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孟海摟住了趙宣的肩膀,一邊向前走著,一邊說道。
“我剛剛讓王五刊印的那些書籍,有些是我寫的,雖然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賣的大火,但是到時候肯定會有許多盜版出現。咱們畢竟也要尊重一下知識產權,你說是不?”
趙宣前半句聽懂了,但是後半句……
趙宣略帶好奇的說道“知識產權是什麼?”
孟海組織著語言,想著該如何解釋,他忽然問道“你最喜歡乾什麼呀?”
趙宣雙眼一亮,乾脆果斷的說道“玩!”
孟海隻感覺自己的麵前跑過了許多羊駝,現在恨不得抬起手朝著這熊孩子腦袋上一下,但是給後麵那位帶著刀的中年男子一個麵子,還是算了。
孟海說道“玩好啊,這麼和你說吧,你花了十年的時間發明出了全天下獨一無二的新玩具。但是卻有人偷偷的將你的新玩具拿走,不僅拿走,而且還偷偷的大麵積製作。不僅製作,還把他們全部都賣了錢。賣的這些錢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而且發明這樣新玩具的名人也成了人家,這和你半文錢的關係也沒有,那可是耗費了你十年時間發明出來的玩具……”
趙宣聽到這裡,忽然一瞪眼,雙手狠狠地一拍大腿,目眥欲裂的說道。
“他是誰,好大的膽子,我帶人抄了他的家。”
孟海趕緊安撫了一下已經到暴走邊緣的趙宣,但是眼底深處已經有了笑意,孟海繼續說道。
“你通過你的知識和勤勞的雙手發明出來的新玩具,結果成了彆人的,彆人還會名垂史冊,裡麵完全不會出現關於你半個字的姓氏,說不定還會詆毀你。你的勞動成果被人拿走了,說不定還會遺臭萬年,這樣的事情你能忍?”
趙宣義氣凜然地搖了搖頭。
孟海那充滿蠱惑性的聲音出現在趙宣耳邊“所以如果書鋪裡的那些書出了盜版,就相當於你花費了十年時間發明出的玩具被人搶走一樣,到時候你分到的錢少了那是一回事,這可就相當於有人脫了褲子在你頭上拉屎,畢竟書鋪名字那一行裡,可是有你的名字。”
“難道你不想賺點錢,向你父親證明你的本事嗎,一個盜版商,那可能就能分走你的兩成利潤呀。”
“你難道不想在兄弟姊妹麵前證明你的強大嗎,最好的方法就是小小年紀便能賺上黃金千兩,但是一個盜版商就能分走你百兩黃金。”
“你想想平時的吃穿用度,那銀兩肯定是處處被折扣,難道你不想實現財富自由嗎,但是一個盜版商便可能讓你功虧一簣。”
“所以那些書隻有隻在咱們倆開的書鋪賣,也隻能在咱倆開的書鋪裡麵賣,這樣成為大秦首富的夢還會遠嗎?”
趙宣被洗腦了。
就連站在趙宣身旁的那位中年男子,都已經知道麵前這個孟夫子是個畫餅高手,但是趙宣還是被洗腦了。
不僅被洗腦了,而且還鼓足了乾勁,想要大乾一場。
孟海最後一句話響起“隻不過這件事,你現在可千萬不要讓你父親或者外人知道,他們搶走了你的金山銀山倒是小事,萬一不放心你的安全,或者讓你直接和書鋪解除關係,那你可就虧大了。而且書鋪還有兩天就正式開業了,你動作要快!”
趙宣做出了一副擼袖子的模樣“孟夫子,你就放心把這件事交給我,我絕對辦的妥妥當當。”
站在趙宣身旁的中年男子都有些沒眼看了,這小祖宗還真能鬨事。
孟海已經回到了瀚海學堂,孟海望著揮手告彆的趙宣,忽然叫住了他。
“趙宣。”
趙宣回過頭,一臉好奇的望向孟海。
孟海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世界上也沒人喜歡威脅,威脅那是懦弱的表現,威脅雖然在大多數的時候都能讓人臣服,但是隻能讓人臣服,不能讓人心臣服。”
趙宣愣了一下,小臉上寫滿了嚴肅。
趙宣忽然朝著孟海揮了揮手,高聲喊道“對不起,孟夫子!”
孟海看著認錯態度如此迅速的熊孩子,正感覺到欣慰的時候,趙宣下一句話傳來。
“但是以後的課業還得交給孟夫子,我明天再來!”
孟海隻感覺身軀又哆嗦,想起了今天圍著自己的那些彪形大漢,心中有了一種大半夜淩晨偷偷跑出去的念頭。
但是宵禁。
似乎在宵禁的時候跑出去,那些巡邏的人有當場射殺的權利。
還是算了吧。
孟海一腳跨入學堂,看了一眼放堂以後正在朝孟遠生請教問題的孩童們,孟海先偷偷的跑回了自己的臥房,將這還剩下的五十兩紋銀和十兩碎銀子藏好,這才大搖大擺的走回了書房。
書房中。
孟海拿起了一張大白宣紙,想了想,在最上方的正中央寫了大大三個字,“考城隍”。
隨後,繼續寫道予姊丈之祖,宋公諱燾,邑廩生。一日,病臥,見吏人持牒,牽白顛馬來,雲“請赴試。”公言“文宗未臨,何遽得考?”吏不言,但敦促之……
孟海現在寫的是《聊齋誌異》,當時高三的那個暑假時,變態的語文老師讓把《聊齋誌異》通讀一遍,而且還要給每一篇寫上一章心得體會,雖然每一張隻需要寫三百字左右,但是那可是有四百九十一篇……
孟海還記得當時自己高三的那個暑假,學生們在自己建的那個小群對語文老師布置的這項作業那可是罵聲不斷,短短幾分鐘消息就已經飆升到了99+……
孟海寫完“考城隍”之後,又開始寫“耳中人”,緊接著是“蕎中怪”,一直寫到“耿十八”,如果不是孟遠生和趙芳秀催促著睡覺,孟海還能再繼續熬夜。
孟海有些出乎預料自己的記憶,居然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