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至少壘了四層,”連鉤漌小聲說,“也就是說我們平白無故地掉進了這一堆絲蛹的中間部分,還他媽被裹在裡麵。”
“我們剛才沒查看我們劃開的絲蛹,”秦楓接著連鉤漌說道,“如果除了我們劃開的口子沒有彆的入口,那就有點像繭子了。”
秦楓這麼一說,大家確實覺得這些絲蛹有點像繭子,作繭自縛的那種。
“要是這麼說,得是多大的蟲子能吐出來這麼多絲?”連鉤漌遲疑道。
“靈音很害怕。”魏西突然說,秦楓一時沒跟上她的思路,連鉤漌則一臉懵。
“這還有第四個人?”
魏西把縮在頭頂兜兜裡裝死的靈音掏出來,燈光下這鳥試圖用翅膀蓋住自己一起一伏的心臟。
“你把鳥養在腦袋上?”連鉤漌看不懂這奇怪的修仙世界,在心裡大罵修仙的都是神經病。
“你還藏在牆裡,毛賊!”秦楓這人最是護短,哪裡能讓魏西受委屈。
“我那不是藏在牆裡,說出來嚇死你!”
兩個人就在那裡鬥嘴,很自然地把找出路的任務交給了看上去很擅長解決問題的魏西。
就這麼走了一會兒,不知道是走煩了還是被這兩個人煩到了,魏西停了下來。
“怎麼啦?”秦楓趕緊問,連鉤漌也不吵了,兩個人都緊張地看著魏西。
“這裡太大了,”魏西說,她把匕首從鞘裡拔了出來,“走起來沒完沒了,而且我有個想法。”
“你拿匕首乾嘛?我隻是偷東西!”
魏西懶得搭理在哪裡貧嘴的連鉤漌,她示意秦楓閃開,“驗證我的想法。”
說罷魏西直接拿匕首刨了斜上方的繭房,手法相當的利索,插進去用力一劃手腕用力拔出來。筆直的一道口子就出現在潔白的繭子上,咧開的的黑口子像是憑空長出來的一張嘴。
魏西拿匕首繼續扒拉,秦楓舉著燈籠給她照裡麵。
果然,裡麵已經單獨結出了一個繭,魏西沒有挑那種已經透明的,因為她實在不想成分不明的固液混合物掉在她們身上。
“一層套一層,跟棺槨一樣。”秦楓說道。
魏西和連鉤漌都是平頭老百姓,死了也隻是一口薄棺,不過秦楓見多識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你的想法是什麼?”連鉤漌問魏西,後者搖了搖腦袋。
“我還要再拆幾個,隻不過不知道能拆出來什麼。”魏西這會也不擦匕首了。
秦楓是個爽快的,“拆都拆了,不差多拆幾個。”
主意既然已經打定了,三個人也不嘰嘰歪歪了,一個把風一個舉燈,魏西拿著匕首剌口子。
拆了能有幾個,魏西停了下來,秦楓問她怎麼樣了,要不要歇一會兒。
倒是連鉤漌看著一路拆過來的狼藉,眉頭緊鎖。
“魏西,你這拆的都是,沒有重複的。”連鉤漌向魏西提出問題,語氣卻是肯定的。
聽了這話秦楓回想了一下,剛才她們拆了裹住一半的、全裹住的、有點透明的——魏西還不顧上麵可疑的蠕動把繭子裡的繭子拆開了,露出來的是具表麵又濕又黏的屍體,味道終於成功地讓連鉤漌吐了出來,還有半透明的、透明的。
魏西喘了口氣,把匕首插了回去,“沒有重複的,這些就是一個完整的階段。”
“東西不知道怎麼掉到絲蛹裡,慢慢的就被這些絲裹起來,變成繭子,一點點被化成固液混合狀態。”
“所以?”
看著秦楓和連鉤漌疑惑的臉,魏西指了指自己,“我們如果沒從裡麵出來,就會被不知道什麼東西裹成繭子。”
“還有一件事,”魏西指著她拆開的最後一個掛著鐵鏽色液體的絲蛹,“這個是空的,裡麵的東西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