林昊昊一下子從夢中醒了過來。
抬頭一看,禿鷲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過來了,它趕跑了各種小鳥,現在正在用它尖利的鉤鉤嘴,給林昊昊檢查身體。
禿鷲忙的不亦樂乎。
扒開狗狗的嘴,看看裡麵腫脹的舌頭;
翻開狗子的眼皮,看看瞳孔;
把禿脖子放在狗子的胳肢窩,看看還有沒有體溫;
敲敲狗狗的膝蓋,看看有沒有膝跳反射;
用爪子撓撓狗狗的小肚皮。
“原來檢查身體是禿鷲阿姨啊!”
林昊昊心中苦笑,隻是他的小狗嘴,腫的無法苦笑。
禿鷲很熱心,很細致,從裡麵到外麵,檢查了一個遍。
看禿鷲的舉止,很困惑的樣子,或許它現在正在疑惑
“為什麼這個小動物,早已經生命氣息薄弱,此時卻又這樣堅持不死,讓本鷲白等了好久,大熱天的,我不曬麼,你能不能體諒做鳥的辛苦,大自然的清潔工容易麼?”
禿鷲很無奈,有些氣惱,但是它還是再一次離開了林昊昊,張著翅膀根,邁著大長腿到灌木叢庇蔭涼去了。
林昊昊心又放鬆了一些。
但終究還是受到太陽的煎熬。
好在禿鷲很負責,每過一段時間,就來趕走那些圍觀的小鳥,然後仔細的查看一番。
用它那骨節分明的爪子,把林昊昊翻個個,東戳戳,西探探。
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家庭主婦打開鍋蓋,用筷子戳鍋裡的肉,看看熟沒熟。
就這樣,熬了一天,到了下午,水坑裡的水快要乾涸了。
林昊昊有點激動,感覺到自己好像挺過來了。
舌頭疼的不行,但是這說明有感覺了。
他心中又燃起了對生命的渴望。
而那隻禿鷲無意之間,做了一件好事,它把林昊昊在水中翻來翻去,免得他被太陽曬到。
此時此刻。
禿鷲還是有點蒙,它苦等的食物,怎麼越來越歡脫了。
難道自己判斷有錯麼?
禿鷲疑惑不解,就像是在說
“肉都下鍋了,怎麼越燉越生呢?”
“小小的破狗子,本來就沒有多少肉,自己又苦等了這麼久,這是什麼事情啊?難道以為我禿鷲的時間不寶貴麼?”
禿鷲急躁的邁著步伐,用禿鷲彎嘴,仔細的檢查小狗子的周身,什麼耳根台,腋窩,肚皮,卡巴襠,統統的檢查了一遍,嘴下也越來越用力了,看的出來它已經氣憤不已。
林昊昊心中恨道
“你這該死的禿鷲,你都檢查多少遍了,本汪就是命大,苟延殘喘。有種的你就給本汪來個痛快的,你這叨來叨去的,能把狗子嚇死。”
禿鷲或許也是如此的想法,它等不及了,本來想要吃一個沒有掙紮的死狗肉,但是恐怕實現不了。
狗子的堅持,毀壞了它的耐心。
禿鷲對林昊昊的狗軀還是帶著嫌棄的眼光的。
它決定了,不等了
“就這樣對付著吃一口吧,扯掉這層沾了泥巴的皮毛,去掉堅硬的爪子和牙齒,吃一些內臟,並不會太硬的噎嗓子,再喝點狗血,就更容易下咽了。”
禿鷲不會費時間去用來咀嚼的,它們一向是生吞活咽的。
它抬起它那骨結膨出,肌肉遒勁的大爪子,向著林昊昊探去。
對於剝皮拆骨這種事情,老禿鷲再熟悉不過了,它一打眼就看到了哪裡是薄弱的皮子,哪裡有骨縫可以探進去鋒利的爪子。
最終決定了,利爪像是一把手術刀,放在林昊昊的肚子上,隻要輕輕一按。
下麵要乾的事情,當然慘不忍睹。
林昊昊感覺肚皮一涼,心中如墜冰窖。
涼了!
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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