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歸啞然，呆呆地看著鳳卿九，許多話如鯁在喉，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做自己的師傅。
“賀歸，我有必須要做的事，不能一直待在這，但我會帶你一起走。”
“師傅……”賀歸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淚意“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賀歸你是不是瘋了！”顧酌怒吼道“我看你是癡心妄想，朕早就覺得你心思不純。”
鳳卿九止住顧酌的話“酌兒，彆這麼說，好歹賀歸救了我們的命。”
顧酌用手指頭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朕隻是嚇唬嚇唬他。”
“師傅，我是癡心妄想，但我這輩子從未想過和一個人一直在一起，就算以後師傅要離開，賀歸也想一直跟著，跟您學醫術。”
“那當然可以了。”鳳卿九一笑。
賀歸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離開去熬藥了。
“鳳姐姐，他不會是喜歡你吧？”
“酌兒，你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叫喜歡嗎？賀歸他年紀也不大，不可能的。”鳳卿九拍了拍他的腦袋。
“你彆以為我不懂，我在宮裡，父王之前給我安排了好多妃子。”
鳳卿九……
雁王這麼急著抱孫子？
可惜了。
“酌兒，你身子怎麼樣？痛不痛？”
“不怎麼痛了，也能自如活動了。”
鳳卿九給他檢查了一番，確認無礙之後，寬了心。
賀歸給兩個人做了晚膳，顧酌很喜歡吃，直接炫了兩大碗飯。
“你這小子，不得不說，手藝還真不錯，比宮裡禦膳房的廚子差不到哪裡去。”
“多謝皇上誇獎。”賀歸回答的不溫不火，心情似乎還是有些差。
鳳卿九看他低垂的眼睫，神色哀傷，欲言又止。
——
秦恪帶著人回營地的時候，顧暮舟已經醒了。
他渾身還有些虛弱，左臂不能動。
他強撐著身子坐起來，叫來狂月。
“狂月！九兒有沒有消息？”
狂月進了賬內，頷首“主子……秦將軍今日也去山穀了，但……還是沒找到。”
“本王再去一趟。”
顧暮舟從床上下來，險些站不穩。
狂月趕緊上前去扶著他“主子，您還是先把身子養好吧。”
“本王一定要找到九兒。”
顧暮舟推開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卻被桌案的一角撞到了大腿。
鑽心的疼傳來，顧暮舟捂著腿，右手撐著桌案。
餘光瞥見了桌子上之前狂月給他的信。
狂月連忙過來扶著他“主子！”
“這封信……還在這。”
“您沒看？”
顧暮舟拿起那封信，鬼使神差地打開了。
翻開的那一瞬間，那熟悉的字跡讓顧暮舟的手指猛地一抖，差點沒抓穩信。
王爺親啟
與臨水一戰，切不可急躁，徐徐圖之才是上策。臨水與其他三國聯手，兵力相差懸殊，應取巧，而不可莽撞應之。王爺自當保護好自身安危，方可穩住人心，使軍心合一。
若臨水狗急跳牆，王爺應當避之，趁其不備，偷襲軍營，讓其措手不及，軍心大亂之時，是救出皇上的最佳時機。
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