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海宣商城。
路過海宣商城的百姓忽然發現,這偌大的商場門口,忽然多了一群穿黑色衣衫的人。
這些人的身上穿著大秦市麵上最普通的黑色布料,他們的腦袋上還戴著統一的白色帽子。
這群穿黑衣戴白帽的人,最初隻是稀稀拉拉的十幾個,這十幾個人在商城前要麼挑糞,要麼挑垃圾。
在海宣商城內部設有茅房的,為了乾淨衛生,所以這就需要每隔一個時辰就有人去收一次大糞。
在商城是有後門的,這些挑糞的人就是從後門進後門出,隻不過離開的時候必須經過商城的正門。
這十幾個穿黑衣戴白帽的人,起初的時候並沒有引起路過百姓的格外關注,以為他們就隻是普通的挑糞工。
但是時間長了,這黑衣白帽的隊伍逐漸增加,有最初的數十人,漸漸地擴展到數百人。
這些黑衣白帽的人最初隻是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平時做粗糙活計的漢子,但是過了一陣子裡麵居然出現了不少細皮嫩肉,且身材魁梧壯實的人。
這些細皮嫩肉且身材魁梧壯實的人,就有一種大家族養的打手或者家丁侍衛的模樣了。
當這身穿黑衣頭戴白帽的數百人出現在海宣商城前時,軟間就引來了百姓的注目,這實在是太過於顯眼了,不想引起注意都不行。
細心的百姓還發現,在這數百人的左右,兩旁還有幾個身穿夥計服飾的海宣商城夥計在指使著這些黑衣白帽們做事。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來來往往的百姓議論紛紛的時候,有一個百姓認出了其中幾個黑衣白帽的人,他指著人群當中幾頂黑衣白帽說道。
“我認得他們幾個,之前在海宣商城中,有一家名為“興旺衣鋪”的店鋪,衣鋪的雷掌櫃前幾天被人打了,當時的那些打人凶手當場就被天平府的官差們捉住了。那些打人的凶手,好像就是那幾個穿著黑衣戴著白帽的家夥們,他們怎麼跑到海宣商城做夥計了?”
此人的一句話引得周圍的百姓們紛紛注目。
又有幾個眼尖的百姓們,立刻從一群黑衣白帽當中找到了認識的人。
“最邊上那幾個長著絡腮胡的壯漢,我也認得。好像也是之前把商城裡麵的某個掌櫃給打了,據說那個掌櫃現在還躺在家裡臥床不起呢!”
人群當中的人紛紛詢問著這些黑衣白帽們的身份,這一下子更是引來了越來越多過往的百姓駐足觀瞧。
這些百姓們瞧著滿臉生無可戀的黑衣白帽們,一邊挑著風,一邊挑著從商城裡麵抬出來的各種生活垃圾,臉上那是沒有半點血色。
甚至還有不少黑衣白帽們在挑完糞,挑完垃圾之後,開始拿起抹布打掃起了商城外的柱子,門簷之類的地方。
這一幕再次引起了百姓們的好奇。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聚攏到商城門口的百姓越來越多。
也就是在好奇的人群達到一定數量的時候,從商城內部走出了兩個商城的幫工,這兩人拿著膠水和半米長的淡黃色的紙張。
他們兩人將這淡黃色的紙張貼在了商城門口的告示欄上。
有識字的書生立刻就將告示欄上的文字讀了出來。
“今有宵小之輩針對海宣商城的鋪主,為了嚴懲,所以商城決定,將這些破壞商城安全穩定,及大秦京城百姓生命安全的罪魁禍首全部編入勞動改造的隊伍。他們將會為商城勞動,他們所賺得的銀兩全部會分發給被他們所傷害過的百姓,這些人每天賺的銀兩都會在次日淩晨公布,他們所賺的銀兩也會在次日中午分發給被他們迫害過的百姓的手中。”
“維護商城穩定是商城工作人員應儘的職責,維護大秦京城安全穩定,也是作為秦國百姓應儘的責任。如果發現商城周圍有可疑的人,如果發現商城內有威脅到自身安全的人或物,可以立刻與商城的工作人員取得聯係。如果核實所舉報的內容屬實,商城會給予嘉獎,來表示商城對於諸多支持商城百姓們的感謝。”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平安最重要。海宣商城在這裡祝願全體人民身體健康,合家歡樂,祝您生活愉快!”
等到書生將這長長的告示牌上的內容讀完之後,周圍的百姓們眨了眨眼睛,緊接著,他們看那些穿黑衣戴白帽的人群,眼光都變得不善了起來。
有不少百姓想到了什麼,蜂擁的闖入到海宣商城之中,然後直奔商城的茅房,緊接著一瀉千裡……
等他們從茅房當中走出來,一臉嘚瑟的看了一眼那些黑衣白帽的壞人們,隨後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扭了扭褲腰帶,就此離開。
可能是最先打頭陣的,這些百姓們的舉動引起了後麵人的注意,所以這就引起了一係列的連鎖舉動。
越來越多的人在進入海宣商城後,先不去逛商場,反而是先去模房當中拉上一頓,等到交付內清空,這才哼著小調前去商城購物。
甚至住在海宣商城的百姓們都不去自己家附近的公共茅廁了,他們憋了一晚上,隻為早晨海宣商城大門敞開的時候,衝入到商城的茅廁來解決生理問題。
這就使得原本商城規定的一個時辰清理一次茅房,不得不改成每隔半個時辰清理一次茅房。
畢竟……人太多了。
這在造成的連鎖反應,那就造成了每天去海宣商城如廁的人越來越多,不管是早晨還是晚上,甚至連大中午茅房門口都有排隊的。
海宣商城不得不貼出告示來,“理性如廁”,到了後來不得不再建一座茅廁,這才能滿足人民日益高漲的如廁需求,與海宣商城茅坑緊缺的問題。
而來如廁的這些百姓們成群地在臨走之時,也會買些早點或者夜宵之類的食物,當然也會買些桌椅板凳布,匹布鞋之類的生活用品。
海宣商城的人流量一下子就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瀚海學堂。
孟海對於這段時間發生的搶廁所問題,他們是有所耳聞的,隻不過這段時間他保持家與瀚海學堂兩點一線,也沒有太過於關注海宣商城那邊的舉動。
他已經在瀚海學堂教授了三天的課業。
這三天保持著上課,十分鐘休息半小時的進度,也算是讓這群紈絝子弟們有些收獲。
學習講究的是循序漸進,總不可能一上來就安排一群紈絝子弟上四十五分鐘的課,那樣的話,他的劃水時間也太少了……
孟海在這第七天的下午,就當場宣布,明天休沐,需要放假。
孟海規定了在學堂當中的休息作息表。
第一條那就是七休二,上七天休息兩天,雷打不動。
一群紈絝公子哥聽到還有這麼好的事情,一個個眉開眼笑。
要知道,尋常的學堂那是上十天才能夠休息一天,一個月也隻有三天的休息時間。
還是瀚海學堂好。
還是孟夫子好。
這些紈絝公子哥兒一人抱了輛小汽車小飛機,在向孟海告彆之後,興衝衝地離去了。
孟海坐在瀚海學堂之中,眼睛嘰裡咕嚕地亂轉著。
沒有離去的熊孩子趙宣一臉嘚瑟地走了過來,他說道“老孟啊,我們今天晚上去哪玩?”
孟海挑了挑眉,目光轉向熊孩子,極為平淡地說道“你知道苗南平的家在哪嗎?”
趙宣愣了一下,他反應道“你說的是禦史中丞苗南平?”
孟海點了點頭。
趙宣摳著腦袋想了想,一拍巴掌“哦……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他家住哪,咋了?”
孟海咧嘴一笑“你能搞到一些炮仗嗎?”
趙宣一臉嘚瑟地點頭,繼續說道“彆說搞上一點炮仗了,如果你想玩,我可以給你找幾個震天雷玩玩!”
孟海搖了搖頭,露出了壞笑“你就給我找一些炮仗吧,然後咱們先去水流鄉……”
夜深了。
南城。
苗府。
苗南平好歹還是朝堂當中的五品官員。
他作為禦史台的禦史,雖然沒有太多錢,但好歹還是朝廷的官員,而且每年還能拿到一些灰色收入,所以苗南平就在南城買了一間兩進的府邸。
苗南平家中的人丁並不興旺,他有一妻一妾,但是卻隻有一個兒子,目前在翰林院當差。
家中有一個管家和十餘個家丁,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今日的苗府和往常並沒什麼區彆。
苗南平在處理了一天的公務之後,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正在寫著明天的奏折。
在苗南平的最後一個字落下後,他吹乾了皺褶上的墨跡,將奏折合上,他端起旁邊的濃茶一飲而儘之後,整個人的身體就倒在了身後的太師椅上。
他雙目微閉,似乎在想些什麼。
也就是三四分鐘之後,雙目微閉的苗南平忽然一皺眉,他的肚子當中發出了一聲“咕嚕嚕”的響聲。
苗南平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剛剛喝下去的濃茶,下一瞬間,他的手就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他站起身,推開大門就朝著門外跑去。
也就是在苗南平剛剛推開門外的大門,他忽然瞧見頭頂的窗簾上好像有兩根正在搖晃的麻繩……
那不是麻繩。
現在已經是十點多鐘了,天色昏暗的緣故,苗南平皺著眉頭向前走了幾步,當他看見在房間上那些蠕動的麻繩時,他的瞳孔猛然間收縮……
這哪是麻繩!
這明明是兩條大蟒蛇!
自己的家中為何會有大蟒蛇?
苗南平大叫一聲。
他這一聲叫,卻沒有得到家裡家丁的回應。
整個院落裡麵安安靜靜地。
在苗府有人輪崗值班的,隻要家族有吩咐,值班的家丁就要立刻執行家主的命令。
但是今天偌大的府邸那是靜悄悄的,彆說是人了,就連鳥叫聲都沒有。
苗南平隻感覺得後脖領子冒涼氣。
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雙手不由得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肚子當中再次發出了一聲“咕嚕嚕”的響聲。
他要憋不住了。
他要儘快跑到茅廁。
苗南平望了一眼房頂上那兩條正在蠕動的大蟒蛇,大蟒蛇雖然在房頂上不斷地蠕動,但是似乎並沒有下來咬他的意思。
苗南平壓住了心中的驚恐,捂著肚子踉踉蹌蹌地朝著茅房的方向跑去。
但是他這還沒有向前走幾步路,忽然察覺到不遠處的圓拱門後似乎有人。
在苗南平的前方和左邊有兩條路,前方的路向前走一陣就到了茅房,左邊的路穿過圓拱門之後就通往了正廳。
“小秀?”
楊南平試探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