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
在孟遠生與孟遠方的帶領之下,孟海和孟浪兩個人又把牌和供桌以及各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收拾了乾淨。
一直等到下午,又是磕頭,又是燒香,等到一係列的禮節全部又來了一遍,今天算是過去了。
孟海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磕碎了,膝蓋也要跪麻了。
坐著馬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返回言宣候府,簡單吃過晚飯之後,一群人又洗掉了身上的紙灰,接著一大幫人這才上床睡覺。
祭祖節的第三天。
也是祭祖節的最後一日。
孟海仍然是被人從床上給薅下來的,他被人薅起來之後,就被人塞進浴桶裡麵一陣洗涮,接著就是往他身上潑灑香煙,最後摁進馬車之中,馬車浩浩蕩蕩地朝著孟氏祠堂駛去。
與昨天的流程差不多,隻不過內容要比昨天簡單了許多。
整整一天又是泡在孟氏祠堂當中的。
等到從孟氏祠堂離開,天已經黑了。
祭祖節一共就三天。
等到祭祖節的最後一天過完,街麵上就有不少人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鋪麵,準備明天開業。
祭祖節這三天,市麵上大多數的小攤小販都是放假的,也隻有一些售賣祭祀用品的店鋪正常開放,而且人流量爆滿。
在祭祖節過後,孟海也被迫啟動教書。
祭祖節結束的第一天。
孟海被迫強製開機,閉著眼睛刷了牙,洗了臉,吃了早飯,架著枕頭就上了馬車,睡回籠覺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朝著瀚海學堂的方向駛去。
孟海特意吩咐趕馬車的馬夫,咱也沒有什麼特彆著急的事,所以不用趕時間,所以馬車晃晃悠悠大半個時辰,這才趕到瀚海學堂。
孟海選擇性地遺忘了孟遠方。
此時的孟遠方還在言宣侯府中。
來到瀚海學堂,孟海回籠覺也睡醒了。
他的前腳剛剛踏入瀚海學堂,身旁就傳來了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
孟海眉頭一皺。
他看見了一道身影,急匆匆地竄入大興學院那間教室之中,看這身影應該是侯有德。
孟海眉頭一皺。
不過很快就又舒展開來。
侯有德現在乾的事情,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這不就是放風嗎?
孟海在前世高中的時候,乾過這件事。
大清早,學校剛開門他就一溜煙跑進班裡,接著開始補起了作業……
開始隻是一些抄抄寫寫的作業,直到等到班裡的一些好學生到來,然後就問他們借一些需要動腦筋的數學題借鑒……
這個過程自然得要有人在門口看著老師是否會提前到,萬一這邊正抄的起勁,結果後脖領子傳來了一道呼吸……
侯有德現在乾的事情應該就是放風。
孟海大步流星地踏入大興書院之中。
卓洛,熊孩子14個學生,已經儘數到場。
此時的14名學生坐得筆直。
就連熊孩子也是規規矩矩的坐在位置上,目不斜視地盯著麵前擺到了的書卷。
孟海挑了挑眉,看著安安靜靜的教室,笑著說道“你們今天都這麼老實?”
卓洛的人聽到這話,同時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能看的笑。
孟海看著麵前14個乖乖巧巧的學生,大笑一聲,說道“既然你們如此乖巧,那我給你們布置的假期作業應該都做完了吧,誰第一個交上來讓我先看看?”
教室的氛圍,那是相當安靜。
在這安靜的氛圍之中,卻有一道不協調的聲音傳出“我來!”
說話的人是唐淩。
唐淩手中拿著一大摞的本子,腳步堅定地走到了孟寒麵前,將他手中的本子和紙直接放在了孟海麵前的桌子上。
孟海看著厚厚一遝的紙本,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其他人呢?”
其他人的作業呢?
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緊接著全部低下了腦袋。
孟海瞧著一群低著腦袋,如同打了敗仗的學生們,他溜達到了卓洛的身旁。
看著陸桌子上堆的亂七八糟的書本,他隨手從中間翻出來了作業本。
卓洛的喉嚨蠕動。
“夫子,要不然咱們還是先上課吧?”
卓洛那帶著哀求的聲音傳出,卻引得其他諸多學生連連點頭。
孟海瞟了一眼卓洛,隨後翻動起了他的作業本。
卓洛作業本上的字很醜,比孟海的字還要醜。
卓洛的作業翻到後麵,還能看見不少不知道被蹭到哪裡的墨跡,一直翻到作業紙的最後一張……上麵還有半個沒寫完的“荒”。
孟海指著卓洛的作業說道“你的字都要飛上天了,今天早晨補得很辛苦吧?讓我看看你那細皮嫩肉的小手,瞧瞧這裡還有蹭上的墨跡,要不然我讓你先去洗個手?”
卓洛的腦袋低垂了下去。
“噗嗤……”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笑聲。
順著笑聲的方向看去。
時候家兩兄弟。
侯有德與侯有義,兩人此時的表現與在場那些沒寫作業的人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有了底氣還是怎麼著,在孟海詢問著陸作業的時候,侯家兩兄弟卻不自覺地昂起了腦袋,這兩人就像是忽然間大徹大悟般抬起了頭,目光當中帶著堅定。
孟海驚愕地望著侯家的臥龍鳳雛。
他踏著步子走到了侯有德的麵前,有些詫異地詢問道“剛剛應該是你的笑聲吧?你的作業難道寫完了?”
侯有德站起身來,昂起腦袋,聲如洪鐘地說道“沒有!”
孟海就納悶了“那你剛剛為何發笑?而且現在說話還這麼有底氣?”
接話的是不遠處的侯有義,他說道。
“父親教過我們,做錯事就要挨罰。我們哥倆沒寫作業,那就是我們哥倆的錯,孟夫子瞧瞧這根棍子,我是今天在街上撿來的,夫子拿著棍子,儘管往我們身上招呼。哼一聲,小爺我就不是英雄好漢!”
孟海目瞪口呆的瞧著侯有義也不知道從何處翻來了一根手臂長短的木棍,他將這手腕粗細,手臂長短的木棍,交到了孟海手中,用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說道。
“在家裡的時候,父親就常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孟夫子儘管往我身上打!”
侯友誼一邊說著,一邊翻身,直接趴在了地上,後背朝天。
那意思就是讓孟還往他的屁股上打。
孟海掂量了一下木棍,這一棍子下去,屁股上至少得要腫起來一道子。
孟海掂量了一下木棍,緊接著高高舉起。
他的這一幕可嚇壞了周圍的卓洛的人。
整個班裡目前寫作業的也就隻有一個唐淩,也就是說,如果孟海真的這一棒子打下去,那卓洛的人也是得要用棍子揍的。
侯家兩兄弟那是武將出身,那是自小被打大的,但是卓洛等人父輩卻是文官,平時也隻是拿拇指般粗細的小木條或者戒指抽手心,哪見過拿這麼大的棍子往屁股上揍的?
所以卓洛等人額頭上開始冒起了冷汗。
就在著陸額頭冒冷汗的時候,孟海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這個人打人喜歡脫乾淨了打,要不你先把你身上的東西都脫掉,這樣才方便挨揍!”
孟海這句話剛剛說出來,就見侯有義的臉上忽然一陣的蒼白。
侯有義又是撿棍子,又是讓孟海打,那自然不是他腦袋抽筋的莽撞之舉。
他與他的兄長侯有德,兩人今天出門的時候就穿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厚棉襖,此時的兩人熱得滿頭大汗,但是哪也不敢脫。
尤其是侯有義的屁股上還墊了三大張豬皮。
這三大張豬皮也是侯有義的自信來源。
墊上三大張豬皮被打,雖然也會疼,但是疼痛卻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現在讓脫去衣服挨揍……
侯有義見到自己玩砸了,連忙站起身來笑著伸手奪過了孟海手中的木棍。
“孟夫子,要不我們還是換一種懲罰的方式?要不還是抽手心吧,正好我這裡有戒尺……”
侯友誼一邊說著,一邊把桌子上的戒尺遞給了孟海。
那是一把木製的戒尺,看樣子也是好有意專門準備的。
孟海接過戒尺。
侯有義嬉皮笑臉地伸出手來。
在侯有義的手上,那是滿手的繭子。
他畢竟是武將世家出身,從小就是弓馬刀兵,手上一層厚厚的繭子也不足為奇。
孟海瞧著侯有意的手掌,覺得這一戒尺打下去,侯有義應該會感覺有隻蟲子飛到手掌心上,再給他撓癢癢……
但,孟海還是高高地舉起了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