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第一首居然是鳳求凰?
孟海看見這件事的時候,忽然察覺到有兩道目光注視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看了看左邊的馬高義,又看了看右邊的賀賢,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然後他就打開了第二首詩,這第二首需要考生們賞析的詩,同樣也是出自他這位孟才子之手。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
這首是俠客行。
孟海記得這首詩在詩會之前,他是送給了玉如心的,為了表示玉夫子幫他作畫的謝禮。
皇帝既然能找到這首詩,那也不奇怪,畢竟他是皇帝。
隻不過前兩首詩都是出自於他之手……
孟海懷著忐忑的心翻到了第三首詩,索性的是這第三首詩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的詩。
這同樣也是一首長詩。
詩人叫做常白客,應該是在秦國以前的一位詩人。
孟海既然沒有聽過,自然也沒有想要了解他的欲望。
最後,他就將試卷翻到了後麵。
後麵三首詩是需要考生自行創作。
地一道題是要寫月景。
第二道題是要寫思念。
第三道題是要寫戰場殺敵。
給出的考題題目雖然簡單,而且也並沒有詩或者詞的限製,甚至如果本是寫賦也可以。
對於字數方麵也沒有嚴格的要求。
但是越是這樣,越能拉開考生雙方之間的分數距離。
最寬鬆的限製才是最嚴格的限製。
孟海看完要考察的這三道題後,又開始了劃水日常。
隻不過想著目前這已經是最後一場科考了,等到考完以後他就能回去了,不用再帶到禮部貢院這地方了,想想他就眉開眼笑。
直到日頭偏西,不少考生陸陸續續的交卷離開考場,直到鐘聲敲響之後,今年的大秦科考算是正式結束。
除了第一天遇到了火燒,文禮樓的事情以外,這幾天的科考都相當的太平,你沒有遇到特殊的事情。
最後幫著禮部官吏整理完卷子,看著禮部官員推著裝載著卷子的小推車駛向遠處,他立刻就給主考官國師於文墨打報告,表示自己現在要回去。
科考都已經結束了,除了對三個主考官有著改試卷的嚴格要求以外,三個副考官和禮部尋常的官例子則是徹底的放假了。
在於文墨點頭之後,孟海散花似的跑走了。
當然,作為副考官的刑部郎中,馬高義與禮部郎中賀顯還是繼續呆在禮部貢院幫忙,朝廷上對於副考官沒有嚴格的要求,但是大秦這幾十年以來都是副考官幫著主考官一起處理卷子的。
也就是跳出了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孟海,打破了這個規矩。
孟海在這些人眼裡,僅僅隻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晚輩,所以也不怎麼怪罪於他。
孟海跑走了,趙宣這熊孩子自然也跑走了。
這兩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南城,直奔東城而去。
壓抑的監考過後,自然是要放鬆的。
當然,趙宣畢竟是太子。
所以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個穿著便服的巡禦司官吏,一個是曹勝培,一個是韓安業。
這兩個人因為天下賭場的案子有功,這兩個百戶除了得到一大筆獎賞以外,年級較長一些的曹尚培更是被提拔到了副千戶。
如果韓安業這兩年的加把勁努力乾,到時候或許也能直接被提拔到副千戶。
除了這兩人以外,孟海因已經打了招呼,讓大牛和張頂兩個人守在禮部貢院的大門外,於是在他監考完成之後,出門就看見了兩個大塊頭,站在高處等著他。
孟海,趙宣,曹尚培,韓安業,大牛,張頂,一行六人直奔東城而去。
孟海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呆在秦國京城也已經有了好幾個月。
他的第一站就是北城,之後轉戰到西城,再到南城,這東城還是第一回來。
在踏入到東城向前走一段路之後,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東城的繁華。
與西城的繁華不同,西城的繁華,大多數都停留於人多,各種小販小商林立於此,最熱鬨的時候,大路上更是人流擁擠不動。
而東城的繁華,大多數集中在各種各樣高大的建築物上,這裡隨處都能見到二層的小閣樓,再往前走一段路,甚至能看見不少的三層高樓。
三層高樓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極高的樓層了,由於四層高樓這個寓意不好,所以這個時代的樓要麼是三層,要麼是五層,很少看見蓋到四層的大樓。
相較於西城來來往往的人群,身上穿著的都是普通衣著,這東城倒是出現了不少紈絝公子哥,甚至還有不少商人名流,他們身上穿金戴玉,在東城一走一過,那就是一條靚麗的風景線。
孟海和趙宣兩人在前頭走。
孟海毫不猶豫的跑到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燒烤攤,買了十幾樣的煮串。
這個時代雖然也有用炭火做的燒烤,但是售賣的地方卻很少。
絕大多數的都是放在特殊的鹵水裡麵煮出來的鹵串,煮串。
上麵抱著各種各樣的蔬菜或者肉類,當然肉類很少,大多數都是像豆腐皮,土豆蘿卜這樣的煮串,根據串上所鹵煮的東西,不同價格自然也都不同。
孟海花費了一兩銀子,直接把整個煮串攤販給包了下來。
叫來了大牛和張頂。
有張頂這個大胃王在,滿滿一盤子的煮串,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被消滅的一乾二淨。
“總算是能夠吃一些有味道的東西了!”
孟海一邊大口擼串,一邊吸著氣,緩解著口中的椒麻味道,一邊說著。
趙宣也不嫌這些串串辣,他也是一手拿著一根串串拚命的往嘴裡塞,一邊往嘴裡塞著,一邊還不懷好意的看著張頂,似乎想要比一比看誰吃的更多。
結果自然是熊孩子敗下陣來。
太陽逐漸的落山。
孟海我在串串攤前,看見有不少攤販都從自己的店裡拿出來的燈籠,點燃了燈籠當中的蠟燭,將燈籠掛在了自己的店鋪前。
有些大一點的店鋪更是取出來了幾十樣不同花色的燈籠點燃,在自己的店鋪周圍掛了一排。
往往這樣的店鋪總能聚集不少遊客前來觀光。
吃的差不多了。
孟海就和趙宣就開始在東城閒逛。
整個東城的夜晚,似乎才是最為繁華的時候。
這個時代並沒有路燈,但是有不少二層小樓上都掛上了燈籠。
這個時代有許多的路燈杆,在秦國叫做支燈杆。
這也就是一根長長的木棍插在地麵。
不過有兩米多高,在木棍上有許多向上的凹槽,這些凹槽就是用來掛燈籠的,紅紅綠綠的燈籠掛在支燈杆上,照亮著前方的道路。
孟海在西城和北城,包括南城都看到過這種支燈杆,在其他三個城裡雖然有,但並不是很多,每向前走出十幾米的距離就有一個,但是上麵最多掛上兩個燈籠。
但是這東城的知燈杆上每一個至少掛著四五個燈籠,而且這些燈籠的體型要遠比尋常的燈籠大上許多。
路上還能看見不少正在掛著燈籠的小吏,在這些官吏的麵前,擺放著一個木頭製作的兩層台階,小吏掛燈籠都是踩著這兩層的台階掛上去的。
台階下麵有個把手,隻需要一提把手就可以帶著台階移動。
在一處掛完燈籠之後,提著木質台階來到十米開外的第二處巨穴掛燈籠。
所以這一路就能夠看見不少花花綠綠的我籠,倒是有一種大唐不夜城的感覺。
孟海並不知道古代時候的大唐不夜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在東城,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做不夜。
至少現在一眼望去,除了天上是黑的以外,地麵上一片亮堂堂的。
夜晚的東城要比西城實在是繁華太多。
孟海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熟人。
然後他就想跑。
然後他就被那個熟人給認了出來。
然後他就被那個熟人給一把拉走了。
那個熟人是個話嘮。
那個熟人的名字叫做侯順。
熟人不止一個。
侯順的身旁還有胡千軍,胡萬馬這兩個忠國公的子嗣。
除了這三人以外,還有肖博才,這個大秦京城聞名已久的混世魔王。
孟海看見這四個人的時候,這四個人也都看見了孟海和趙宣。
對麵四個人一眼就認出了趙宣,當然,在這種場合,他們肯定不能跪下來叫個太子。
但是這四個人都是極為恭敬的,躬身行禮。
趙宣他的抬手表示,你們可以起來了。
侯順在起來之後,大踏步的走向孟海,一把就勾住了孟海,開啟了他的話嘮模式。
“孟兄弟,好久不見。聽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在禮部公園裡麵做監考官,今年的監考咋樣?那些考題難不難?話說回來,我還沒有正兒八經的科考過,我都不知道裡麵的考題是個什麼樣子。不過這段時間你倒是出名了,尤其傳說,你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麵做出來了四首詩和一首詞,更是風靡整個京城,他們都認為你是咱們京城當之無愧的第一才子,詩詞方麵的……”
“昨天我還路過你們家門口,看見你們家門口圍了不少人。言宣伯府外麵倒是站立著不少仆從,去你家的那些人也沒敢硬闖。我看著他們帶著禮物,各種東西應該是想要拜訪你,如果你今天要回家,絕對能夠看見你們家門口聚集著的一大堆人……”
候順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一邊朝著胡千軍和胡萬馬兩個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兩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