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孟海這張桌前的戶部主事,卻從身後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就見此人將這個木匣子放在了桌子上的空隙處,隨後站起了身。
“伯爺我這裡有個東西,您看看……”
死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木匣子往前推了推。
孟海和這位服務部主事本身就是同桌吃飯,所以戶部主事聲音雖不大,但是卻清晰地傳入到孟海耳中。
孟海看了一眼這一點眼色也沒有的戶部主事,正想要說些什麼,就見此人率先開口,又補充了一句。
“我知道伯爺清廉如竹柏,高潔如蓮花。這東西我並不是送給伯爺的,這是我前段時間無意得來的一幅絕世名畫,恰巧聽說伯爺是個愛畫之人,所以帶過來給伯爺瞧瞧這東西。這東西我可舍不得給伯爺,我這次帶來就隻是為了讓大家欣賞一下我剛得來的這幅名畫!”
孟海挑了挑眉。
他很想問一句,你是從哪裡得知我是個愛畫之人的?
我連畫都不會畫,還是愛畫之人?
孟海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畢竟有些麵子可以不接,但是有些麵子是不得不接的。
戶部主事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是他最近得來的心愛名畫,這次帶來隻是給在場的諸位欣賞一下,等欣賞過後,他還要把畫帶回去的。
孟海點頭過後,戶部主事就一臉激動地將木盒打開。
在木盒最上方放著幾塊灰色的抹布,應該是為了防止顛簸或者是落灰?
孟海現在對這個時代的一些畫作用到的東西還是不太清楚,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戶部主是將蓋在上麵的抹布拿下,裡麵露出來了一個木板,將木板拿掉,裡沒有出現了個木板。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圍到了戶部主持麵前。
他們見到戶部主是將這幅畫包裹的裡三層外三層的,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就見這位戶部主事,輕輕地推開這最後一層木板,裡麵露出來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孟海腦袋在短路,兩秒鐘之後立刻醒悟過來。
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還沒等他向後倒退,有兩個人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肩膀和胳膊。
其中一人正是剛剛送布包的魏強,還有一人是一個大漢,好像也是戶部的一個小官吏。
孟海一瞬間就明白了。
魏強是要借助送禮的名義賄賂孟海,如果他接下了這份賄賂,明天就會有朝廷的官員彈劾孟海,這下子人證物證全都有了孟海作為天下賭場這個案子的主審官,自然得要被免職。
而孟海如果沒有接下這份賄賂,那麼接下來就是由戶部主事當麵刺殺他。
孟海腦海當中,電光石火般地想明白了這一切,但是為時已晚。
此時的他身旁已經圍滿了不知事情輕重的吃瓜官員。
這些人還在想著戶部主事能夠拿出來如何寶貝的名畫,但是卻發現裡麵是一把匕首。
還沒等這些看熱鬨的官員想明白其中的緣由,戶部主事已經過去了,匕首刺向了孟海。
由於匕首在木匣子安放的方位能夠極為方便地拿起向前行刺,所以這中間連三秒鐘的時間都不到,匕首已經到了孟海麵前。
孟海雙手被兩個人抓著,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
巡禦司官吏這個時候早就被看熱鬨的官員擠到了旁邊,他們想要前來救援,至少得要五六秒鐘的時間。
眼看這柄匕首距離他越來越近,這個時候還得要靠力氣,最大的大牛。
大牛在看見匕首的那一瞬間,就知道事情不好。
於是,這位曾經的二當家直接向前跨出一步,在他的麵前還站著三四個正在看熱鬨的官員,但是大牛起身往前這麼一衝撞,直接將那三四個官員撞得東倒西歪。甚至還有個官員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大牛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麼叫作一力降十會。
大牛向前揮舞拳頭。
在匕首即將要紮到孟海心口的那一瞬間,大牛那沙包大的拳頭就已經垂到了戶部主事的胳膊上。
戶部主事的胳膊傳來了一聲“哢嚓”,連同著他拿匕首的手都一軟。
匕首落在地上,直接插到了孟海麵前不足五厘米遠的地麵。
遠處,反應過來的張鼎直接把桌子掀翻,一拳一腳將孟海身後那兩個正在擒著他的人打翻在地。
解開人群的巡禦司官吏在短短一瞬間,將作案的三人全部拿下。
孟海腦袋上冒出了層層的冷汗。
還好大牛的反應速度夠快,要不然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紮在地下的這瓶匕首,比手上除了含光以外,還泛著一抹綠色。
這柄匕首應該是被翠了劇毒的幕後之人,就是想讓孟海死不給他一絲可能活命的機會。
“伯爺可有恙?”
“沒傷到大人吧?”
“你們都快散開,距離此處五步之外!”
衝過來的巡禦司官吏立刻將周圍的景觀園區趕到了距離孟海五米之外的地方,這些巡禦司官吏一邊審視著在場其餘的官吏,一邊注目著孟海。
孟海將插在他麵前的這柄刀拔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已經摔落到地上的木匣子裡。
“這東西上麵應該有毒,小心帶回去調查,不知道這毒到底是什麼成分。這三個人帶回去以後也要小心點,或許會有人刺殺他們。”
巡禦司官吏連連點頭。
其餘一些不明事理的官員望著已經被拿下的三人,他們到現在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剛剛吃得好好的,戶部主要是獻上一幅名畫,供大家欣賞,這怎麼一下子搞得這麼劍拔弩張?
連吃飯的桌子都被掀翻了,剛剛還有幾個人在擁擠之下,跌坐在地上或者太過於擁擠,還受了點輕傷。
這到底是怎麼搞的?
好好的一場飯局,怎麼變成了這樣?
“不對,不可能這麼簡單!”
孟海看著已經被拿下的戶部主事,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他就聽到良緣酒樓外麵一陣大亂。
緊接著,良緣酒樓裡麵也出現了一陣混亂的聲響。
一邊利箭射穿了良緣九樓,二樓的窗戶。
這一柄劍是直接插在了房梁的木樁上。
緊接著又是根箭矢從良緣酒樓外射了進來,全部釘在了房梁或者窗戶板上。
這隻是個開始。
“來之前我們觀察過良緣酒樓周圍沒有高大的建築,而且看這見識的移動方向,應該是有人站在良緣酒樓外往裡麵射的。趕緊抬住桌椅,堵住窗口,以防他們射火箭!”
說話的是巡禦司官吏。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吩咐著手底下巡禦司官吏行動。
這些巡禦司官吏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
這些巡禦司官吏兩兩一夥,將周圍的十幾張桌子全部掀翻,兩兩一組抬著桌子,直接將桌子懟到了窗戶口。
所以射進來的箭時,將會直接插在桌子上,並不會射進來。
有一位抬桌子堵窗口的巡禦司官吏望了一眼窗外的情景,立刻彙報。
“窗外有五十餘人的樣子,穿的都是夜行衣。他們已經和我們的人打了起來,目前,正有二十餘人正在往裡麵射冷箭,還有火箭!”
此人話音落下,就有一根燃燒著火焰的劍士,從窗外插到了擋在窗戶口的木板上。
巡禦司官吏見到這一幕,趕緊拿出手中黑鯊刀,斬斷了被燃燒的火箭,還好他的速度夠快,並沒有讓火焰得到充分燃燒的機會。
見識是從四麵八方說來的,也就是說整個良緣酒樓的四麵八方都有剛剛所說的黑衣人。
就見又有一邊的巡禦司官吏用桌子堵住了窗口,他也是看了一眼外麵說道。
“我們這邊的情況一樣,窗外有50餘人的模樣,已經和我們帶來的巡禦司戰在了一起,而且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火箭!”
在此人話音剛剛落下,有兩道燃燒著火焰的劍,是直接插在了堵住窗口的桌子上。
這位巡禦司官吏眼疾手快,一刀斬斷了箭矢。
但是換來的卻是越來越多的箭矢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