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回來了,至少回來了一半。
魏西的意識,加上秦楓的氣府和根骨,還有醜不拉幾的花蛇身。
哦,魏西麵無表情的想,那叫本源陰陽氣,簡稱本源。
魏短短心想有文化就是把一個詞換成另一個詞。
旋即魏西猛然想起,自己回來了,秦楓呢?
還有連鉤漌,自己是和他換回來了嗎?
想到這兒,魏西短暫的心虛了片刻——連鉤漌新換的那張人皮大抵是報廢了。
“至少卷軸沒丟,”魏西習慣性的甩開蛇尾巴,“鑽進卷軸應該......沒事吧。”
很不幸,尾巴是甩不成的。
陰鬱逼退了心虛,魏西盯著長出各類器官的畸形尾巴,險些叫罵出聲。
“東夷這幫妖獸,被鎮壓了都不老實!滲漏成這個樣子,連累我當蛇都當不好。”
魏西倒是沒有責備左緋的意思:她看得清楚,左緋正兒八經的把自己釘在天平的尖刺上,碗口大的洞開在胸膛,沒當場隕落都算命大。
哪怕心狠手辣如魏西,捫心自問做出這等“壯舉”都要好好盤算一番。
左緋是真的憨,為著幾句沒頭沒尾的話給自己開了雙洞,誰聽了不嘖嘖稱奇?
饒是如此,左緋依舊用死水城給東夷善後,雖然治標不治本,但力有不逮絲毫沒有減弱他自我犧牲的耀眼光芒。
魏西不懂,但魏西肅然起敬。
是的,除了鎮海宗試煉場和如何被卷入天地經緯這兩段記憶,魏西的記憶全回來了。
“左緋......”魏西微微眯眼,說不清心裡是憐憫還是不解,“好歹當了把英雄。”
雖然淤旱是彆人殺的,最後那個舟字也是男孩指出來的,但不可否認沒有左緋,這些巧合也湊不到一塊去兒。
圍觀數千年前東夷驚變全程後,魏西一錘定音:左緋頭功、男孩次功、虞仙舟等妖獸的內鬥拿了最佳輔助。
魏西彼時攀附在天地經緯上,看得清楚,那男孩也不是彆人,正是被淤旱用來和她換嗓子的孩子。
作惡多端,淤旱死在他手上不算冤。
魏西現在還是啞巴——她就說那又是個倒黴幻境,再逼真也是假的。
想到這兒魏西暗暗鬆了口氣,至少沒有連累旁人也成了啞巴。
“虞仙舟,可惜了這麼好的名字,待會兒就再鎮壓一次。”
思緒隻在一瞬之間,絲毫沒有耽誤魏西救人節奏。
但魏西接著就發現自己是鑲嵌在牆壁裡的。
周遭儘是骨色的珊瑚,魏西就這樣屈辱的、如同雕像一般被砸進牆壁。
更糟糕的還在後麵,魏西蛇人相接的部分橫著一把劍,就這麼把她攔在牆裡。
“告寒?”魏西瞳孔微震,“秦楓乾的?”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的就是秦楓,幾個呼吸的功夫,魏西便把事情琢磨了個七七八八。
無非是秦楓二人遇到危險,致使這具身體產生異變,秦楓見事情不對,將連鉤漌按在牆裡,自己引開了危險。
鑲在牆裡的連鉤漌也沒閒著,想辦法用【魚腸鏡】聯係上了直麵天道的魏西。
魏西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彎下了頭,張嘴把告寒咬住,費儘心思終於解開了禁製。
告寒是把寶劍,甚至不是劍修用的劍。
但跟著秦楓在修仙界待了幾年,竟同那些劍修用的劍沒什麼兩樣,隱約生出些本能,最是護主忠心。
若不是魏西的氣息熟悉,恐怕告寒這時候已經把她的腦袋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