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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騰蛇(2 / 2)

“攔住她。”勾穹厲聲高叫。

方飛一愣,可是沒有動彈,天素聽得一清二楚,掉過頭來兩眼出火“你跟他們一夥?”

“我……”方飛耳根通紅,片刻的猶豫,堅定了天素的懷疑,她二話不說,筆尖躥出一道閃電。男孩渾身痛麻,翻著跟鬥向後摔出,砰地撞上樹乾,兩眼一陣發黑,好在尺木托了一下,貼著樹乾向下滑落,沒有摔斷手腳,可也七葷八素。他掃眼看去,蛇簍脫手摔出,孤零零躺在草地上。

“可惡!”方飛掙紮起來,想要取回蛇簍,不防遁光亂閃,天上落下九道人影,為首的正是勾穹,身邊跟著他的“合作夥伴”。

勾穹拎起蛇簍,瞅了一眼,失望地說“才兩條?”反手扔給司守拙,後者笑嘻嘻接過,說聲“謝了”。

“喂!”方飛驚怒交迸,“還給我!”

“沒門兒,”勾穹拖腔拖調,“誰叫你放走天素,你得彌補我們的損失。”

“彌補不了!”巫嫋嫋忿忿說道,“天素少說捉了二十條!”

“沒有騰蛇會出局。”司守拙好心好意地提醒。

“對呀,”巫嫋嫋雙目一亮,望著方飛轉怒為喜,“我們就讓他出局。”

“九星之子第一場出局,嗬,我都不敢相信。”勾穹陰陽怪氣,其他人發出歡快的笑聲。

“喲!”烈燃高叫,“他還不死心?”

方飛渾身發抖,小半因為憤怒,更多的卻是恐懼——天宗我一聲不吭,沉默之中透著殺機。

出局的代價不可承受,除了放手一搏,方飛彆無它法。他吸一口氣,抖索索站了起來。

“好吧,”勾穹打了個響指,“我們來教教他。”

“教他怎麼做人!”巫嫋嫋尖聲高叫,眾人抖擻毛筆,眼露凶光,一對九,把方飛圍在中央。

嗚,樹林裡傳來低沉的嘯吼,如同狂風穿過狹縫,充滿震人心魄的力量。眾人不自覺循聲望去,遠處的樹叢颯颯搖晃,似有什麼東西高速衝來。

“糟了!”勾穹想到什麼,臉上失去血色。

“什麼糟了?”巫嫋嫋不耐煩地問道。

“這不可能。”勾穹喃喃自語。

“你在說什……”巫嫋嫋抱怨沒完,突然張口結舌,死死盯著遠處的樹梢,那兒有兩團碧綠色的眼睛,炯炯懾人,儼然熾亮的符燈。眼睛的主人低嘯一聲,展開遮天的翅膀,露出胸腹的鱗甲,晶瑩光滑,宛如雕刻花紋的紫色水晶,最驚人的還是身下那隻巨大鋒利的獨爪,鷹隼一樣攥住樹枝。

“快走!”勾穹一跺右腳,踩著飛輪掉頭飛躥;其他人驚驚慌慌地跟在後麵,丟下方飛一個,呆柯柯地望著樹上的龐然大物。

“這也是騰蛇?”方飛心裡嘀咕。

“對,”天宗我冷冷說道,“騰蛇王紫翳!”

“它不是在休眠嗎?”樂當時望著紫翳兩眼發直,“誰喚醒它的?”猛地回頭尖叫,“狐青衣,狐青衣。”

“不是他乾的。”天皓白搖頭。

“那是誰?”樂當時氣急敗壞,“彆告訴我這是意外。”

“他想乾嗎?”元邁古沒頭沒腦地插了一句。

“誰?”樂當時反問。

“方飛!”

樂當時掃眼看去,鏡頭裡的方飛不眨眼地盯著紫翳。

“他瘋了嗎?”樂當時失聲驚叫,“這可是挑釁。”

“比賽立刻終止!”元邁古斷然說道。

“時間還沒走完,”天皓白看了看仙羅盤,“現在終止就得重賽。”

元邁古麵露遲疑,掃一眼出了霧林的學生“天道師,您就不怕方飛死掉?”

“我是道師,不是保姆,”天皓白掏出煙杆點燃,“不管是誰,都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您對他信心十足啊?”元邁古眯眼望著老道師,想要從他的臉上發現端倪。

“信心?”天皓白笑了笑,吐出一口煙氣,“那可是個玄妙的東西。”

“什麼?”方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讓我捉住紫翳?”

“捉不到騰蛇,你就會出局!”天宗我淡淡說道。

“可是,”方飛望著騰蛇王狠咽口水,“這也太大隻了。”

“普通騰蛇是三品妖,紫翳卻是六品,”天宗我說道,“捉住它能得三百二十分。”

“十六條騰蛇!”方飛怦然心動。

“對,”天宗我說道,“一勞永逸的選擇。”

騰蛇王趴在樹上,尾巴纏繞碧梧桐的橫枝,慘綠的蛇眼陰沉沉望來,目光乖戾莫測,讓人捉摸不透。它突然昂起尖頭,發出一聲長嘯,低沉悠長,回蕩霧林,震得樹葉簌簌簌零落如雨。

“它在叫什麼?”方飛聽出一絲不祥。

“同類!”天宗我回答。

嘯聲過後,風不起,樹不動,四周寂靜無聲,一條騰蛇也沒出現。

“可惡!”方飛的失望不在騰蛇王之下,“他們真的把蛇捉光了。”

紫翳不耐地扭動蛇身,整棵樹木劇烈搖晃。它再嘯一聲,還是毫無回應,騰蛇王猛地掉頭,死死盯著方飛,瞳孔遽然收縮,其中的焦躁化為狂暴的怒氣。

“它來了……”天宗我話音剛落,騰蛇王俯衝直下。方飛一跺腳,跳上尺木,呼地衝向天空。

紫翳掠過地麵,尖利的爪子在草地上留下數道深溝。它怪叫一聲,仰身向上,雙翅用力一振,分光化影,變成兩條紫色的大蛇,兵分兩路,一左一右地掀起狂飆,吹得方飛東倒西歪,一瞥眼,紫色的影子闖進視線。他不自覺身子前傾,但聽呼啦一聲,巨大的翅膀當頭斬落。

尺木光芒閃動,方飛向前急躥,翅膀貼身掃過,背脊冷颼颼、麻酥酥,滋味兒很不好受,眨眼間,前方綠影晃動,濃密的樹冠向他撞來。

方飛蜷縮成團,鑽進密層層的樹杈。這是絕妙的庇護,紫翳體格巨大,貿然跟上前來,勢必卡在樹杈之間。

豁啦啦,騰蛇的翅膀掃中樹冠,出乎方飛意料,千年古木慘被掀翻,枝枝丫丫一麵倒地向他壓來。

方飛使儘解數,擺脫紛亂的樹枝,身上多了幾道血痕,剛要抬頭,咻,粗長的蛇尾掃到眼前,仿佛沒有重量,快得不可思議。

“分身!”方飛百忙中身子一矮,從尾巴下麵鑽了過去,冷不防猙獰的蛇頭守在前麵,綠眼圓睜,血口怒張,等著他自投羅網。

吸一口氣,方飛爆發出求生本能,腰身用力一擰,淩空向左翻滾,像是高速旋轉的網球,穿過尖銳的蛇牙,撞上紫翳的嘴唇,彈了回來,角度生變,向著斜上方躥出。這一番碰撞下來,方飛頭暈目眩,喉頭發甜,身後傳來颯颯急響,回頭一瞥,差點兒叫出聲來——兩條騰蛇合力抓住樹乾,把歪倒的樹木連根拔起,當空一輪,風車似的向他扔來。

“噢!”鏡子前的人們齊聲驚呼,其中包括退賽的學生。

鏡子裡轟鳴不斷,高大的碧梧桐像是脆弱的小草,轟隆隆倒伏一片,樹乾攔腰折斷,樹冠摔出老遠,飛沙揚塵,一片混亂。

“方飛呢?”蘇若蘭死死盯著屏幕,“死了嗎?”

“還沒有。”勾穹一指鏡麵左側,尺木的青光從煙塵中無聲躥出,跟著呼啦一下,狂風掃開煙塵,紫翳展開嶙峋的翅膀,龐大的身軀占據了整個鏡頭。

“天啦,他還沒死,他還活著……”水靈光語無倫次,讓她激動的不是方飛的死活,而是高速飆漲的點播數量,短短幾分鐘,點擊突破了五億,可以想象,全世界有多少雙眼睛正在盯著通靈鏡。

水靈光高興得發昏,真心地祈求方飛活得越久越好,以現在的增長速度,再撐十分鐘,錄像的點播量就能突破十億——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記錄。

“……紫翳追上他了,真身還是分身?”水靈光的播報開始充滿了激情,“噢,騰蛇想咬人,沒有成功,方飛玩了一個漂亮的空翻,貼著它的肚子滾了過去。另一個紫翳從下麵躥上來,看得出它想用爪子,唉,真懸,就差一點兒。騰蛇相當懊惱,它翻了個身,翅膀扇了過去,就像拍子打蒼蠅。哈,我可不是罵人,比起騰蛇王,方飛太渺小了,不過小有小的好處,看呀,他又一次鑽過了兩條騰蛇的間隙,出神入化,出神入化,比起‘魁星獎’的時候,他的飛行術脫胎換骨,麵對騰蛇王一點兒也不怯場……噢,好難聽的蛇嘯,紫翳生氣了,對,它生氣了,三分身,三分身,四個紫翳同時現身,真正的考驗來了。噢,看呀,它們橫衝直撞,把林子弄得一團糟……我知道了,如果樹木統統倒下,方飛就會失去屏障,騰蛇王不但有力氣,還有腦子……噢,方飛又出現了,他棲身的大樹倒下了,看上去有點兒狼狽,可他沒有泄氣,先向左飛,折道向右,速度很快,弧線相當完美,像是一道彩虹,擺脫了兩個紫翳……沒完,前麵還有兩個。方飛竭儘所能,想要突破攔截,噢,失敗,對麵速度很快,糟糕,後麵的兩條也趕上來了,四對一,場麵相當混亂,看上去就像四隻蝙蝠爭搶一隻蒼蠅,哈,我不是罵人,隻是有感而發。方飛無疑儘了全力,可對手實在太……怎麼?他又逃出來了,兩個紫翳撞在了一起,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如果有個逃跑比賽,我一定把冠軍頒給方飛……”

“他是認真的。”皇秦冷不丁開口。

“誰呀?”巫嫋嫋隨口問道。

“方飛,”皇秦輕聲說道,“他想要降伏紫翳。”

巫嫋嫋回過頭,困惑地望著他“他不會成功的,對吧?”

“這個麼……”皇秦直勾勾地望著鏡麵,“我也不太確定。”

“太難了!”方飛心臟狂跳,肺葉正在爆炸,“我不可能捉住它!”

“彆泄氣,”天宗我平靜地說,“再等等。”

“等死嗎?”方飛心裡狂叫,“它有三個分身,”

“不!”天宗我說道,“它有四個!”

方飛一聲“它乾嗎不全放出來?”

“你以為分身越多越好?”天宗我的語速跟方飛的劍速成反比。

“不是嗎?”

“分身源自真身,如果元氣不變,分身越多,真身越弱;妖怪裡麵,騰蛇的精神力並不強大,即便是紫翳,控製三個分身也很困難,超過三個,就會顧此失彼,引起自身的混亂。”

“然後呢?”方飛再一次脫出包圍,仿佛隻剩下一口氣。

“你接近真身,把它生擒活捉。”

“不可能,它那麼大個兒……”

“知道八非的含義嗎?”

“問這個乾嗎……”

“大非大,小非小,大和小是相對的,找到合適的方法,渺小的道者也能製伏巨靈!”

這種論調新奇有趣,但從天宗我的口中說出,方飛直覺說不出的怪異“什麼是合適的方法?”

“三個道術,”天宗我頓了頓,“兩道符咒,一個分身!”

“分身術?”方飛一怔,“我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天宗我冷靜得令人發指。

“現在?”方飛無法置信,眼下他除了躲避紫翳,根本沒有工夫學習任何東西。

“分身術並不難……”天宗我還沒說完,就被方飛打斷“得了吧,我看了幾百遍書……”

“真正的奧秘從不在書上,”天宗我侃侃而談,“要想分身,先得解析你的元神。”

“元神?”

“對!”天宗我話音落地,方飛的腦海裡閃過一幅圖景——那是一個人影,跟他形貌相近,可是模糊不清,人影被分成數塊,每一塊都在發光發亮,顏色、亮度各不相同,相互之間有細微的脈絡聯結,就像連接湖泊的江河,光亮順著脈絡流通、滲透,源源不滅,生生不絕。

“這是你的三神七識。”天宗我說道。

“你怎麼知道?”方飛稍一失神,差點兒被騰蛇王一口吞掉。

“彆忘了我是誰,”?天宗我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深淵,“要吃掉元神,先要了解它們。”

方飛徹骨生寒,可是元神的影像深深烙入腦海,透過天宗我的視角,他對自身的元神有了前所未有的認知。如何區分?如何構成?如何運轉?如何融會貫通?靈竅長在哪兒?元氣怎樣生成?不同的靈竅流出的元氣又有何種微妙的區彆,融合起來又會產生如何神奇的反應……

“三神七識的力量各不相同!”天宗我接著說道,“它們融入元氣,透過十個‘靈竅’分彆流出,你區分元氣,控製它們,模仿元神的構成,把它們重新組合起來……這樣的東西就是分身。”

“這麼簡單?”方飛不敢相信。

“不簡單,”天宗我幽幽說道,“世上最難了解的就是自己。”

“好吧!”方飛說道,“分身有了,兩道符咒呢?”

“會‘雷霆縛妖符’嗎?”

“不會,”方飛悻悻回答,“那太難了!”

“沒關係,我教你!”

“這是作弊!”方飛的心中不勝矛盾——既想輸,又想贏。

“作弊?嗬,你又不是第一次!”

方飛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什麼都知道!”天宗我停頓一下,“紫翳要發狂了!”

身後傳來蛇嘯,方飛回頭看去,居中的“紫翳”搖頭晃腦,倏忽一分為二,兩條大蛇比翼齊飛。

“四分身!”方飛衝口而出。

“用‘雷霆縛妖符’困住分身。”

“怎麼困?”

“飛行術。”天宗我話一出口,方飛立刻醒悟,他掉頭斜飛,繞開撲來的騰蛇真身,斜向下衝,鑽到一個分身的左下方。

“雷韁電索!”天宗我念出龍語,龍文閃過方飛的腦海。他同聲念咒,照樣畫符,嗤啦,筆尖躥出一條電光閃耀的符繩,刷地纏住騰蛇的獨爪,電光順勢上湧,枝枝蔓蔓地撕裂騰蛇的全身,分身沐浴電火,騰起紫色的濃煙。

另一分身見狀,揚翅斜身,俯衝下來。方飛跟騰蛇王纏鬥已久,對它的飛行路數了然於心,扯著符繩躲開蛇頭,從它的脖子下麵穿過,隨即挺身直上,符繩繞了一圈,係在蛇頸上麵。不等分身掙紮,他筆尖扭動,順手打了一個死結——一條符繩拴住了兩個分身,電光來回流躥,直把兩個大家夥電得死去活來。

“漂亮!”天宗我破天荒喝了一聲采。

方飛士氣倍增,馬不停蹄地衝向第三個分身,寫出“雷霆縛妖符”,抖出電光長繩,刷地纏住它的尾巴,用力一收,回頭看去,第四個分身果然傻乎乎展翅來救。方飛等它靠近,輕飄飄一個跟鬥從它上方翻過,接著向下急墜,嗖,符繩纏住了左邊翅膀的根部,正逢前一個分身甩動尾巴擺脫符繩,後來的分身被它一扯,大身子歪歪斜斜地撞了上去,兩個分身滾作一團,符繩胡纏亂繞,彼此越捆越緊,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雙雙掙紮翻騰,攪得煙塵滾滾。

這幾下神乎其技,林外的眾人無不屏住呼吸,就連水靈光也忘了下麵的說辭。

“嘶!”蛇嘯聲充滿狂怒,鏡中的紫翳左顧右盼,蛇眼裡透出一絲驚慌。四個分身同時受困,這樣的情形前所未有。它顧此失彼、不知所措,忽見方飛迎麵衝來,腳下的尺木劃出漂亮的弧線,從左到右,從上到下,似要繞到它的腹部右側。

紫翳心生怯意,縮身向後,爪子舞得風雨不透,蛇頭伸縮如電,突然咬向方飛。

這一口咬得結結實實。

“噢!”鏡前的人們齊聲驚呼,紛紛看向霧林——方飛功敗垂成,終於葬身蛇口?

“沒有!”天素冷銳的聲音激蕩人心,“還沒完!”

所有的目光回到了通靈鏡,但見紫翳的蛇背上多了一個小小的人影。

“方飛,”水靈光失聲尖叫,“出了什麼事?”

“分身。”天素簡短回答。

騰蛇一聲怒嘯,嘴裡青氣繚繞。它上當了,咬中分身的一刻,方飛的真身騎上了它的後背。

“雷韁電索!”男孩揚起毛筆,亮閃閃的符繩當空一甩,刷地套住了騰蛇的脖子。

電流鑽進身體,紫翳尖聲悲鳴,痛苦夾雜屈辱。它瘋狂掙紮,上躥下跳,橫衝直撞,儼然狂飆的野馬,試圖擺脫背上的騎士。

樹木倒伏一片,轟隆隆聲如炸雷,方飛顛三倒四,難受得想吐,回頭一瞥,分身掙斷符繩,紛紛朝他飛來。

“天宗我!”?方飛心裡狂叫。

“乾嗎?”大魔師悠閒的腔調讓人想要給他一頓暴揍。

“怎麼不說話?”

“你又沒問我。”

方飛氣得直翻白眼“下一步怎麼做?”

“第二道符。”

“什麼符?”方飛一麵說話,一麵回望,四個分身來勢洶洶、速度十分驚人。

“玄冥鎮妖符!”天宗我說道,“把它寫在紫翳頭上!”方飛嚇了一跳“乾嗎寫在頭上?”

“這是紋身符。”

“紋身符”是符咒的一種,寫在施符對象身上特殊的部位才能奏效。方飛在書上看過,可是從沒真正寫過,無怪天宗我千方百計也要讓他爬到騰蛇背上。

“斂陰靈滅性攝神!”天宗我咒語響過,方飛一個跟鬥翻出,大喝一聲“嗐!”

紫翳應聲掉頭,綠慘慘的雙眼向他瞪來。方飛了無畏懼,迎頭衝上,口吐風雷,筆走龍蛇,不待騰蛇王回過味兒,一行細密的龍文印在它扁平的額頭上。

分身到了方飛身後,龐然巨影籠罩下來,男孩無暇後顧,念動咒語,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蛇頭,符咒悄然迸散,龍文像是青色的小蟲競相鑽入。紫翳先是迷惑,繼而狂怒,它張開大嘴,作勢咬出,脖子伸到一半,突然僵直不前。

“嗚!”紫翳一聲悲鳴,眼裡神采熄滅,頭顱無力地垂了下去。“玄冥鎮妖符”仿佛一座大山,牢牢壓製住它的元神。

騰蛇停了下來,緩緩拍打翅膀,不上不下,不前不後。方飛怔了一下,回頭望去,四個分身就在身後,仿佛按下了暫停鍵,保持撲擊姿勢,全都凝固不動,一隻爪子已經到了他的頭頂,成敗生死不過一線之隔。

“行了,”天宗我輕聲說道,“你可以命令它了。”方飛呼出一口氣,虛怯怯下令“收起分身。”

分身失去輪廓,變成迷離的紫霧,嫋嫋繞繞地鑽回紫翳的身體。

“飛出林子!”方飛再發號令,紫翳嗚咽一聲,委委屈屈,哼哼唧唧,搖晃著穿過狼藉的樹林,麵對眾人的筆尖,拍著翅膀落在地上。

“噢!”沉寂之後,人群裡爆發出由衷的歡呼。方飛騎在蛇背,環顧四周,但覺如夢似幻,心頭一片茫然。

“辛苦了,”天皓白走上前來,“下來吧!”

“呃……”方飛回過神,慌忙跳下蛇背。

“玄冥鎮妖符?”天皓白摸了摸蛇頭。

“啊,”方飛麵孔發燙,“是、是的。”

“誰教你的?”天皓白又問。

“書、書上學的。”方飛看出老道師的不快,可也隻能繼續撒謊。

“哪本書?”天皓白尋根究底。

“那個……”方飛使勁撓頭,“我忘了。”

老道師注視他片刻,低聲說道“以後儘量彆用。”方飛如蒙大赦,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天皓白跳上蛇背,說道“我去善後,元邁古,你帶他們先去鬼穀。”

“鬼穀?!”學生的驚呼聲中,紫翳騰空而起,帶著老道師飛進霧林。

“太驚險了,”水靈光一麵拭擦冷汗,一麵把筆尖湊近方飛,“馴服騰蛇王,你有什麼感想?”

“想喝水!”方飛寫出“凝水符”,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滴,彙成涓涓細流進入他的口中。

“這可是少有的壯舉,”水靈光不死心地追問,“你不覺得驕傲嗎?不覺得自豪嗎?”

“我覺得很倒黴,”方飛實話實說,“這種事我不想遇上第二次。”

“當然非常凶險,我都看得腿都軟了,正因為凶險,才顯得你……噢,我還說完呢,你去哪兒呀?”水靈光踩著小碎步跟在男孩身後,“你知不知道,今天的直播點擊量超過十億,這可是新紀錄,大家都想知道你現在想什麼……”

“我想安靜一下!”方飛冷冷回答。

“該死的小鬼。”水靈光咕噥著回過頭,麵朝“攝影符”,換過一張迷人的笑臉,“下一場比賽就要開始了,我們得給他一點兒空間,讓他好好地休息一會兒。據我所知,比賽第二場設在鬼穀,鬼魅之穀,讓人聞風喪膽的恐怖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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