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趙宣說出了他在馬車上所看見的,以及對此事的猜測。
孟海聽完熊孩子的敘述,也是皺起眉頭,思索起了這件事。
孟遠方的身上有傷?
再加上他所看見孟浪今天吃糕點的模樣。
孟遠方這一家三口倒像是被人追殺,接著一路逃到京城的模樣。
孟海想不通這件事乾脆就不想了,他已經傳信朝上配合小仙,看看這二人是否能夠打聽來些許消息。
“所以你現在可以回你的房間睡覺了吧!”
孟海一關門,將熊孩子趕出了臥房。
一夜無話。
等到第二日天明,不睡懶覺的孟遠生早早地就起來了。
接著是孟遠方。
兄弟二人坐在侯府的涼亭之中,又開始談天論地唱了起來。
今日是祭祖節的第一天,是購買祭祖材料,或者親自動手準備幾組材料的日子。
大早晨早早起來的孟氏兄弟在涼亭之中閒敘片刻,就結伴離開侯府,前去市麵上購買祭祖用品。
熊孩子也已經離開了。
皇家也是要祭奠祖先的,而且皇家祭奠祖先的過程更加繁雜,所以熊孩子得要提前離開熟悉祭祖的內容。
孟海坐在涼亭之中,發了會呆。
管家老李帶著彩蝶走了進來。
彩蝶手中提著個食盒。
彩蝶小聲地說道“這是小仙姑娘讓我給你的!”
孟海伸出手接過食盒,自顧自地提到了自己的臥房,打開食盒。
在盒子的最上麵放著幾樣精心烹飪的糕點,看這糕點的樣式,應該是小仙自己做的。
將裝有糕點的盤子拿了出來,他在盒子的最下方發現了一個夾層,打開夾層,從裡麵取出來了一張紙條。
小小的紙條展開以後,隻有巴掌大小,但是上麵卻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仔細閱讀。
上麵記錄著關於孟遠方的消息。
前兩列都是關於孟遠方的住址及個人信息,這些昨日在馬車上已經詢問過孟遠方,準確無誤。
接著就是文刊局……
歸文郡的文刊局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件大事,門刊局之中的物品屢屢丟失,起初的時候隻是在文刊局當中,一些不起眼的擺放物品,後麵就開始丟失錢財,再往後就開始丟失各種貴重的東西。
到了最後,就連文刊局印刷的器具都丟了許多零件。
孟遠方當場被免職。
也不僅僅是問遠方,在文刊局工作的三個東家全部被免職,這已經是幾天以前的事情了。
估摸著在那件事之後,孟遠方就躲躲藏藏,正好借祭祖節的名義來投奔孟海。
孟遠方畢竟是做長輩的,總不好明著說投奔,所以借助祭祖節的名義在孟海麵前混個臉熟。
孟海被封侯的消息在他去千山郡之前就已經在京城流傳開來,隻不過那次冊封比較倉促,完全沒有千山郡立功而來再被冊封為侯爵那麼正式。
但不管怎麼說,孟遠方肯定知道孟海伯爵的身份,所以才逃到京城來投奔孟海。
孟海看著小仙傳遞來的紙條,腦海當中也快速的編構出了孟遠方逃亡的一幕幕,在第一眼見到孟元方的時候他是滿身的汙泥,這就足以見得孟遠方這一路逃亡而來的艱辛。
文刊局財物被偷,牽連到了孟遠方……
孟海盯著小仙所遞來的這張紙條,腦海之中快速地閃過了一個疑問文刊局的東西被偷了,為什麼孟遠方被人一直追到了京城?
孟遠方是文刊局地掌櫃,文刊局的東西被偷了,孟遠方自然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但是該賠償可以賠償,如果無法賠償,也有官府出麵或調解,或直接將人關押入獄。
但是現在的局麵是,孟遠方被人一直追殺。
雖然說不至於殺人償命。
但是昨日馬車前遇到的那十幾個打手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文刊局的東西被偷,難不成還有孟遠方的一份?
孟海用燭火燒毀了紙條,提著空食盒,一搖一晃地走到了彩蝶的身前,抬起手就將食盒交到了彩蝶的手中,說道。
“回去告訴小仙姑娘,我已知曉。”
彩蝶摸了摸腦袋。
此時的彩蝶與孟海第一次在水流鄉見到的她,迥然不同。
或許是得到了小仙的照顧的緣故,彩蝶也吃胖了一圈,雖說身上還是皮包著骨,但是臉型卻圓潤了許多。
彩蝶雙眼迷茫地接過空食盒。
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離去了。
在彩蝶離去之後,孟海就在思索著孟元方這件事。
反正他今天也沒事,有許多時間可以坐在搖椅上發呆。
孟海心中懷著種種疑惑,等來了曹尚培的傳信。
曹尚培也將打聽來的信息派一位巡禦司小吏遞交到了孟海的手中。
打開曹尚培的這封信,上麵所記錄的信息就比小仙那裡多了許多。
這封信的前幾行仍然是關於孟遠方的個人及家庭信息,這與孟遠方所說的以及小仙信中所提到的並沒什麼太大的出入。
接著,內容就有些不同了。
曹尚培打聽來的情報也提到了文刊局東西被偷一事,這早有當地的巡禦司官吏將情報傳回了京城。
但是在曹尚培的記錄當中,這件事的波及範圍很大。
文刊局東西被偷,作案嫌疑人有十幾個,現在已經被朝廷抓獲,但是那些贓物並沒有被追回,仍然在追回當中……
這些偷盜文刊局東西的罪犯似乎並沒有經驗,他們在偷了東西之後仍然大搖大擺地在文刊局外閒逛,似乎就等著朝廷的人來抓他們。
結果他們被抓了。
還連帶著文刊局不少人被抓,有許多都是文刊局與外麵的人裡應外合所做下的案子。
但什麼遠方不在其中。
他們遠方似乎又與文刊局背後的東家有著莫名的仇恨……
在草上培的書信最後,提到曾經有巡禦司的小麗發現文刊局的東家派人追殺孟遠方的一幕,隻不過當時那些追殺孟遠方的人在巡禦司的人出現之後就快速的離去了。
這件事到現在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當然,這件事在朝堂那邊肯定是有了定數,歸文郡的官員也肯定已經將這件事寫得合情合理,應付刑部的核查。
孟海對比小仙和曹尚培兩人我送來的消息,他也開始思路擴散,天馬行空的猜測起了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另一邊。
孟遠方與孟遠深兩個人離開侯府之後,就直奔西城而去。
此時的西城熱鬨非凡,因為明天就是祭祖節,所以大街小巷都在售賣著紙錢火蠟等諸多用來祭祀的物品。
大街小巷上也是人頭攢動,紛紛詢問著不同攤鋪所售賣祭祖用品的價格。
孟遠生與孟遠方兩人並排走著。
孟遠生這位孟夫子的確學識豐富,但是在看人方麵就不太準了。
他與孟遠方一邊走一邊聊,卻沒有發現孟遠方的異樣。
孟遠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他倒不是遇到了危險,而是覺得自己可能遇到危險。
他想起了昨天在猛海馬車上,但是卻被十幾人攔路的那件事,當時幸虧有孟孟海在,要不然他必定有血光之災。
但今天就隻有他和孟遠生兩個人。
孟遠方與孟遠生本就是兄弟倆,作為兄長的孟,遠方是十分清楚自己的書呆子孟遠生是個什麼德行的。
一旦在路上遇到昨天那些打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孟遠生,那可沒有能力救他。
雖然是這裡是京城,但是問遠方還是害怕大庭廣眾之下有人把他劫走。
所以孟遠方一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一邊走著,還一邊對身旁采買祭祖用品興致勃勃的孟遠生說道“賢弟,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已經買了不少東西了,如果還缺什麼東西,就讓不爭的孩子準備吧。”
孟遠生一邊走著一邊左看看右瞧瞧,他一臉凝重的說道“兄長何出此言?祭祖,祭祖,須當用心而為。此等式需親力親為親自采買製作,方能顯出我等誠心。正好不遠處有家麵鋪,我在那裡吃過幾回,今日我們就在那裡用餐。”
孟遠方聽到這裡,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跟著孟遠生繼續閒逛了起來。
一上午相安無事。
孟遠方提著的心也就鬆了下來。
來到孟遠生所指定的麵鋪,麵鋪在一間不大的小房間裡,推開掛有“馬記黑白麵”字樣的店鋪大門,整個店鋪內已經是人滿為患。
現在正好是飯點,所以人多了些。
兄弟倆費了好大的功夫,這才找到一處空座。
孟遠生是把寢不言食不語的優良傳統發揮的淋漓儘致,在吃麵期間,孟遠山那時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嗦麵的聲音都沒有。
這可就苦了孟遠方。
他也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什麼脾氣,所以孟遠方也是安安靜靜的吃麵。
麵吃到一半,孟遠方尿急。
他瞧了瞧周圍人山人海的,想著大庭廣眾之下應該不會出事,他就對著不遠處的孟遠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