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個開始,接下來的才是正式開場,”楚天目光深邃,看向各色霧氣籠罩的靈界,“佛門法會,我很期待!”
……
鬆下純一郎坐在車上,閉目養神,感覺十分疲憊。
他是扶桑國著名電器企業的中層管理人員,常年在華國出差辦公,許久不曾回本國了。
前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忙一件大的商業訂單,一個多月時間都沒怎麼休息好。
如今這件事總算就要告一段落,隻剩下最後一步的簽約,這隻是走個過場。
西服上衣右邊口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純一郎表麵不動聲色,實際上心底嗬斥了一聲。
沒錯,表麵上是個商人的鬆下純一郎,其實是個扶桑的超凡人員陰陽師。
這個起源自華國古代陰陽家思想的超凡職業,在華國本土的曆史長河中漸漸消失,卻機緣巧合地在扶桑的國土上生根發芽,再結合著其本土的八百萬神明妖鬼,形成了一種與華國古代陰陽師相似但也不同的職業。
這個世界每次發生席卷世界的戰爭時,不光是表麵世界發生各個國家主要軍力的互相攻伐,各個國家的超凡勢力其實也在世界的陰影中,互相征戰和抵抗。
在上一次的世界大戰中,扶桑戰敗,作為他們超凡職業的最為重要的中心,同樣也是一個難得的,從上古幸存到近現代的洞天世界——高天原,被徹底摧毀。自那之後,扶桑的超凡傳承便出現了嚴重的斷代。不管是僧侶、陰陽師還是祭司的人數,都嚴重下滑,幾乎不能再看顧自己的整個國土。
各個國家互相滲透、打探消息,本就是常態。而自扶桑而來的鬆下純一郎,則還肩負著其他的使命,那就是儘可能地獲得華國的超凡職業的一切信息,最好能有完整的傳承傳回扶桑本土。
作為外來的超凡人員,鬆下純一郎的日子並不好過。這並不是說他的工作如何困難,或者魔都不適合生活等情況,而是說魔都本身對於外來超凡人員,就有一種極為強大的壓製。
三件鎮運之器共同作用,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籠罩魔都的“勢”。在魔都的範圍內,對於任何非華國本土的超凡人員,都會感到一種如芒在背的壓力。平時小心翼翼還好,如果動作稍微大些,就會引來“勢”的針對,寸步難行。
方才在他口袋中動彈的,是他的式神,一個三百年的貓妖之魂。
“再等一等,等到了海邊,就放你出來。”他在心裡安撫著自己的式神。此刻他正在去往天冬區海邊的一處高爾夫球場的路上,那是鬆下純一郎最喜歡的地方。那裡靠近海邊,三件鎮運之器形成的勢,會弱許多。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把這次的簽約放到那裡舉行的原因之一。在過了一個月勞累之極的工作生活之後,不管是他,還是他的式神,都需要稍微放鬆一下。
車輛繼續前進,在司機的駕駛下,進入到靈界覆蓋的範圍。
在跨過那條邊界線的一瞬間,陰陽師鬆下純一郎和他的式神都是一震,他的神色都帶著些不可置信,“這是什麼?”
作為陰陽師,對於陰陽之變,有著超出許多超凡職業的感應。他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這處空間的不同,同時口袋中的式神也蠢蠢欲動,似乎想要現身,被他死死壓住。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像是一層難以目視的屏障,籠罩在了這片區域之上,而在這片屏障之後,有種宏大的幽深在若隱若現,對他、對他的式神,都充滿著一種難言的親切和誘惑。
那種感覺,就像是遊子在外遊蕩之後,忽然回到了家鄉!
“開快點!”他吩咐自己的司機。在沒弄清玄門到底乾了什麼,引發了這裡空間的變化之前,他決定按兵不動。不過,這個地方需要些眼睛了。
……
一個個來自各個宗派、各個深山古寺、甚至是人跡罕至的絕地的高僧大德神尼,都彙集到了魔都,準備參加即將舉行的法會。
這次法會的規模是空前的,因為不光是佛門對於各自法脈地位的再次排列,更因為對於洞天的主導權的爭奪。對於這個新出現的洞天,基本所有法脈的高人都知道了,也知道靈界對於修煉有促進作用,而這就意味著絕對不會放棄爭奪。
這些佛門高人的到來,楚天也有了感應。魔都的紛繁萬象中,忽然多了一層淡淡的金霞,還隱隱有禪意在空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