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幾許前夫不愛請放手!
當天晚上,沈若微就住進了城中村那棟農家小院。
這院子是高準之前從護工手裡買下的,上次約她見麵那次,他就把院子的備份鑰匙給了她,她一直隨手夾雜手機殼後麵,沒想到這枚鑰匙卻成了幫助自己的關鍵。
住進院子後,她就鎖了大門。小院裡一共有三間正房和兩間西廂房,都是北方農村普遍的樣式,從外麵看平平無奇。屋子裡也隻有最簡單的生活物品,臥室裡擺著一張床和一把老式桌椅,外加一個木匠打得老式衣櫃,就在沒有其他東西。
物品雖然陳舊貧乏,但足夠她在這裡躲藏幾天。
她在廚房裡找到了女護工生活時留下的掛麵,簡單煮了一碗,用完飯後就早早地把窗簾拉上,透不出一絲光亮才放心上床。
坐在床上,看著薑穎臨走之前留下的五萬元現金和一部新的手機,沈若微有些感慨,沒想到一直敵對自己的薑穎終於冷靜下來,願意幫助自己。
薑穎幫助自己,是因為看到自己可憐。
那靳城呢,一直總會在自己需要時出現,幫助自己的靳城,這樣一個狡猾善謀的商人,又是為了什麼處處幫助自己,執意要留下自己呢?
沈若微有些恍惚,但很快又回歸於現實。
她已經要離開這裡了,其中原委她已經不想深究。
這座城市,從未來沒有給過她一絲一毫愉快的記憶。而她曾經最愛的那個男人,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憐惜過她一次。
這裡的人,和事,給予她的隻有無窮的痛苦。
如果能離開,這輩子,恐怕她都不會回來了。
在同一時間,海城繁華地段,寸土寸金的商業街區。
摩天大廈在城市中央排列有序,無數林立的大廈霓虹都已經亮起,霓虹璀璨,炫彩奪目,美的讓來到這座城市的所有人流連忘返。
可對於有些人來說,閃爍的霓虹卻無比礙眼刺目。
易天集團頂樓,以往應該漆黑一片的頂層,這一晚卻燈火通明。
因為燈光開的很足,可以清晰的看到在玻璃幕前前站著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那人上身穿著手工白色襯衣,下身一條鉛灰色西褲,單手叉腰佇立在窗前,仿佛是在眺望什麼。
虛掩的辦公室門很快被推開,腳步聲由遠至近,然後在男人身後停了下來“靳總,派出去兩隊人手,但是……還沒找到什麼消息,機場和高鐵站一直派人盯著,但根本沒有看到沈小姐的蹤影。”
“城內的酒店賓館,也沒有?”落地窗前,靳城幽幽轉過身來,從來都是風輕雲淡,一臉斯文的臉龐已經繃緊了線條。
“沒有,已經查過兩遍了,沒有沈小姐入主登記的記錄。”沈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弓著身子連忙補充,“但是我已經找到了薑穎小姐,一個小時前,她想要登機,已經被咱們的人扣下來送回到之前她住的那套公寓裡了。”
“很好,我就知道是她。”靳城的臉色陰沉至極,“沒問出什麼嗎?”
“靳總,薑穎小姐跟您關係……我們是不敢硬來的,問了幾次,薑穎都說和她沒有關係。我想,得靳總您親自去一趟,才能問出結果。”
“備車。”這兩個字幾乎是從靳城牙縫裡擠出來,還沒等話音落下,人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沈風不敢耽誤,連忙跑著追上去,同時打電話吩咐司機把車子準備好,開到公司門口。
另一邊,盛帝集團內,裝修簡單,黑白分明的ceo辦公室內,光線開的很亮,房間映照的猶如白晝。
駱霆穿著精剪的黑色襯衣,單手搭在大班椅的扶手上,斜倚著靠背,坐姿全無往日的端正尊貴,而是透著幾分疲憊。一向衣衫利落的他,襯衣下擺已經出現了幾道褶皺,領口的黑曜石紐扣也崩飛不見,露出了麥色的脖頸。
鈴——
桌上的座機電話驟然響起。
駱霆立馬接了起來,“怎麼樣,有什麼消息?”
“抱歉先生,我們也沒有找到人,看靳城那邊也是一無所獲。夫人失蹤之後全部機場監控,安保公司的人都嚴查過三次,沒有看到夫人登機。航空係統和高鐵那邊也沒有查到夫人購票記錄。其他火車客運中心也都查過了,沒有記錄。我猜測,夫人可能沒有走,還在城裡。”章程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根據以前在軍校學到的經驗,這個時候反而不能去查高級酒店,我等下回安排人手從老舊城區,旅店查起。”
“有她的消息馬上彙報給我。”駱霆語快速說完這句,就將話筒放了回去,再即將掛斷的那一刻有忽然想到什麼,立刻抬起話筒補充,“還有,不要嚇到她,找到她以後,先把人看住,不要讓她出事。”
“……”電話那端的章程似乎不敢相信,遲疑了幾秒才激動的給出回答,“好的先生。”
掛斷電話之後,駱霆靠在椅背上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太太陽穴,柔和的神情又緊繃起來,再次坐正了身體,看向辦公桌上的一個黃皮紙文件袋。
打開文件袋,裡麵是一份銀行流水明細,和一個u盤。
而在賬戶名字那一欄,打印著三個字龐雪靜。
駱霆低著頭,黑眸定定地瞧著紙頁上的名字,俊美的臉龐上一片冷峻,臉色愈發的難看。
思考了很久之後,他才拿起私人電話,撥出了一個沒有存儲起來的號碼,電話接通後,嚴肅地命令道,“小郭,讓那個男人消失。做的利落謹慎一點,要看起來是一場自然的意外。解決他之後,凡是參與者,都讓他們永遠閉嘴。至於我這邊……我的家事,我會親自處理。”
談話結束之後,駱霆拿起文件袋,用紅色的火漆蓋上公章封好信口,走到文件櫃旁邊,打開置物架後麵的保險櫃,輸入密碼,將文件袋放進了保險櫃之中。
數個小時後,夜色將近,已經是第二天淩晨四點多。
正值黎明破曉,天上反倒更加陰暗,隻有遙遠的東方天際透出了一點蒙蒙的灰色光亮。
沈若微這一覺睡的很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不是在低矮平房的單人床上,而是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席夢思床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盞特意放低的水井吊燈,周圍的牆壁貼著粉色牆布,南麵的牆壁上似乎還有一扇窗戶,可窗戶卻被厚重的刺繡綢緞的藍色窗簾結結實實的擋了起來。
沈若微坐起身子,打量所在的房間。
臥室很大,看起來有五六十平方,臥室另一邊還連著一個衛生間,以及一個步入式衣櫃,房門在左手邊,此時正緊緊關著,門把手上沒有鎖眼,好像不能從臥室內反鎖。
沈若微有些發懵,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睡了一晚上,自己就換了一個地方?難道是在做夢嗎?
這時,緊閉的房門忽然哢嚓一聲打開,一抹清瘦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沈若微轉頭望了過去,看到的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高準!“高準,你怎麼回來了?這裡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