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編織!
“好累啊!”握著大號的“鍋鏟”,劉玲覺得自己的兩隻手又酸又疼,就想放下來先歇一歇。
“趕快炒,晚了這幾百人吃什麼?”那個一直耐心地指點她的人,忽然暴跳如雷,大聲命令道,“你沒聽見那些工人是怎麼抱怨的嗎?”
劉玲嚇了一跳,連忙拿起鏟子,繼續翻炒起了鍋裡的菜,隻是她手中的動作越來越慢,因為她忽然看清了鍋裡翻炒的到底是什麼。不是先前印象中的菜和肉,而是一隻隻碩大的死老鼠。
她忙將鍋鏟一扔,就要跑,那個一直站在她身邊的人卻已經堵住路,手裡高舉著一把閃著寒光的菜刀,“既然炒不好菜,那你自己就做菜吧!”
說完,手裡的刀猛然劈了下來。
劉玲驚叫一聲,眼前一黑,等再次恢複視野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一隻巨大的老鼠,正躺在油鍋裡,被人拿著鏟子翻炒著。
那滾燙的油浸泡著她的身體,讓她發出一聲聲慘叫,感覺生不如死。那種被熱油燒灼身體每一處的痛苦,是她從不曾想到過的世間極刑。
不過片刻,她就覺得自己死了活,活了死,隻希望這種痛苦能徹底了結,與之相比,死亡是那麼的仁慈。
意識模糊時,看見有一輪金色的太陽和月亮糾纏著落下來,周圍的一切都片片破碎,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也跟著消退了許多。
“小劉,小劉,快醒醒,你魘著了!”耳邊傳來葛姐的呼喊聲,劉玲猛然間驚醒,坐了起來。
這一動,便慘叫了出來,她抬起手,看見自己雙手都是密密的水泡,再想到自己渾身無一處不疼,結合之前的夢境,大聲慘呼,“有鬼,有鬼啊!”
葛姐是被劉玲的慘叫驚醒的,看見她身上像是被滾油燙過一樣,叫醒了劉玲,緊接著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
大半夜,路上車少,救護車來得很快,不過十幾分鐘,就已經開到了這裡。
急救人員一看劉玲的傷情,心裡也是一震,這已經算是重度燒傷了。
他們趕緊把劉玲轉移到救護車上,正要走,卻聽見“轟隆”一聲響,再看卻是不遠處的一棟樓忽然垮了下來。
“就是那裡,就是那裡,那裡有鬼。”說完這句話,劉玲整個人忽然昏死了過去。
醫護人員和葛姐一聽,隻覺得心裡一寒,葛姐是不敢繼續睡了,便跟著一道去醫院,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就在劉玲看見日月落下來之後,一道人影從虛無中穿出,日月環繞著他,將那口盛滿了死老鼠的大鍋一擊而潰。
楚天身邊一日一月相互交纏,環繞著他的身體旋轉,看起來便似神話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威嚴無方,掌握著世間的一切光明。
金銀二色的光明撒下,那個讓劉玲炒菜的人影慘叫一聲,麵容忽然清晰起來。這是個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應該四五十歲了,麵目猙獰無比,正看著楚天身邊的日月,作憤恨狀,眼中卻又貪婪至極,像是垂涎著什麼危險而又難得的東西。
這裡是一處和現實迥異的空間,和外麵的現實相互重疊而又分離,外麵那棟樓的過去未來現在似乎交織在一起,把其變為了一處光怪陸離的所在。
“到底是我粗心大意,沒有調查清楚,隻因為此地偏遠便選了此地作為起始之地,現在是更改不了了。”楚天心裡一聲歎息,目光移向那個在此地戀棧不去的鬼魂。
一股無匹的壓力橫空而生,壓得這鬼生生跪下,俯首帖耳。這鬼魂隻覺得似乎對方便是這周圍一切的主宰,自己存在與否都在對方一念之間。
楚天的視線落下,這鬼的過往生平便在麵前一一呈現。此處以前乃是一家棉紡廠的食堂,這鬼是食堂的廚師,隻因為工資問題和領導起了齟齬,便在飯菜裡下藥,然後服毒自殺。
“壞我大事,更傷生人,死不足惜。”這些話一出口,一股沛然大力從無窮高處轟然而下,迅若雷電,片刻即至,打在了這處大樓上。
“轟隆!”
這處空間中的樓房連著這鬼一下子碎為微塵,難以儘數。現實和此地重疊,更有難言的神秘聯係,受此牽連,竟也轟然倒下。
“這下子是徹底難以掩蓋了。”楚天伸出手,摘下身畔盤旋的日月,握在手中輕輕摩挲,然後朝著上方一扔,便懸於最高處,撒下金銀二色光明。
先前這處空間似乎無邊無際,但現在有了日月照耀,才見此地並不高大,不過是將將把先前那座舊樓容下罷了。日月光明璀璨,也不過雞蛋大小而已。
“才開始呢!”楚天看著這處小小空間,眉目舒展,帶著期許和自豪,“當務之急,便是極力促進它的成長。”
他直接穿入虛空,消失不見,唯留日月在此處照耀,光芒幽幽。
……
第二日一早,楚天醒來,給西方三聖上過香燭,稍微洗漱,便騎上自行車,朝著那處舊樓所在趕去。
此時已經五月,天氣漸熱,很快便濕透衣衫,這時楚天不得不羨慕自己精神穿梭,瞬息即至的便捷,哪像這肉體凡胎,竟然還要這麼一步步地騎過去!
老遠,便看見警燈閃爍,有封條攔路,楚天自然地轉入一條岔路,慢慢騎了過去。
“這動作是夠快的,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楚天邊想著,邊慢慢地蹬著自行車走遠。等估計沒人看得見了,才把車往路邊一停,然後尋了個僻靜之地,清空雜念,觀想日月,一股冥冥中的牽引傳來,於霎那間穿過了虛空,落入了那處日月環照的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