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途!
辦公室雖然寬敞,但畢竟是室內,趙宗緯大開大闔的拳法施展不開,而趙心兒卻以同一種拳法小巧騰挪,修為之高下,一目了然。
當初在柳家老宅之外,柳行風佯裝出太祖長拳君子境界,從而驚退趙宗緯,現在卻是真真切切見識到了這一境界高手的武功修為。
這無關於力量、無關於招式、無關於功力深厚,隻是一種境界。剛柔相濟,龍虎相成,如此而已。就好比上官鴻漸根本毫無武功根基,卻能戰勝許多習武多年的高手,關乎神念,而非內勁招式。
趙心兒柔若無骨的手臂忽然從肘彎蜷曲,以不可思議的角度穿過趙宗緯層層封鎖,一指輕輕點在哥哥的胸膛,風輕雲淡的丟下一句“你輸了。”儘管趙心兒指尖並沒使力,更沒有絲毫內勁波動,趙宗緯卻是連退三步,麵若死灰,心中一片冰寒,他閉緊眼睛,心中不停地在重複“不可能”三個字,但一睜眼,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敗了,敗在自幼憎惡打打殺殺厭倦習武的妹妹手上。
??那個從來隻是嘟著嘴含著棒棒糖看他練拳好似與世無爭的妹妹,如今卻蛻變成了他無法匹敵的高手?
??“趙家子弟,用拳腳說話。哥,我原話奉還。好自為之。”趙心兒麵如冰霜,端坐長椅上,冷冷道?
??趙宗緯慘然一笑,縱使他再百折不撓,再堅韌不拔,也絕難從這種打擊中恢複過來。趙心兒那一指沒用半分力道,卻擊潰了他自幼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強大自信,本以為北京之大,能與自己爭鋒者不過韓鳳歌一人,但現在看來…?
大山轟然崩塌後,趙宗緯再無力他顧。
“好,好妹妹啊。”趙宗緯慘笑。
??趙心兒漠然收拾好東西,道“走吧,十點整大樓關門。樓管大娘年紀大了,彆麻煩人家。?
趙宗緯木然站立,沉默半晌,點頭道“好。”
??門外的柳行風聞言,足尖一點,無聲無息拔高五尺,伸手勾住門緣
,一個後空翻縱上門上,腳尖抵在細細門緣上,呼吸幾不可聞?
??“心兒,你即便打敗了我,爺爺那一關,老祖宗那一關,你終究過不去的。”趙宗緯在走出大門之前,淡淡說出這一句話?
??趙心兒的身軀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隨即淡然道“無妨,三個月之後,我會去劍橋進修。如果爺爺能親自趕赴英國,我也無話可說。?
趙宗緯點點頭,轉身就走。
趙心兒雙手按在文件夾上,目送哥哥走遠,身子驀然劇烈抖動起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登時蓄滿淚水,一滴一滴掉落,她伸手捂住嘴,儘量不發出聲音來,但門外的柳行風依舊聽到依稀的抽泣。
柳行風想,這趙老師既然決定抵製家族替她安排的婚姻,武功上又能勝過趙宗緯,為什麼在上課前依然是勞神疲憊的模樣?現在又痛哭失聲?她和已經訂婚的韓鳳歌,說不定還真有一段情愛糾葛。
這一念還沒轉完,趙心兒已經頹然倒在真皮沙發長椅上,臉色蒼白,她本來就瘦,這瘦卻讓她下巴更尖,從而多出三分惹人憐愛之感,柳行風看的心中一歎。
趙心兒休息了許久,長出一口氣,抱著一堆文書資料,快步走出辦公室。
柳行風等了約莫十分鐘,估計趙心兒走很遠了,這才輕輕巧巧躍了下來,一路下樓都是小心斂力,不發出半點聲音。這次偷聽的收獲相當之大,柳行風心想,那個要升遷到中紀委的趙家仇人,會是誰呢?莫非是老爸?柳行風這個念頭一起,立刻熄滅,自嘲一笑,老爸從來都是大公無私大仁不仁,如果說這樣辦事的人都會被人誤以為公報私仇,那倒真是千古奇聞了。
在走出大門的最後一步,趙心兒幽幽的聲音傳來“居然是你。”
柳行風聽得大驚,渾身汗毛都幾乎豎了起來,霍然回頭,趙心兒從一樓衛生間中走出,風姿綽約,走到柳行風身前,不給柳行風措詞解釋的機會,低低道“過來說話。”柳行風硬著頭皮跟著趙心兒走到教學樓不遠處的林蔭道上。
趙心兒俯身坐在一塊大石上,淡然道“坐。”
柳行風依言坐下。
?。“嗯,你姓柳。柳圭年是你爺爺還是太爺爺?”趙心兒從lv皮包裡拿出一盒女士香煙,抽出一根長長的叼在嘴裡,點火燃起,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