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猜想,我們是不同時間上的‘魏西’?我的現在是你的過去,你的現在則是我的未來?”
“你想到了什麼?”魏西知道這種“興致勃勃”的語氣,因而直接點了出來。
刨除些許詭異,不得不說同另一個自己對話分外合拍。
魏西二號臟兮兮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假如你的猜想成立,為什麼你還站在這裡?”
“我的意思是,我沒有被埋在棺材裡,”魏西二號想了想,補充道:“再一次被埋在棺材裡。”
魏西有些欽佩自己了,甚至想讓長生木多弄幾個同款。
不過魏西明白她的意思:由於自己橫插一腳,對方免於活埋的這段經曆,自己作為她的未來,理應發生相應的變化。
魏西搓了搓手指,斟酌道:“看來你身上的改變無法影響到我……可惜了……”
“要我說,彼此沒有影響,”魏西二號不著痕跡地停下搓動的手指,“我們能想到的,未來的‘魏西’也能想到!要說她沒有動作,你信嗎?”
魏西頗有自知之明,因而她敢肯定未來的自己一定會動手嘗試。
既然兩人好端端地站在這裡、記憶並未錯亂、身上的小零件一個不缺,看來未來“魏西”的試探並沒有什麼顯著的影響。
“未來存不存在還是未知……”
聽見這話,魏西二號冷淡道:“你要是這麼想,那就當我是在做夢。”
魏西沒再接茬——她太了解自己了,轉而把靈音掏了出來。
靈音的兩雙眼睛警惕地看著對麵的人,謹慎地往主人手心裡挪了挪肥屁股。
見這隻肥鳥一副慫樣,魏西二號嘴角扯起了笑容,左手在衣襟裡掏了掏,哆著毛的靈音二號閃亮登場。
這兩隻鳥都沒有對另外的一個主人表現出親熱之意,反而畏懼得不行。魏西手上那隻甚至主動鑽回了衣襟,兩隻爪子死死抓著主人的衣衫。
靈音的反常兩人默契地沒有討論,心中各有想法。
或死或暈的蟲頭人倒在地上,雖說從魏西的經曆來看很難說它們死透了,但擺在人家門口終究不好。
“大喜的日子,彆衝撞了……管他是誰!”
說罷,兩人動手將四個蟲頭人的拖離院門。南江草木繁盛,不管這處宅院是真是假,附近還是有不少造景用的植物,很是方便藏屍。
其中有一具腦袋被砸扁的屍體——魏西認為它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在被搬動時激動地以頭搶地,於是那搖搖欲墜的蟲頭徹底摔了個稀巴爛。
“你用了多大的力氣?這腦袋碎得跟豆腐渣一樣!”魏西二號嘖嘖稱奇,仿佛她下手輕柔不刺激一般。
魏西沒理會這種俏皮話,蹲下來細細觀察那顆破碎的頭顱。
片刻後,魏西用鐵鍬刮了刮頭顱上麵血肉,露出裡頭的森森白骨。
寬大的鐵鍬並不適合做這樣細致的活計,魏西二號連忙跑回棺材處,想要把魏西記憶中的那把竹篾刀找了出來。
趴在棺材沿上,魏西二號的臉上浮現出些許懊悔的神情,身體也帶上了幾分僵硬。
但她還是壓著棺材沿努力在陪葬品中翻找,順利帶著竹篾刀趕回魏西身邊,加入了刮刮樂隊伍。
半柱香後,兩人對著手下的頭骨麵麵相覷。
這是顆蟲頭沒有錯,但這也是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