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孟海狠狠地瞪著蕭伯才,說道“行,既然你不帶我,那我就自己回!”
蕭博才笑了笑,順手從麵前拿過了一個乾淨的毛巾擦拭著蕭承湘頭發上,衣服上還沾著的水漬。
“行啊,那你現在找個商隊帶你回去,前提是他們要都敢帶你回去才行。”
孟海聽到這話,差點被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蕭博才一邊擦拭著自家侄女身上的雨水,一邊說道“下回雨天不要跑得這麼急,你看看你身上濕的,萬一過上幾天感冒了,難受的還是你!”
蕭承湘順手也從不遠處抓來的一個白毛巾,他用白毛巾狠狠地將小臉上的雨水擦得乾乾淨淨,然後又將心愛彈弓上的水漬全部擦乾淨,樂嗬嗬地繼續擺弄著新買的彈弓。
孟海垂頭喪氣地看著這兩人,他知道今天是肯定走不了了。
在茶樓這一頓反正是蕭博才請客,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孟海將價格單上把最貴的東西全部都點了一份,用那報複心的目光盯著蕭博才,換來的隻是蕭博才一臉笑意的目光。
由於今天下雨大的緣故,外麵的雨直到夜幕降臨這才將將停止。
孟海一行三人在雨停之時才從茶館離開,找了幾匹馬,快速回到了太平衛,結束了這一天。
第二天天明的時候又開始下雨了,剛開始隻是小雨綿綿不斷,到了後麵又演變成傾盆大雨,傾盆大雨傾瀉而下,這下子又是回不了京城了。
在這第三天上午倒是沒有下雨,但蕭承湘學發燒了,也不知道,隻是之前買彈弓從做彈弓的鋪子跑到茶樓淋雨著涼了,還是昨天下大雨的時候又跑出去玩淋了雨,總之這小魔女是發燒了。
這一燒就是一整天的時間,我才專程從良京郡郡城裡麵請來了不少名醫,又從各大藥鋪找到了不少名貴的草藥,在晚間的時候,這小魔女的燒,這才退了一些。
燒是退了,但是一晚上都在不斷地咳嗽。
孟海期間也多次探望過蕭承湘,確定他不僅不是裝的,而且看上去病情還挺嚴重的。
孟海在無奈之下,你也隻得煮了一點梨水送了過去,也算是表達對這小魔女的關心。
第四天蕭承湘又是咳嗽了一天,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連吃飯都需要有人喂。
孟海見到這架勢,就想要自己先離開回到京城,但是蕭博才說什麼都不同意,非說是要來一起來的,要走也要一起走,總不可能他們兩個拋下孟海不管吧。
孟海不需要這兩人管,但是蕭博才和蕭承湘還偏偏要管孟海。
這就一直到第五天,蕭承湘終於是好點有力氣了,但是畢竟還沒有好全,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自然不能與上一世相比,吃點藥,紮個針,躺上十天半個月,就為了解決一個小感冒都是常有的事。
蕭承湘人家畢竟是左丞相的孫女,所以太平府也把一些名貴的草藥拿了出來,這才讓蕭承湘在這第六天早晨好了個七七八八,隻不過看上去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所以也就是在這第六天早上,蕭博才找到了一家馬車行,租了一個超大號的馬車。
幾人原本都是騎馬過來的,本應該騎馬回去,但蕭承湘這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自然是沒有辦法騎馬,所以就找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挺寬敞的,坐著孟海,蕭承湘和蕭博才三個人,這麼大的馬車彆說是坐著了,幾人要是想躺在馬車裡都沒有問題。
至於蕭博才帶來的那十幾個銀甲侍衛,他們一個個騎在馬上倒是一點事也沒有,全部跟在馬車之後。
在趕馬車的車夫一聲鞭響當中,整個馬車晃晃悠悠地便朝著京城的方向趕去。
孟海見到這一幕,心中也就稍加安定了,畢竟這已經開始朝著京城的方向走了,這一路上總不可能再發生什麼事吧。
孟海看了一眼吊兒郎當,看著窗外風景的蕭博才,又看了一眼有氣無力正閉目養神的蕭承湘,他也覺得有些無聊。
馬車晃晃悠悠地朝著進城方向趕去,孟海坐在馬車上,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
“哎,一會兒到了南城門口,你直接把我放下就行了,我先睡上一會兒。”
孟海這句話是對蕭博才說的。
蕭博才瞟了一眼打瞌睡的孟海,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孟海也就順勢躺在了馬車上。
這輛超大號的馬車坐上十幾個人都不成問題,這馬車的車也是一成一條的木板,在木板上鋪著柔軟的坐墊。
坐墊明顯是每一次拉完人之後都要洗上一遍,所以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香皂的香味,這是這個世界所獨有的香皂留下的味道。
孟海將外邊衣服脫下來往“床”頭一放,腦袋枕在衣服上,躺在馬車上,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向前走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夢當中的孟海聽到了略顯嘈雜的聲音,但是這聲音卻沒有叫醒正在熟睡當中的孟海。
直到有人輕輕地拍了拍他,又拍了拍他,再晃了晃他,他這才醒來。
拍他的人是蕭博才。
孟海有氣無力地坐了起來,隨口問道“怎麼了?”
蕭博才笑著指了指外頭“到了!”
孟海“哦”了一聲就掀開了馬車門的簾幕,然後他就愣住了。
感情這蕭博才直接把他送回了家,此時的馬車正停著言伯府之前。
蕭博才還坐在馬車裡麵喊著“不用謝我,這是應該做的,你早些回去吧!”
孟海一頭的感歎號。
他原本是想讓蕭博才把他送到南城城門口,他畢竟還要躲著右丞相,這下可好,直接把他送回了家,這下子他想躲都躲不成。
孟海再跳下馬車之後,蕭博才打了個招呼,就讓馬車夫駕駛著馬車揚長離去。
孟海正在猶豫著回不回府中,最終決定還是先回府裡看看。
畢竟這都離開京城將近有十天的時間了,總得要看看現在在自己家裡是個什麼狀況。
尤其他還惦記著給明月侯薛衛健的那一封書信,那一封書信是詢問關於趙宣身份的。
孟海想到這裡,就來到了門口。
畢竟這個年代沒有開門的鑰匙,所以即使主人回家也得要砸門。
是管家老李開的門,老李看到自家家主回來了,熱情地把家主迎回到了府中。
孟海在穿過長長的外牆,跨越了外門,來到了內門之後,他先是聽到了一聲狗叫,然後就看見一隻小黃狗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
正是被他取名為大黃的中華田園犬。
孟海揉了揉狗腦袋,一邊逗弄著大黃,一邊問向了管家老李。
“這段時間府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管家老李聽到這話,連連點頭,他說道。
“在前段時間的時候,右丞相府中的家丁天天來送請帖,但是這段時間卻再沒有來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還有家族寫給明月侯的那一封信,侯爺在當天下午就回信了,隻不過家族你不在,我就暫時將心放在了家主的書桌上。”
“還有六天前的中午,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不少的官員紛紛送來拜帖,而且還都是帶著禮物來的,我說了家主你不在,來的那些官員也沒有太過在意他們班禮物和禮單送上之後也就離去了。禮物和禮單現在都封存在庫房當中,家主可以隨時查看。”
“還有天理商行的人,拿著家主的借條來索要銀子,我也給了。”
“對了,也就是從六天以前吧,來了一個刑部郎中馬高義。這位刑部郎中白天來一次,晚上來一次,想要求見家主。我一直說家主您不在,但是馬大人還是白天來一次,晚上來一次,他今天早晨也來過了,想必今天晚一些的時候還會再來一趟。”
李管家將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而且還是全部關於孟海的。
孟海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就離開了快十天的時間,整個京城居然發生了這麼多與他有關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這應該是感覺到榮幸,還是感覺到頭疼。
他從良京郡趕回京城隻用了大半天的時間,畢竟是與京城相鄰的郡縣,路程並不是很遠,所以現在看看外麵的天色也就將近四五點,時間還早。
孟海慢慢地消化了一下,李管家所說的這些消息,最終還是先看看明月侯的那封回信。
李管家將信拿了過來,遞給了孟海。
孟海拆開之後又隨手將信封遞給了李管家,看向了這封書信的內容,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是!
孟海給明月侯的那封信,自然不可能直截了當的詢問關於趙宣的身份。
所以孟海在姓的前麵還是先問候了一下明月侯,又順帶著問候了薛糖芯,順便又問了問明月候近來身體如何,家裡都怎麼樣……在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長篇大論之後,孟海這才在這封書信的最後兩句,說明了自己寫這封信的目的,側麵地詢問了趙宣是不是咱們大秦的太子。
看來明月候還是懂自己的,不對。
孟海仔細地看了看那封回信的“是”字,這雖然隻有一個字,但是每一筆下來,那都是相當的娟秀,這明顯是個女子縮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