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進入八非學宮_紫微神譚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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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進入八非學宮(2 / 2)

道路儘頭出現了一麵斷崖,上麵掛滿了蚣明車。人們走上山崖,鑽進“蜈蚣”,背殼吱呀呀地合攏,“蜈蚣”一路向上,翻過斷崖不知所蹤。

“這是回龍壁,”簡懷魯望著斷崖,“家長隻能送到這兒了。”

禹笑笑聽到這話,撲進父親懷裡放聲痛哭。禹封城唉聲歎氣,苦著臉安撫女兒。方飛望著兩人心潮澎湃,父母的笑臉從他的腦海裡湧現出來,兩人沉默地望著他,仿佛從來不曾離開。撕裂的痛苦在胸口攪動,方飛閉上眼睛,眼眶潮濕起來。

忽聽哭聲震天,申田田抱著簡真放聲痛哭,大個兒又羞又惱,想要掙開母親,可又有心無膽。

“管家婆,你又湊什麼熱鬨?”簡懷魯連連搖頭。

“你懂什麼?”申田田抽抽搭搭,“小真從沒離開我這麼久。”

“媽……”簡真東張西望,嘴裡發出哀號,“大家都在看我呢!”

簡懷魯搖搖頭,掏出一個烏黑描金的錦囊,遞給方飛說“這個小玩意兒,當是我送你的入學禮物。”

“這是……”方飛接過錦囊看了又看。

“五十倍的乾坤袋,裝得下比這個袋子大五十倍的東西,”禹封城走過來,“咦!老酒鬼,這是你入學時買的吧?用了幾十年的玩意兒也敢拿出來送人?”

“我是個窮鬼嘛!”簡懷魯心安理得。

禹封城白他一眼,掏出一麵羅盤塞給方飛“這一麵仙羅盤算我的禮物!”

羅盤巴掌大小,上麵寫滿東南西北、天乾地支,中心四根指針,青紅皂白,各指一方。簡懷魯看著冷笑“老甲魚,彆當我瞎子,這個羅盤也是你十幾年前的舊貨。”

老甲魚臉也不紅“要說舊,誰有星拂筆舊?哼,哪天我出了名,這個羅盤就是古董。”

“你唯一出名的機會,就是當做走私犯抓起來,”簡懷魯挖苦道,“我擔保玉京通靈台一定會說‘蒼龍甲士團前任大統領窮困潦倒走私元胎,判處一百年徒刑,罰沒一切非法所得’。”

“哈!”禹封城滿不在乎,“白虎廳那一群蠢貨。要抓我?早了一百年!”

“你當心一點兒,”申田田放開兒子,抹著眼淚說,“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笑笑考慮。”

“知道了,”禹封城很不耐煩,“囉裡囉嗦。”

“我呢?”大個兒兩手叉腰,“我的入學禮物呢?”

“禮物沒有,”簡懷魯放下煙杆,“我送你一句話。”

“什麼話比禮物還重要?”簡真怨氣衝天,“

“好好呆在學宮,不要給人踢出來!”簡懷魯沉著臉說。

“什麼意思?”大個兒一頭霧水。

“聽說過天罡地煞數嗎?”禹封城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簡真恍然大悟,登時臉色發白。

“真希望他們分在一組!”申田田歎著氣說。

“沒那麼巧,”簡懷魯看了看三個孩子,“上車吧!”

簡真氣衝衝走向斷崖;禹笑笑含著眼淚,一邊走一邊回頭;方飛正要動身,簡懷魯拉住他小聲說“方飛,不管你怎麼想,我的想法始終不變,你是九星之子,必將決定世界的生死。”

“簡伯伯!”方飛愁眉苦臉,簡懷魯的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頭上。

“得了吧,老酒鬼,”禹封城連連搖頭,“他隻是一個孩子!”

簡懷魯不甘心地放開方飛,一向懶散的雙眼裡透出熾烈的光芒。

“簡伯伯!”方飛低頭說道,“再見!”

進入蚣明車,大個兒坐下來嘮嘮叨叨“我媽真不像話,哭的聲音那麼大,她也不嫌丟人。”

“住口,”禹笑笑怒從心起,“你不能這麼說她,申阿姨是最了不起的人。”

“有什麼了不起?”簡真不以為然,“她最拿手的事就是做飯。”

禹笑笑沉默一下,忽道“你想知道申阿姨在星原乾了什麼嗎?”

“什麼?”大個兒大為好奇,方飛也豎起耳朵。

“當時申阿姨在玄武甲士團,守衛道者大軍的西線,不幸遭遇了魔甲士的主力。爸爸統帥的蒼龍甲士團遭到阻擊,無法及時增援,玄武甲士團苦戰了一個晝夜,幾乎全軍覆沒,隻剩下申阿姨的貪狼組,四個人麵對兩百個魔甲士……”

“四對兩百?”大個兒失聲驚叫,“那不可能!”

“誰都認為貪狼組完蛋了,可是申阿姨帶著組員向魔甲士發起衝鋒。那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惡戰,打到最後隻剩下申阿姨一個,可也等到了蒼龍甲士團的增援,打垮了魔徒,守住了道者的西線。”

大個兒聽得全身發抖,方飛也不自覺攥緊拳頭。簡真咽下唾沫,艱澀地問“後來呢?”

“大家以為申阿姨死了,可又找不到她的屍體,”禹笑笑停頓一下,“你爸爸不死心,找了一天一夜,硬是從死人堆裡把她刨出來。申阿姨受了重傷,但也活了下來。她是玄武甲士團唯一的幸存者,‘女狼神’的綽號也是那時叫開的。這一場戰鬥被稱為‘母狼的咆哮’,後來有人計算過,申阿姨殺死的魔徒超過一百個。”

“一百個?”大個兒眼珠子差點兒掉下來,“都是我媽殺的?”

“對!”禹笑笑連連點頭,“她是道者的英雄。”

“我都不知道,”簡真心裡的滋味兒難以描述,“他們從不提星原大戰的事。”

“那是最悲傷的事,”禹笑笑看著車外輕聲說,“經曆過的人都不願再提。”

蚣明車合上背殼,開始扭動爬行,浮羽山裡有一條“任意顛倒路”,大蜈蚣輕輕鬆鬆地翻過山崖,身後的綠意飛快地隱退,前方風雪呼嘯,白茫茫無邊無際。

“笑笑,”大個兒忽又問道,“真有天罡地煞數嗎?”

“當然!”禹笑笑白了他一眼。

“天啦,”簡真抱著腦袋,“那可怎麼辦?”

“什麼是天罡地煞數?”方飛問。

“八非天試招了一百一十二個學生,進入學宮以後會被分為二十八組,每組四人,對應周天二十八宿,可這還沒完,”禹笑笑停頓一下,“入學的第一年會淘汰一組,變成二十七組,學生人數變成一百零八人,排名靠前的九組被稱為天罡,後麵十六組被稱為地煞,按人數計算,也叫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隻淘汰一組?”方飛鬆一口氣,“也沒那麼可怕!”

“彆忘了青榜,”大個兒低吼,“我倒數第一,你倒數第三,我倆湊一組,肯定被淘汰。”

“沒那麼巧吧?”方飛掌心冒汗。

“怎麼?”簡真虎著臉說,“你不想跟我一組?”

“沒那回事……”

“彆狡辯了,”大個兒氣哼哼說道,“你一個斷翅鬼得意什麼?哼,你要飛不起來,肯定被淘汰……”

蚣明車爬過一道數百米高的冰牆,奔騰的雪浪迎麵衝來,轟隆隆從蚣明車兩邊經過,前方的颶風裹挾冰雪,搖搖晃晃,活是數十條白龍衝向天空。方飛看得心驚,正感擔憂,眼前忽地一亮,風雪消失了,一片翠綠色的波濤撲入眼簾。

波濤的頂端,矗立一片壯麗的宮殿。宮殿的上方,浮羽山的頂端,雕刻了一大一小兩尊巨像,大的是一個長袍老人,皺眉俯瞰山下,右手拈著符筆,左手托著一麵羅盤,懸在宮殿上空,仿佛一隻碩大無朋的掛鐘,盤麵上共有五枚指針,青紅皂白以外還有一枚黃針,指針走個不停,不管站在哪兒,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較小的雕像是一個矮小怪人,尖耳朵,大眼睛,鼻子微微上翹,長著一頭濃密的長發,他抬頭注視天空,臉上流露出深思的表情。

“道祖支離邪和他的仆人神眼阿瓏!”禹笑笑指著兩尊雕像。

“神眼阿瓏?”方飛盯著小人,“他長得可真怪。”

“笨蛋,”大個兒不屑地掃他一眼,“那是山都。”

“山都?”這名字方飛聞所未聞,“妖怪嗎?”

“山都是木之子,”禹笑笑說道,“它們不是妖怪,它們是道者的朋友。”

“支離邪的羅盤跟我的不一樣。”方飛掏出仙羅盤比較。

“仙羅盤隻有四根指針,”禹笑笑說,“青針指天乾,紅針指地支,主要用來計時;白針管左右,黑針管上下,用來標明方向。”

“我懂了!”方飛點頭,“青針紅針管時間,白針黑針管空間。”

“對!”禹笑笑注視支離邪手中的羅盤,“那是天極盤,比仙羅盤多一枚黃針,也叫‘末日之針’,它的運轉忽快忽慢,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傳說某一天,黃針跟其他四枚指針重合,世界末日就會到來。”

“世界末日?”方飛吃了一驚,“它們重合過嗎?”

“暫時沒有!”女孩回答。

叮,隨著一聲鈴響,蚣明車慢悠悠地停在一座廣場之前。

廣場上聳立無數的石像,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高深莫測的,神采飛揚的,奇形怪狀的,俊秀美麗的……石像的中間留出一條大道,筆直地通向宏偉的大門。

大門十分醒目,上有純青寶頂,下有精白門柱,正中牌匾寫著“八非學宮”,左右兩邊的黑色聯牌上寫著古老火紅的篆字,筆跡龍蛇飛舞,一股萬古蒼茫撲麵而來!

“那是什麼字?”方飛好奇地注視聯牌。

“一副對聯,”大個兒清了清嗓子,“右邊是‘大非大、小非小,近非近,遙非遙’,左邊是‘生非生,死非死,老非老,少非少’,加起來就是八非。”

“有什麼含義嗎?”方飛又問。

“右邊是空間,左邊是時間,”禹笑笑隨口解釋,“萬物總是相對的,變化隻在一?念之間。”

“嗐!”一個俊朗高大的男孩迎麵走了過來,“剛來的新生嗎?”

“對呀!”禹笑笑好奇地望著對方,“您是?”

“蒼龍桓譚,”男孩伸出右手,“我是二年生。”

“蒼龍禹笑笑。”禹笑笑禮貌地跟他握了下手。

“大家道種相同,應該互相幫助,”桓譚笑了笑,“你不認識路,我帶你去棲鳳樓!”

“好啊,”禹笑笑走了兩步,回過頭猶豫道,“我還有兩個朋友。”

“他們在臥龍居,跟我們方向不同,”桓譚眨了眨眼,“放心!彆的學長會帶他們過去。”

“是嗎?”禹笑笑跟著桓譚走進學宮,兩人邊走邊說,學長指著一尊雕像說了個笑話,女孩發出清脆的笑聲。

方飛、簡真四眼相對,活是一對呆鵝,站在門前不知所措。

“嗐,剛來的新生嗎?”兩聲叫喊同時響起,兩人應聲回頭,發現兩個男生迅猛地衝了上來。

“你們太熱情了……”簡真高興地伸出右手,冷不防兩個男生嗖地一閃,泥鰍似的把他繞過,笑容可掬地衝到貝露、貝雨麵前。

雙胞胎守著一口大箱子,正在那兒東張西望,倆男生一把搶過箱子,嘰嘰呱呱地說個不停,自告奮勇地給姐妹倆帶路。

雙胞胎笑眯眯地點頭答應,倆男生眉開眼笑,一起揮筆使出“搬運符”,可是符光閃過,箱子一動不動,男生傻了眼,一個撓頭說道“怎麼回事?”

“箱子上有禁咒,”姐妹之一回答,“符法不管用!”

倆男生硬著頭皮抬起箱子,登時呲牙咧嘴,雙腿一陣哆嗦,其中一人大聲哼哼“好沉!裡麵裝了什麼?”

“秘密!”雙胞胎手挽手跳到方飛麵前,“九星之子,我們又見麵了。”同時各自伸手,抓住方飛的雙手用力抖動。

“他的手可真軟!”姐妹之一說道。

“當然啦,”姐妹之二隨口附和,“誰叫他是九星之子呢?”

“手軟不軟跟九星之子有什麼關係?”簡真忍不住插嘴,姐妹倆理也不理,笑嘻嘻走向大門,把大個兒撂在一邊,窘得麵紅耳赤。

“來了!”雕像群裡一聲喊,衝出來十多個男生,一邊你推我搡,一邊努力保持笑臉,嘴裡高叫,“嗐,剛來的新生嗎?我是……”

方飛和簡真被擠到一邊,好容易站穩,發現男生們的目標是同一個女生——天素站在不遠,冰藍色的長發迎風飛揚。

望見男生衝來,女孩眉頭一皺,右手揮出,數十道青光閃過,男生全都變成木雕泥塑,保持奔跑姿勢,臉上笑容可掬。天素瞧也不瞧,甩開長腿從方飛身邊經過,抬頭看了看天極盤,漫步走進學宮大門。

“我們也走吧……”方飛話沒說完,忽聽嘻嘻嗬嗬,從學宮裡衝出來一群女生,眉開眼笑地向兩人跑來。

“我懂了,”大個兒激動萬分,“她們是來迎接我們的。”

“憑什麼?”方飛不信。

“笨蛋!”簡真鄙夷地瞅著他,“男生迎接女生,女生迎接男生,這是八非學宮的傳統。”

“是嗎?”方飛半信半疑。

“沒看見她們手裡的簽名本嗎?你是九星之子,她們來找你簽名……哎……”簡真腳步踉蹌,女生眼也不眨地把他擠到一邊,有人還在樂嗬嗬地打趣兒“這傻大個兒誰呀……瞧他那呆樣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哎喲,他長得好像一頭豬哦……”

議論一字不落地鑽進簡真的耳朵,仿佛一頓亂拳,揍得他奄奄一息。方飛讓到一邊,掉頭看去,遠處齊整整地開來一支大軍——司守拙開道在前,左有巫嫋嫋,右有宮奇,眾星捧月似的圍著皇秦,其他的白虎學生相貌陌生,都是高年級的老生,個個低頭順腦,活是一群保鏢。

女生們凶猛地衝過去,把其他人掀到一邊,團團圍住皇秦,爭先恐後地討要簽名,得到簽名的女生尖聲大叫,抱著簽名本流下激動的淚水。

“太誇張了吧?”方飛看向簡真,大個兒縮成一團,活是遭人遺棄的小狗,他搖頭苦笑,說道,“走吧!你說的傳統大概隻對皇秦有用。”

簡真垂頭喪氣地跟在他後麵,才走幾步,忽聽有人高喊“九星之子!”方飛回頭一瞧,皇秦分開人群,大踏步走過來,伸手說道“我是白虎皇秦。”

方飛遲疑一下,說道“蒼龍方飛!”兩人四手相握,皇秦認真打量他一番,說道“我就想通知你一下,今年的魁星獎是我的。”

“魁星獎?”方飛有些迷惑,“那是什麼?”皇秦愣了一下“你在開玩笑吧?”

“乾嗎開玩笑?”方飛皺眉說道,“我又不認識你。”皇秦的麵孔微微泛紅,故作鎮定地說“你現在認識我了?”

“我應該認識你嗎?”方飛反問。

皇秦瞪眼望著對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怒火,冷笑說“好吧!我希望你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那可不一定。”方飛掉頭就走,身後一片肅靜。

“方飛你完了,”大個兒跟在一邊咕噥,“你得罪皇師利的兒子可沒有好果子吃。”

方飛默默走了一陣,忽然問道“簡真,什麼是魁星獎?”

“你還真的不知道啊?”簡真大搖其頭,“學宮每年統計一次成績,二十八組裡得分最高的那一組會獲得魁星獎。嘿,那可是一輩子的榮耀,許多人為了它不惜拚命……”

“嗐!”忽然有人高叫,“你們兩個站住。”兩人轉眼一瞧,山爛石板著臉走了過來“你們怎麼不去宿舍?”

“山道師!”大個兒像是孤兒見了媽,“我們迷路了。”

“高年生呢?”山爛石說,“沒有人迎接你們?”

“沒有,”大個兒大吐苦水,“男生隻接女生,女生隻接皇秦。”

“還有這種事?”山爛石抽出符筆,向路邊的花叢揮了兩下,一陣香風吹來,花木間湧起七彩斑斕的光霧,凝結成一個美麗的女子,笑容迷人,通身發亮,走起路來飄飄蕩蕩。

“跟著花妖去臥龍居!”山爛石抖著一身肥肉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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