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又放下，扭頭上了床。
皎潔的月光滲進來，顧暮舟這幾日一直沒睡好，腦海裡不斷浮現鳳卿九那張小臉，甚至還會做噩夢，夢見鳳卿九朝他伸出手，跟他說“顧暮舟，救我。”
那個畫麵刺痛了他的心，讓他幾次從夢中驚醒，再也不敢入夢。
甚至還有幾次，他看到鳳卿九渾身鮮血淋漓地站在自己麵前，跟自己說再見，然後逐漸遠去，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顧暮舟的心越來越忐忑，越來越緊張。
這麼多時日沒找到鳳卿九，不知她到底……是不是還活著。
他猛然坐起來，披了件衣裳，走出帳子。
“狂月。”
“屬下在。”
“九兒……還是沒有消息嗎？”
“屬下無能……”狂月低著頭。
顧暮舟抬頭看著天上的殘月，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
“明日，本王親自去一趟山穀，親自找一找。”
“可……”
“沒有九兒，本王打了多少次勝仗都無用。異嵐大將軍死了，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損失，而且他們的武器倉也被燒了，未來幾天，會安生一些。”
“那片山穀離他們的駐紮之地很近，很危險，主子還是彆去了。”
“趁著這幾日有時間，他們自顧不暇，本王要找到九兒。”顧暮舟的眸光深沉了幾分，眼底異常堅定。
時間越久，他越是忐忑不安。
——
一連幾日，賀歸都沒有怎麼說話，也不願意給鳳卿九繼續施針，鳳卿九的雙腿還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他在鬨什麼脾氣。
“賀歸！”
鳳卿九出聲叫他。
賀歸將飯菜放下，轉身又出去，頭也不回。
“賀歸！”
她加大了音量。
賀歸還是沒反應。
“賀歸，你還要不要板藍根了？我還有很多，都給你！”
下一秒，賀歸猛地掀開了簾子，雖然表情極其的不情願，但還是朝她伸出手去“給我！”
鳳卿九沒繃住，噗嗤笑出了聲。
“你還真是對板藍根執念很深啊。”
“快給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給你。”鳳卿九拿出幾盒遞給他。
賀歸捧著幾盒板藍根，低著頭，半晌又開口“信我那日就幫你送了，我勸你還是打消那個念頭，顧暮舟看了也沒怎麼樣！說明，你的計策失敗了。”
說起這個，鳳卿九也很是疑惑。
顧暮舟若是真的看了，肯定會想到是自己，可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
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喂。”賀歸聲音升高了幾度“你聽沒聽見我說話！”
“聽到了。”
鳳卿九拿著飯菜往嘴裡扒拉。
“你要麼還是乖乖留在這裡吧。”
“下午繼續做針灸。”
鳳卿九轉移了話題，沒有回答他。
賀歸握了握拳頭“你……你若是繼續執迷不悟，以後有你後悔的時候。”
“賀歸！你下午是不是要去山穀裡采藥？”
“你怎麼總是這樣啊！”賀歸氣急了，臉色通紅。
他說什麼，她都全當聽不見！真讓人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