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骸骨直直跨過大門,兩道火焰則從懸掛著的燈籠燒了起來,頃刻間將門籠罩。
隔著火焰,魏西能夠看見骸骨直愣愣地走向房門。
情急之下,魏西試探性地用燈籠照了下烈火熊熊的院門,火焰變成了一種淡綠色。
先前的一係列經曆讓魏西知道這柄特殊的紙燈籠可以看出此間事物真實的一麵,因而在丟了一把樹葉探路後,撿起夾門的牌位,她鑽過燃燒著的門。
魏西二號緊隨其後,絲毫不擔心另一個自己判斷失誤。隨著她的衣擺完好無損的脫離火焰,身後的門呼啦啦地……消散了。
這火果然大有蹊蹺,幸好並未傷人。魏西二人的心思全在骸骨上,無暇顧及這奇怪的火焰。
院子裡一片狼藉,殘破的紙人倒在灰燼裡,看上去頗為觸目驚心;之前那些慌亂逃竄的花口猴,如今變得成熟了,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魏西放火既有天賦又有經驗,每一次自己都能全身而退。
當然了也隻能保證她自己全身而退。
從這片焦土走過,魏西耳邊回蕩著那些紙人的哀嚎聲,臉上徹底沒了笑意。
骸骨的移動速度並不快,因而這段路程變得分外折磨。
門檻這麼一跨呀,魏西就進了房門!
“這又是唱哪出?”魏西二號看著不遠處的樹林、空地和篝火,不禁感到困惑,“你說的紅帳子和紙人都去哪兒了?”
同樣不解的魏西回頭,發現身後那扇雕花木門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南江叢林。
“看來這很可能是幻境,”魏西二號低聲道:“難道這便是長生木的本領?類似連鉤漌的【入畫】?”
懷裡揣著牌位的魏西不置可否:她的木化不像是假的,這些場景的變換倒是有法器可以做到。當初在鎮海宗比賽時,魏西便使用過類似的法器。
兩人膽子大得不像話,繼續跟著骸骨前進。
骸骨僵硬地走到了空地中央,那裡篝火燒得正旺,火星子劈裡啪啦地向外蹦,添了幾分人氣。
然而長生木正常不過三秒,骸骨轉過身背對著篝火,伸直了手臂,緩緩地扭動關節。偏偏它現在是白骨形態,看上去沒有一絲美感,隻有無儘的詭異。
好在魏西絕非常人,硬生生地看了半天,隱約看出了這骸骨似乎是在……跳舞?
雖然動作僵硬了億點、場景詭異了億點,但硬說是一種獨特的舞蹈也能講得通。
就是不知道這種舞蹈的受眾是誰,魏西自問欣賞不來。
旁邊的魏西二號手指頭都快搓出火星子了,兩條眉毛擰在一起,滿腹困惑的樣子。
好在隨著時間的流逝骸骨的動作越來越流暢,兩人就骸骨在跳一種非常“露骨”的舞蹈達成共識。
“……怪事,”魏西二號猶豫片刻,湊到魏西耳邊說:“好好的婚禮怎麼變成骨頭跳舞了?”
這話提醒了魏西:畢竟紙人說明白,身為全福人的任務是得到聖女認可、順利給聖女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