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麵對這個局麵。
景夜爵嘴角的笑意微微淡了一些,他望著沐晴天離開的背影,眼眸裡麵閃過幾分暗淡。
他等了一晚上,好在,她平平安安的回來了。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景夜爵這才抬頭看過去。
景司寒從外麵走進來,襯衫微微淩亂,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讓人猜不透。
景夜爵淡聲道“還是你有辦法,我離開的這些年,對她都沒那麼了解了。”
景司寒腳步停頓一下,側目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景夜爵,他臉色依舊沒有緩和過來,陰雨天氣,完全就是折磨他的日子。
“你腿怎麼樣了?”他問。
景夜爵手掌輕輕搭在腿上,“沒什麼事,反正已經習慣了。”
“醫生說,如果你安穩治療,這個後遺症或許可以痊愈的,你怎麼……”話說到了一半,景司寒的聲音便戛然而止,因為他想到了原因。
景夜爵不顧自己的身體,執意在這個時候回來,不就是為了沐晴天?
“回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她沒事。”最終,他還是轉了一個話鋒。
景夜爵抬眸看了看沐晴天離開的拐角方向,“那爺爺那邊呢?打算怎麼解釋?”
景司寒抿唇,指尖微微收攏“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你會怪我嗎?”景夜爵抬眸看景司寒,問。
景司寒好一會的沉默,抬著長腿上樓,自嘲的問“我有什麼資格怪你。”
說白了,並不是景夜爵的錯,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他們注定不能兩全。
而且,景夜爵從來沒有對不起他過。
當年,景夜爵為了他,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就算把這條命賠給景夜爵也不虧,在感情這件事上,本身就是景夜爵先出現在沐晴天的生命裡,他隻是之後後來者,應生生的進了二人之間。
他沒得選,不論是出於對景夜爵的愧疚,還是出於倫理道德。
不甘心又如何?難過又如何?他不得不退讓。
景夜爵看著景司寒漸行漸遠,眼底浮現幾分複雜。
許久之後,他才垂下眸子,極輕的呢喃一句,“對不起……”
沐晴天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徑直去了浩浩的房間,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浩浩已經睡著了,房間裡有點昏暗,不過她慢慢的還是可以摸索過去。
她來到席夢思邊,摸著席夢思邊坐在了地毯上,窗外月光正好照射在席夢思上,讓她可以微微看清一些浩浩的臉。
浩浩如今傷勢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還不能有什麼太大的動作,需要繼續休養一些時間才行。
說來也奇怪了,那個肇事車輛竟然消失的一乾二淨,完全找不到什麼蹤跡,執法部門那邊已經全力尋找了,也依舊沒什麼音訊。
她盯著浩浩的臉,開始發呆。
這張臉和景司寒如出一轍,當然,也和景夜爵如出一轍。
當初,她就是憑著這張臉斷定景司寒一定就是浩浩的爹地,結果這個世界上的離奇事件幾乎都發生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