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王鑒的聲音仍然很爽朗,他說道。
“這次可不僅僅隻有我來了,之前你見過的孫鵬羽也來了,隻不過我目前不知道他在哪裡。除此之外,還有我的幾個好友也都來了,你就是這次出軍的將領之一吧?沒想到你不僅才華出眾,還有指揮作戰的才能,不錯不錯,不愧為我大秦年輕後輩。”
孟海彎腰拱手道“王大俠過譽了,我這次來就是個打醬油的!”
王鑒愣了一下“醬油?什麼醬油?”
孟海隻得趕緊說道“就是過來渾水摸魚的!”
王鑒聽到這話,爽朗的笑聲再次傳出,他一邊笑著,一邊說道。
“你這渾水摸魚也的確摸得夠,有本事據說昨天硬是被你這渾水摸魚之人騙了。千山郡幾萬支箭,如果每個渾水摸魚的人都有你這等本事,那渾水摸魚也無妨!”
孟海聽到這話,也隻好撓了撓頭。
他忽然看見了不遠處的三人,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知王大俠因何與這三人起了衝突?”
王鑒擺了擺手“也不算是衝突,恰好遇到這三人,一時之間技癢。又剛好瞧見這三人是孟大才子的人,所以就簡簡單單地比了一場!”
孟海聽到這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王建擺了擺手。
“好了,我也不與你在這裡多說了,我還得要找我幾個兄弟。今日咱們就此彆過,日後定有相見之時!”
孟海也朝著王建拱了拱手,表示作彆。
等到王鑒離去之後,孟海看見大牛和張頂兩個人不斷搓著手,似乎在緩解著手中那酥麻的感覺。
這明顯是被剛剛王鑒給震出來的。
小仙委屈巴巴地跑到了孟海身旁,他將白嫩嫩的小手向孟海麵前一亮,軟軟糯糯,外加甜膩膩的聲音傳出“孟公子,你瞧瞧人家的手都紅了!”
小仙的掌心處的確有一片的紅色,這抹紅色與他手指上那些白嫩光潔的皮膚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孟海沒有理會小仙,而是對著霍天剛拱了拱手“這次多謝郡守大人引路,後續可能還需郡守大人幫忙,還望郡守大人日後莫要推辭。”
霍天剛也是笑著一副老好人的模樣說道“侯爺客氣了,日後但凡有需要說一聲即可!”
在互相客套寒暄之後,孟海帶著兩大車的樂器回到了大軍駐紮所在。
孟海剛剛來到軍營之中,就有不少軍中的糙漢子圍了過來。
孟海先讓小仙離開,畢竟她是個女子。
緊接著,孟海就將馬車上的那層黑布撩開,露出了裡麵擺放一排排的樂器。
侯順等人也聞訊趕了過來,想要看看孟海這次下山到底買了些什麼,結果看著那一排排的樂器侯順神色古怪地撓了撓頭,他不明白孟海想要做什麼。
孟海看著已經聚攏過來的數百士兵,他這段時間與這些士兵可謂是吃在一起,喝在一起,雖然沒有住在一起,但是意思已經到了。
所以它與周圍的這些將士有些已經極為熟悉了。
有幾個膽子大的就摸了過來,手掌輕輕地觸碰大鼓銅鑼之類的東西。
孟海見到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忽然大聲喊道“不知諸位兄弟可能會樂器的?”
周圍的士兵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數百人之中,隻有寥寥三四個人走了出來,準確地說是三個。
這三個士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的說道“回稟參軍大人,小到我曾經也摸過樂器,但是好久都沒碰了,恐怕彈不好!”
有了此人說話,另外兩人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雖然會樂器,但是演奏水平實在是有限。
孟海看了看這三人,又大聲地詢問道“可還有人會樂器?”
軍中眾人互相張望,看來聚攏過來的這數百人之中,沒有會樂器的了。
孟海這就放心了。
“你們現在一人拿一件,儘快地熟悉一下這些樂器!”
周圍那些連樂器都沒碰過的糙漢子,互相對望一眼,一個膽子大一些的說道“參軍大人,小的們都不會呀!”
孟海聽到這話,隨手從旁邊拿起了一個嗩呐,將它遞給了說話的那個士兵。
“能吹響不?”
士兵聽到這話,拿起嗩呐試探性地吹了兩次,剛開始的時候,嗩呐還隻是發出“嗚嗚”的奇怪聲響,但是試了幾次之後,嗩呐的聲音就正常了一些,雖然很難聽。
孟海見到這一幕,極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我不需要你們會吹,隻需要你們能把它給吹響!”
周圍的士兵聽到要求居然這麼簡單,一個個也就大膽了起來,上前將兩大馬車的樂器分搶了一大半,因為還有一半孟海沒讓他們動。
鼓,塤,笙,嗩呐,號角,銅鑼……
許許多多的樂器,在場的士兵一人選了一件順手的,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順眼的,然後這些士兵就開始琢磨起來如何讓這東西發出聲音。
這些東西大多數都是吹的,隻有像銅鑼,鼓,鐘這種敲的。
在僅僅五分鐘的時間裡,整個軍營當中發出了令人心臟炸裂的混亂聲響,各種混雜在一起的樂器是那可謂是沸反盈天。
孟海捂住了耳朵。
在經受了五分鐘的摧殘之後,他趕緊讓那些士卒將樂器收好,並且讓他們妥善保管今晚有用。
緊接著,他就下令調查軍中那些會樂器的人,將他們全部聚攏過來。
整個大軍數十萬人,結果隻有不到百人會樂器,其他的人連樂器都沒摸過。
孟海將這些會樂器的人召集了過來,又叫來了小仙,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讓他對這些會樂器的人進行培訓。
小心出自水流鄉,吹拉彈唱她可謂是樣樣精通,交易群人樂器自然不在話下。
就在士兵包括侯順等人一臉茫然,不知道孟海具體要做什麼的時候,夜幕降臨……
夜,是那麼的黑,是那麼的暗,是那麼的黑暗……
今夜仍然沒有月亮。
作為先鋒官的胡千軍和胡萬馬兩人帶著三萬士兵離開了大營,他們一路朝著千山郡的方向狂奔而去。
三萬人馬很快地來到了千山郡南城門處。
估算了一下,城門口的箭矢射程範圍,胡千軍和胡萬馬兩人將三萬士卒安排在南城門口箭矢射程之外。
有一萬人馬進入到了旁邊的亂石中隱匿身形,又有一萬人馬進入到另一邊的小樹林中隱匿身形。
剩下的一萬人中,有500人向前跨出幾步,剩下的9500士兵守護在那500士兵的身後。
南城門口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城門上的周國士族的注意。
城門口的周國士兵忽然見到黑壓壓一片秦軍趕來,立刻有人前去通報紀言。
紀炎聞訊便知南城門口。
在紀炎的身旁,跟著長相肥碩的肥將軍和滿臉絡腮胡的絡腮胡將軍。
紀炎的目光望著麵前黑壓壓的一片,有些茫然的問向四周眾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沒人給他解答疑惑,因為他們不知道,現在能夠知道的,也就是派出去的斥候探明回來的消息,秦國將近三萬人兵發南城門。
秦軍既然已經到達南城門,紀炎也不知道秦軍是否會攻城,還是采取其他的行為,但是既然秦軍已至,必要的防守還是得要有的。
千山郡內正在調派周國大軍進行防守之時,站在南城門口的那500秦軍也有了動靜。
就見站在弓弩射程之外的500秦軍忽然從懷中或者背後取出了一塊黑布,打開黑布,從裡麵取出來了一樣又一樣的樂器。
秦軍所在距離南城門也就不過200米的距離,天色雖然昏暗,但是這個距離城牆上的周國軍也能勉強看清幾樣大型的樂器,比如說鼓,再比如說銅鑼。
即使靠後的幾個周國士兵實力有限,但是在下一瞬間那爆發出的聲響,讓周國軍兵都知道,秦軍手裡到底拿的是什麼玩意。
當當當……
咣咣咣……
砰砰砰……
墩墩墩……
最先響起的是最前排的大鼓,在鼓聲震天之時,清脆又刺耳的銅鑼聲夾雜在鼓聲之中縈繞開來,緊接著是沒什麼節奏感的嗩呐,然後是一排排的號角……
不得不說,這500士兵的確是沒有什麼音樂感,他們能夠做的也僅僅隻是將樂器吹響,吹響樂器的同時,他們按照自以為的節奏感不斷地吹著。
混雜在一起,讓人頭暈目眩的聲響回蕩在南城門口。
這一下子,整個千山郡都沸騰了起來,至少距離南城較近的,無論是個人還是家庭,全部都沸騰了起來。
這邊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也實在是太難聽了,難聽到城牆上的紀炎眉頭緊皺,臉上卻是一副茫然的神情。
紀炎一臉茫然的掃向身旁的諸多將領,也掃向了站在城牆上的許多州國士兵,他就發現站在城牆上的這些士兵原本醉眼惺忪的模樣,在此時全部都精神了起來,一個個又是撓頭,又是瞪眼睛的茫然的瞧著四周。
紀炎明白了。
站在他身旁的肥將軍和滿臉絡腮胡的絡腮胡將軍也明白了。
肥將軍說道。
“紀大將軍,秦軍這是想要讓我軍士兵不得安生,摧殘我軍的精神。如此反複多次,如果真的到我軍與秦軍開戰,恐怕我軍一點精神也沒有,在與秦軍作戰之時必敗!”
絡腮胡將軍也想到了這一點“是呀,絕對不能放任這些秦軍這麼吹下去。末將願帶一支人馬,秦軍隻有區三萬人,我將有信心將敵軍殺死一半!”
既然聽到這話,目光看了看左邊的亂石又看了看右邊的小樹林,他皺著眉頭不知道是在計算著什麼,外麵人吹拉彈唱足有大半刻鐘的時間,紀炎安忽然對著肥將軍和絡腮胡將軍說道。
“你倆一人帶一萬人,一人從左邊包抄,一人從右邊包抄,再讓天人教的人帶著山匪直接從中間進攻。”
肥將軍和羅山湖將軍聽到這話,麵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