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看見了那奪目的麒麟耀日服,已經被眾多巡禦司官吏保護著的邋遢道人。
所以就衝過來了,幾百個黑衣人。
沒錯,是幾百個黑衣人。
原本正在與這些黑衣人交手的巡禦司官吏,忽然發現自己的對手不和自己打了,轉而全部衝向了邋遢道人。
通往天平府總、理衙門的這條路上已經被黑衣人堵滿了。
從天平府總、理衙門裡麵也殺出來了不少的官差。
這些官差大多數都是三四十歲。
就是說他們生於武宗皇帝時期。
武宗皇帝時期,即使是個三歲孩童,那也能夠和彆人打成一片,那個時候幾乎到了家家學武的地步。
因此,這些生於武宗時代的官差也有那麼一兩下子。
隻不過這些官差在麵對這些黑衣人的時候,他們的武藝就顯得太過於稀鬆平常,麵對黑衣人的攻擊,他們也就隻得堪堪招架,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力。
但是這些官差畢竟占著人數的優勢。
而且這邊的動靜這麼大,已經有不少的官兵前來支援。
所以隻要拖住這些黑衣人,等到救場的官兵來到,保準能將這些鬨事的黑衣人一舉拿下。
被簇擁著的邋遢道人在眾多巡禦司官吏保護之下無法突破重圍,回到天平府總、理衙門,在這種情況之下,官兵也不敢用劍使或者弓弩攻擊。
畢竟這裡有官差,有百姓,有黑衣人,人數實在是太過於混雜,一個弄不好就會傷及無辜。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還得要靠單純的近身搏鬥斬殺敵人。
宋智手中握著黑煞刀。
他那一身赤紅色的赤雲服實在是太過於顯眼,再加上他剛剛還披上了一個紅色的鬥篷,鮮紅色的鬥篷配合著他原本就高大的身軀,不讓人矚目,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宋智還在高呼著“保護伯爺!”
在宋智身旁的數百號巡禦司官吏共同高呼著“保護伯爺!”
於是就有越來越多的黑衣人注意到了被眾多穿著赤雲服的巡禦司官吏簇擁著的,身穿麒麟耀日服的邋遢道人。
前來的這些黑衣人都認識,這身耀眼的麒麟耀日服。
但是這些人可沒有見過孟海。
而且邋遢道人被眾多巡禦司官吏簇擁著,人影攢動之間,想要看見邋遢道人具體長什麼模樣都難。
所以這些黑衣人就直接把邋遢道人當做了這回刺殺的目標。
而孟海,此時的他,混跡在諸多百姓之間。
由於此時的道路已經被封鎖。
良苑酒樓的大火冉冉升起。
諸多百姓在無處可逃的情況之下,全部擠到了良緣酒樓旁邊的一條小胡同。
所幸的是,這條小胡同倒是沒招來多少黑衣人的注目,畢竟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身穿麒麟耀日服的邋遢道人給吸引了過去。
孟海臉上被煙熏得黑乎乎的,他混跡在諸多百姓之間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將頭埋得極低,當做什麼事也不知道。
他在這裡算是蒙混過關了。
但是良緣酒樓的火焰,那是越燒越旺。
在良緣酒樓二樓打鬥的黑衣人與張頂大牛他們見到整個樓快要被燒塌了,而且黑煙籠罩之下,讓大牛,張頂包括一些巡禦司官吏不停地咳嗽,完全沒有再戰的力氣。
所以大牛站在快要被燒斷的遼源酒樓二樓,直接飛跳了下來。
所幸的是,這二樓距離地麵並不高。
再加上大牛,那也是會武的人。
從二樓跳下來並未受到半點損傷。
緊接著,手持盤龍棍的張頂也是從二樓跳了下來。
這兩人此時此刻已經狼狽不堪,尤其這兩人的衣服都不知道蹭到了哪處,火苗被燒去了大半,焦黑的衣服還發著難聞的氣味,所幸的是他們身上並沒有被火焰灼傷。
然後是從良緣酒樓二樓跳下來的許多巡禦司官吏。
緊接著是那幾道黑衣人影。
手持鬼頭刀的黑衣人與手持鐵棒的黑衣人在跳下來的那一瞬間,就被張頂和大牛二人一人一斧頭一棍子給拍倒了。
再跳下來的手持長劍的兩人直接被巡禦司官吏空壓了下來。
最後一位手持短刀的黑衣人看了看身後的火焰,又看了看在酒樓下麵,已經恭候多時的眾多巡禦司官吏。
無奈之下,也隻得跳下來被擒。
喘了幾口氣的大牛和張頂看了一眼,遠處還激站在一起的巡禦司官吏和黑衣人。
這兩人也是加入了戰團。
大牛手中揮舞著碩大的斧頭,一衝一刹之間,就是一條血路。
張頂手持盤龍棍也在不斷地攻擊著周邊的黑衣人。
隻不過這次這些黑衣人的質量明顯要比前幾次質量好上許多。
尤其在其中,不僅有軍中之人,還有不少武林人士。
張頂和大牛很快地就遇到了兩個勁敵。
一個手持白銀長槍,一個手拿狼牙棒。
張頂和手持白銀長槍的黑衣人接站在了一起,兩人的攻擊方式都是大開大合,白銀長槍和盤龍棍不斷碰撞之間,兩人周圍三米之內完全沒有人敢進入,因為這個範圍之內誰進入誰就會被誤傷而死。
大牛與手持狼牙棒的黑衣人也是戰作了一團,黑衣人左手右手各拿著兩柄狼牙棒,這兩個狼牙棒全都是純銅打造而成的,再配合著上麵那一根根尖刺,換成尋常人,碰著就得亡。
大牛則絲毫不畏懼。
他手中兩柄開山斧,被揮舞成了一團飛。
開山斧與狼牙棒碰撞之間,發出的精鐵交鳴之聲讓距離較近的一些人都感覺耳朵發麻,這是被震得發麻。
另一邊。
邋遢道人在諸多巡禦司官吏簇擁之下,不斷地朝著天平府總、理衙門的反方向離去。
宋智手握黑煞刀。
撲過來的黑衣人,他往往兩三下就能夠解決。
不得不說,單論武藝,宋智絕對要比大牛和張頂兩人厲害上許多。
“小心!”
就在一夥人剛剛路過一條巷子的時候,從巷子裡麵忽然衝出來一夥人。
這些黑衣人明顯是提早準備在這裡的。
在這些黑人的手裡,扛著攻城用的木樁子。
這木樁子長至少也有七八米,寬至少也有兩三米,這麼大的一個木樁子,有十幾個黑衣人共同抬著。
這些人抬著這種工程用的木樁子,直接衝撞向了被巡禦司官吏保護著的邋遢道人。
與此同時,在巡禦司官吏經過的房間之上,也忽然湧現出了不少手拿弓弩的黑衣人。
這些人一邊抬動著弓弩,不斷地射擊巡禦司官吏,一邊從房簷下跳上來,抽出刀槍棍棒殺向巡禦司官吏。
巡禦司官吏這邊帶著的也有弓弩。
這些都是巡禦司官吏作戰時的日常配備,全部都背在身後,而且要論威力和弓弩的儲存數量,那要比黑衣人的公母高級上不止幾個檔次。
剛剛隻是由於在場的百姓和一些朝廷官員,包括官差的數量太多,不好隨意開弩放箭。
但是現在。
路上幾乎已經看不見看熱鬨的百姓了,畢竟這邊殺氣騰騰,誰會在這種地方看熱鬨。
從良緣酒樓跑出來的官員和百姓,現在該躲的躲,該跑的跑,路上也見不到幾個人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的使用弓弩的最好時機。
一根根的弩箭,不斷地射穿著黑衣人的身軀,當然也有黑衣人那邊的弩箭射中巡禦司官吏。
在雙方對射了十幾秒之後,由十幾位黑衣人抬著的工程用的木樁子終於殺到了近前。
由於這木樁子又大又重又沉,而且還帶著向前的慣性,想要在前方抵擋的巡禦司官吏直接被撞飛了。
宋智也是,趕緊向旁邊閃身,才躲過了這衝撞而來的木樁子。
他揮動著手中的黑煞刀,瞬間斬殺了兩個抬著木樁子的黑衣人。
但是木樁子帶著向前的慣性,人就落在了邋遢道人的麵前,壓到了麒麟耀日服上。
麒麟耀日服是一身寬大的衣服,穿著這身礙事的衣服,跑路自然不方便。
隻不過為了吸引目標,邋遢道人也不得不穿上這身衣服。
現在他見到這身衣服被木樁子壓住了,他想都不想地向上一用力直接將壓在木樁子的那一截衣服給蹬裂了。
撕拉一聲。
麒麟耀日服直接從小腿部位被撕成了兩半。
黑衣人與巡禦司官吏戰鬥仍舊在不斷持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