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孟海在距離瀚海學堂還有幾百米距離的時候,下了步輦。
坐著這玩意兒回家實在是不好解釋呀。
孟海身後還跟著趙宣和宋智。
孟海來到了瀚海學堂之前,輕輕地敲響學堂大門,許久之後,孟遠生才把大門打開。
孟海覺得自己家裡應該要雇個保姆了,至少雇傭兩、三個家丁,要不然太麻煩了。
孟遠生看見回來的是孟海,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目光忽然看見孟海身上那一套嶄新的書生服。
孟遠生目光帶著些許疑問。
現在天色已經蒙蒙黑了,看上去已經七點左右了,街上的行人大多數也都已經歸家,瀚海學堂當中更是隻剩下了孟遠生和趙芳秀。
所以在孟遠生剛剛打開門沒多久,趙芳秀也從中堂趕了過來。
相較於孟遠生最先注意到的是孟海身上那一套白色的書生服,趙芳秀最先注意到的則是自己兒子包著紗布的右手。
孟遠生原本便就十分嚴肅的麵容顯得更加嚴肅,他目光帶著質問,語氣飽含著擔憂“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孟海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脖子,其實他在這一路上都在思索著如何解釋這件事,畢竟孟遠山和趙芳秀兩個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但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一個合理的解釋。
既然想不出來合理的解釋,那就照實了說,當然也不能全說。
真九假一。
孟海說道“今天我本想去美食樓找陳伯父,結果遇到了陳伯父的競爭對手,陳伯父的對家為了栽贓美食樓叫來了天平府總理衙門的一個主事。然後美食樓所有的夥計都被抓了進去,那些人可能考慮到我與陳伯父也有關係,所以也把我抓了進去,希望逼出一份罪狀。”
孟海說到這裡的時候,用手指了指身後的趙宣和宋智。
“多虧了這兩位將我從天平府的大牢裡麵救出來,這位是我新收的一個弟子,名字叫做趙宣。”
孟海說到這裡的時候,順手拉過了趙宣。
孟遠生和趙芳秀兩人的目光,隻是在這麵白如玉的少年郎趙宣身上停留了少許,隨後,便偏向了一側的宋智。
宋智那一身火紅色的赤雲服實在是太過於顯眼了,即使天色晦暗,但是那麼一個“大紅人”站在那裡還是很難不被人發現。
孟遠生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巡禦司的人,那標準的赤雲服,整個大秦境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孟遠生抬手指向宋智,說道“這位應該是巡禦司的人吧?”
孟海還沒來得及回話,趙宣便非常乾脆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是我父親安排保護我的。”
孟遠生麵色一變,難掩心中的震驚。
派巡禦司的人保護,在大秦境內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可謂是寥寥無幾。
巡禦司,那是隻聽從皇帝調遣的一股力量。
除非為大秦立下汗馬功勞,或者立下特殊功績的人在經過皇帝同意之下,才能夠調動巡禦司的人做事。
麵前這個少年郎到底是何身份?
孟遠生心中的震驚一浪高過一浪,趙芳秀不懂這些,但是也知道麵前這位少年郎身份絕對不簡單。
孟海想要回瀚海學堂和父親母親詳細解釋這件事,隻不過他剛剛跨入瀚海學堂,身後的趙宣就跟了進來。
孟海一愣,說道“你不回家嗎?”
趙宣一樂“這不是快要宵禁了嗎,我就先在你瀚海學堂裡麵待著,反正你們學堂那麼大,給我找個睡覺的位置也不難,我已經讓人傳輸給我父親說過了。”
孟海被氣樂了“子時宵禁,現在距離子時將近兩個時辰的時間,你兩個時辰還跑步回去?”
子時,那是晚上十一點。
趙宣充分的發揮了那自來熟的特質,他抬腿邁過瀚海學堂的門檻,一邊東張西望著,一邊給孟遠生和趙芳秀打招呼。
孟海目光看向一旁的宋智,想讓他管一管。
宋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自家這位公子也無能為力。
孟海更加頭大。
既然已經進入瀚海學堂,那就進來吧。
再迎進來趙宣和宋智之後,孟海關好了瀚海學堂的大門。
孟海這剛剛轉過身關門,再回過身的時候發現趙芳秀已經牽起了趙宣的手,兩人蹲在瀚海學堂兩邊的菜地上,十分愉快的不知道在談論些什麼。
趙宣一邊嘻嘻哈哈的傳來笑聲,一邊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采地上的菜葉,對於這一切萬分的好奇。
孟海感覺自己要炸了。
中堂。
昏黃的燭光搖曳著。
五隻火燭照亮了整個中堂廊道。
孟海已經非常詳細的把自己今天的遭遇講了出來,當然,有些地方還是隱瞞了一部分,比如說自己被打的經曆,以及找陳理的一些目的。
趙宣沒心沒肺的拿起了趙芳秀切好的一牙蘋果,便往嘴裡丟,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樣說道“謝謝趙姨!”
孟海伸過手一巴掌拍在趙宣腦袋瓜子上“你叫什麼趙姨,你應該……”
孟海後麵半句話還沒有說完,趙芳秀一巴掌拍在孟海的腦袋瓜子上,埋怨的說道“你打什麼打,看把人家孩子嚇得。”
趙宣非常配合的點了點頭,還委屈巴巴的說道“就是,夫子可凶了,動不動就打人!”
孟海真的很想把他第一次和這熊孩子見麵被堵的經曆說出來,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孟遠生坐在一張寬椅上,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仍舊擔心天平府總理衙門的人會不會過來報複。
畢竟自古民不與官鬥。
尤其還是像孟遠生這樣的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