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薇薇在蕭景逸身旁坐下,不慌不忙,靜靜地等待著他開口。
“本王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事要問紀側妃。本王聽說今日柔兒來給紀側妃請安的時候,在外麵頂著烈日站了一個上午。方才請丁太醫看過了,柔兒都中暑了。柔兒原本身子就弱,哪裡受得了在烈日下曬一上午。本王就想問問紀側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紀薇薇聞言心涼了半截,光是從蕭景逸的稱呼上,便不難看出蕭景逸心中已經偏向林清柔了。
口口聲聲喚人家柔兒,到了她這就成了冰冷的紀側妃,還真是一點都不遮掩自己的偏心啊。
此時紀薇薇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恨極了林清柔。
林清柔這個小賤人,這才剛進王府就不消停。
王爺還沒在她那過夜呢,這魂都被勾走了,林清柔說什麼都信。
就為了這麼點小事,大半夜的來她這裡興師問罪。
她這還懷著孕呢,王爺就這樣冷著臉對她,林清柔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手段。
不過紀薇薇對方才蕭景逸所說的話倒是並不驚訝,因為這與她猜想的所差無幾,她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蕭景逸說的時候,紀薇薇這邊已經開始醞釀情緒了。
紀薇薇眼眶微紅,做委屈狀道:“王爺,妾身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是妾身故意讓林妹妹在外麵曬太陽的嗎?妾身與林妹妹這幾年一直幫王爺做事,好歹也算舊相識。這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妾身為何要這樣做呢?妾身冤枉啊!”
紀薇薇越說越激動,已經開始掉眼淚了。
“妾身今日格外嗜睡,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妾身根本都不知道林妹妹什麼時候來的,又如何讓她在外麵乾等著曬太陽呢?”
紫竹此時也十分配合地跪在了地上,幫腔道:“王爺明鑒,此事真的與紀側妃無關。王爺您今早走的時候吩咐過,不要叫醒側妃,讓她多睡一會。奴婢見側妃睡得香甜,又記著王爺的吩咐,所以不敢打擾。奴婢是說讓林姨娘稍等片刻,但並沒有讓她在外麵曬太陽啊。”
蕭景逸這會已經冷靜了許多,見紀薇薇主仆二人這個樣子,倒確實像是很委屈,不似作假。
況且她們二人說的都是真實情況,今早他走的時候看紀薇薇睡得很沉,想著她懷孕辛苦,便想讓她好好休息。
也確實是他吩咐紫竹不要打擾的,這些都沒有絲毫問題。
蕭景逸有一瞬間的愣怔,紫竹說隻是讓柔兒稍等片刻,並不是讓她在外麵曬太陽的意思。
而柔兒方才也說是她自己要在外麵等的,與他人無關。
難不成這事就是柔兒太守規矩,結果等的時間太久中了暑。
這事真是他太敏感了,冤枉了紀薇薇?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蕭景逸便有些尷尬。
他輕咳一聲,放緩了語氣。
“紫竹你先起來,你確實是按本王的吩咐做的,並沒有錯。紀側妃你先彆激動,本王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方才丁太醫說柔兒有中暑的症狀,她今日就來過你這,所以本王便想著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紀薇薇聞言心中冷笑,嗬,方才那強硬的語氣可不像是問問這麼簡單,倒像是要直接治她的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