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遠交近攻就是聯絡遠的國家,進攻近的國家。距離遠的國家,路途遙遠,長途跋涉,不方便攻打,如果遠的國家和近的國家都聯合起來針對自己本國,那可就讓人頭疼了。所以這個時候可以試著假意送些好東西,與遠國建立友好邦交,好在打距離自己較近的國家時,少一些阻力,最後再一步步向外推進,從而最終達到近國與遠國一起吞並的效果。”
趙琦緣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現在還在喘著粗氣,很明顯他的氣還沒有消呢。
他又開口說道“那你再說說你所謂的瞞天過海又是什麼意思?”
孟海看著明顯已經氣勻稱不少的趙琦緣,開口說道。
“所謂的瞞天過海,就是瞞著上天過海。我們經常所見到的東西,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所以在經常當中,忽然來點改變就會讓人措手不及。這也可以理解成用謊言或者各種偽裝來蒙蔽敵人,而好讓自己在背後偷偷摸摸的行事……”
趙琦緣點了點頭,他的雙眼微眯,並沒有說話。
但孟海卻明白了趙琦緣的這個意思,他繼續解釋起了什麼叫作偷梁換柱,什麼叫做空城計,什麼叫做上屋抽梯,什麼又叫我做指桑罵槐……
孟海就完美地使用了這一條,他在通過故事解說著空城計的時候,就指桑罵槐地借用剛剛的那盤棋,論述了未經主人同意的情況之下,強行留在對方宅院的壞處,尤其還動不動就想要拿起桌椅板凳攻擊主人,對於社會麵帶來的危害。
孟海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過於”隱晦,也不知道趙琦緣聽進去了沒有。
他在解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廖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不得不說巡禦司的人速度就是快。
廖言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秘本,他將孟海所說的那些東西,一字不落地全部記載在了秘本當中。
廖言所用的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筆,那是一種不用蘸墨,或者蘸一次墨可以用許久的那種。
所以廖言根據孟海所解釋的語數刷刷點點的在秘本上開始速記,孟海一句話說完,他也是在密本上完美地畫上了一個句號。
再看看廖言的那些字跡,雖說寫得極快,但是每一個字確實標標準準的楷書字體。
畢竟在這個時代,隸書,行書,楷書,小篆都是有的。
趙琦緣聽得格外認真。
直到孟海說完,趙琦緣還是一副神情莊重的模樣。
此時的趙琦緣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坐得端端正正,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尊大佛,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這些……你是從哪裡看到的?”
趙琦緣沉聲詢問。
孟海還是把他一如既往的理由給搬了過來“這些都是我小時候在一本書裡看到的,隻不過小時候家裡窮,沒有錢烤紅薯,所以這些書本都被我用來當炭火了。”
趙琦緣聽到這句話,眼皮跳了跳。
他忽然笑了“既然你不想說,也就罷,今天也耽誤了不少時間,我就先走了!”
趙琦緣站起了身,我就打算要離去。
孟海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沙漏,貌似在過一小會就是子時了。
子時宵禁。
這人難道不怕宵禁?
孟海還是開口說道“再過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就到子時,子時宵禁,如果趙大人這個時候離去,恐怕還沒趕回府上就要被大街上那些巡邏的衛士給殺了。”
孟海覺得這種子時宵禁的戰令應該是通行於大秦的每一個人,就算官高至左丞相和右丞相這樣的大人物,恐怕也不敢違反這條政令。
他雖然極其不希望趙琦緣留在這裡,但是如果趙琦緣真的因為宵禁而被路上巡邏的那些侍衛給射殺,那就真的不值當了。
趙琦緣卻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無妨!”
趙琦緣又向前快走了兩步,在快出內門之時,回過頭又深深地望了一眼孟海,長歎一聲“可惜了!”
也不知道他這一句“可惜了”是在可惜些什麼。
趙琦緣一路來到外門的大門口,外邊的那些黑甲士兵聽到門內的動靜,齊刷刷地將門給打開。
趙宣一步步地走到了他那輛金黃色的馬車上,趙宣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他現在就像是一個極其聽話的好孩子,跟在自己的父親身邊,寸步不離。
伴隨著馬車夫揮動馬鞭,六匹馬緩緩地向前踏步,馬車當中的趙琦緣忽然拉開了窗戶邊的簾子,笑道。
“孟夫子,咱們今日就此彆過,我相信再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見麵的!”
話音落下,六匹馬拉著偌大的金黃色馬車,一路上向前駛去。
身後數百黑甲士兵小跑地跟隨著前方的馬車,即使前方的馬車速度已經相當驚人了,但是後麵這些穿著厚重黑色鎧甲的士兵卻一點也沒有掉隊。
甚至他們跑步時的隊形竟沒有絲毫的變化,這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而且經常跟著馬車後麵跑步。
孟海看著緩緩離去的馬車,他則是讓一個侍從快速的關閉大門,人家趙琦緣不擔心宵禁,他可不敢在快到子時的時候出門,萬一跑不回來,那可就麻煩了。
而且南城的客棧還少,如果跑出去找不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客棧,說不定還真的會遇到危險。
孟海正在順著外門的圍牆朝著內門走去,跟在身旁的管家老李卻開口說道“家主,剛剛似乎有左丞相府中的人到達門外,隻不過被外麵的那些黑甲士兵給攔了回去。我見他在我們府門外鬼鬼祟祟地呆了一陣子,似乎無法進入,最終離去。”
孟海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管家老李,沒想到他還認得丞相府的人。
他又忽然想到他現在的言伯府中所有的仆人全部都是太子送來的,作為現在還不知道太子身份的孟海,他第一個念頭是……難不成這些都是太子安插子他府中的眼線,目的難不成也是為了拉攏他?
孟海腦海當中,一邊天馬行空地思索著,一邊快步走到了他的書房。
在言伯府的書房當中堆積著各種各樣的書籍,整整三大書架,大部分都是一些關於人文曆史的,還有一些算術,農業,武學,服裝,歌舞之類的書籍。
孟海讓管家老李將整個書房的蠟燭點亮,他開始在三個大書架周圍翻箱倒櫃了起來。
他的記憶碎片裡麵並沒有關於大秦皇家的事情,沒有關於大清朝堂那些官員到底姓什麼叫什麼的信息,所以他要查。
之前他不查這些是因為沒有見到左丞相,明月候,趙琦緣這樣的人,他的主要心思也沒有放在這上麵。
但是現在,他感覺自身已經陷入了左丞相和右丞相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衝突當中,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何身份的趙大人,以及明月侯和越國公背後的詳細信息。
所謂知己知彼。
所以現在的孟海得要通過各種途徑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孟海在書架當中找到了幾本關於大秦曆史的書籍,由於這個時代的書本大多數都是從右向左讀的,而且寫字並不是一行一行地寫,而是一列一列地寫。
所以,孟海看著這些書本,也是覺得有些怪異。
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印刷技術也不怎麼好晰,整個書本上還能看見不少黑一塊,灰一塊,白一塊的地方。
孟海花了大半個時辰的時間,算是才研究完這幾本書。
書籍當中對皇家的記載很少,畢竟在這個時代,關於皇家的消息那都是屬於忌諱。
但,孟海還是了解到,貌似大秦曆代的皇帝都姓“趙”。
孟海對趙琦緣和趙宣兩人的身份有些起疑。
難不成這兩位真的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
又或者說這兩人是皇親貴胄?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孟海所閱讀的這些書籍裡麵,大部分都是典型開國太祖皇帝如何推翻上一個朝代的暴政,如何展現出整個大秦的正統。
除此之外,就是對於大秦曆代幾個有所作為的皇帝,一些有所作為的事跡進行了詳細又誇張的描述。
除此之外,關於皇家的信息很少。
孟海又查找了關於明月候和越國公以及左丞相和右丞相的消息,雖然關於四方的消息也很少,但是畢竟還是能夠查到一些的。
孟海在做到心中有數的同時,我趕緊寫了一封信,交給了管家老李,讓他明天抽個空閒時間交給明月候。
薛衛健動不動帶她女兒就過來討要詩詞,或者過來白吃白喝,雖然也帶著禮物,但是畢竟也白吃白喝了許多。
所以,孟海就打算把自己的疑惑寫成書信交給薛衛健,讓他幫自己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