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歸不再賣關子,但眼神兒帶著幾分彆樣的惡趣味問道。
催妝詩?
是什麼玩意兒?
頭一回聽說的白詩樂,此時徹底一頭霧水,甚至亂了方寸。
饒是‘她’再無知,也明白接下來要當場吟詩作對,接受眾人的考驗。
因為,白府大門口那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人,都是在等著為難‘她’的。
“看吧,他們一個個卯足了勁兒,就是為你這新郎官而來的!”
為‘她’而來?
可是‘她’哪裡會作詩?
就是唐詩三百首她也背不全,總不能就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什麼的吧!
彆的先不說,這種場合也不應景啊!
結婚的催妝詩肯定要喜慶美好,這點白詩樂可以肯定,但是肚子裡沒墨,憋不出來貨呐!
作詩,還不如作死來的快!
然而,牧歸的話再次證實了白詩樂心中所想,讓‘她’當場心慌起來,以至於下馬都沒注意,左腳踩偏,大拇指重重磕在台階側角的青石尖上。
瞬間,鑽心刺骨的疼痛席卷而來,讓白詩樂身子忍不住打擺,臉色瞬間蒼白,眼中泛起水霧,低頭的刹那,一顆眼淚毫無防備的掉出眼眶落在緋色吉服上,好在‘她’低了下頭沒人發現。
但是,緊跟在‘她’身側細心的牧歸,還是發現了異樣。
“怎的了?可是身子不適?”
白府內院閨房,已經梳妝打扮好,才收到白夫人悄悄給的避火圖的趙雲深,正一心等著出嫁呢。
沒成想,靈魂一陣眩暈後,再睜眼就對上好友牧歸關心的問候。
接著,左腳大拇指一陣鑽心的刺痛傳入腦海,讓他差點兒忍不住痛呼出聲,好在眼前的場景讓他迅速反應過來,並且努力隱忍成一切安好的樣子。
“無礙——”
給了好兄弟一個肯定的回答,趙雲深暗暗深呼一口氣,企圖減輕鑽心的疼痛感。
同時,他非常清楚的感覺到,左腳大拇指的指甲蓋被掀了起來,並且還帶著血肉。
光想想都覺得疼痛難忍,可是趙雲深卻麵不改色的隱忍不發,並且適時的麵帶了幾分喜色,以表示他對新婚的期待。
見鬼的期待!
他每一次靈魂回歸,好像都是身體受傷後!
這麼說來,以後他將要做好隨時受傷,而且還是重傷的心理準備才是!
一想到這兒,趙雲深咬緊牙關,努力克製住情緒才沒有當場發火。
有了趙雲深靈魂回歸,接下來的事格外順利,就連催妝詩都作的格外出色,以至於內院的女眷口口相傳,讚賞不已,對即將成為指揮使夫人的白詩樂羨慕嫉妒恨!
當暈暈乎乎,還沒從驚喜中回過神的白詩樂,被大哥哥背出門,送上花轎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靈魂再次換過來了。
當即,坐在花轎中的白詩樂,欣喜多於沒有娶成趙雲深的失望,上下齊手,對綠色紅繡紋的嫁衣下的身體一通檢查,見沒胖沒瘦,這才美滋滋的低頭打量起裝扮來。
“綠色的嫁衣?”
“都說紅配綠,塞狗屁,可是也挺好看的,難看也是穿紅的那個難看!”
邊摸著身上的嫁衣邊小聲嘀咕的白詩樂,把一切不好之處都推給趙雲深,而且越摸越起勁,連頭上的發飾也沒放過,若是現在有個小鏡子,她絕對會照著鏡子自我欣賞,並且由衷的自我誇讚一番。
這讓花轎外,騎在高頭大馬上,卻打起十分精神,注意著花轎中一舉一動的趙雲深忍不住眉頭輕皺。
因為,白詩樂的每一句自言自語,都被他毫無遺漏的聽了去。
“莫要胡言亂語!”
無奈,趙雲深隻能彎腰湊近花轎窗簾處小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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