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這些人不能留了!”
冷黑風一咬牙,十分堅決地說道。
冷黑風的這個決定將旁邊的莊子裡嚇得一哆嗦。
他自然知道大當家是個什麼脾性,一旦大當家決定殺死孟海等人,那絕對會二話不說,將其全部殺死。
莊子裡對於冷黑風的這個決定感覺到不解且茫然。
就在二當家莊子裡想要問明緣由的時候,大當家冷黑風似乎想到了什麼。
冷黑風一躍下床,直奔著破廟外跑去。
莊子裡一臉茫然地跟在大當家的身後。
冷黑風跑到了馬車旁。
一共有六駕馬車,包括商行的三輛以及孟海等人的三輛。
“他們的東西都在這裡吧?”
冷黑風問一下身後的人,一個山匪回答道“報告大當家,商行和那幾個年輕公子所帶的東西都在這裡。”
冷黑風點了點頭,又吩咐道“你們去把那個姓孟的夫子的隨身物品拿來!”
山匪雖然茫然,但還是按照大當家的吩咐去尋找孟海的行囊。
黑風寨的山匪每次打劫過來的大規模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自然立刻都被瓜分了,至於各種零碎的小東西,那就先囤積在一起,等大當家吩咐。
零碎的小東西,就比如這些從私人身上搜刮而來的錢財錢袋,包括一些雖然很值錢但是他們卻不懂得欣賞的各種稀奇小玩意兒。
山匪拖著孟海的行裝來到了冷黑風的麵前。
隻有一個布袋和一個錢袋。
冷黑風自然而然地將手探向了錢袋。
正常情況下,錢袋是用來裝錢的,畢竟錢袋並不大。
孟海的錢袋裡麵的確裝著錢,除了幾兩碎銀子以外,還有幾枚銅錢。
但是除此以外。
冷黑風從錢袋裡麵找到了三眼針。
冷黑風用手托著三眼針,他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叫什麼名字,但是知道這是個暗器。
冷黑風目光瞟了一眼莊子裡。
兩人互相對視,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駭然。
正經人誰出門帶暗器?
然後他們就在錢袋裡麵找到了幾個小瓷瓶。
打開小瓷瓶,他們從瓷瓶當中倒出了略顯褐色的粉末。
兩個當家人自然不知道這拇指般大小的瓷瓶裡麵裝著的粉末是做什麼用的,於是他們就找來了一個略懂醫術的山匪。
那略懂醫術的山匪輕輕地嗅了嗅……
他在昏迷之前,鄭重地說道“裡麵是迷藥,相當猛烈……”
話音落下,他暈倒了。
莊子裡和冷黑風兩人再次對視一眼。
他們覺得自己找到了同行。
畢竟正經人出門,誰會又帶暗器又帶迷藥。
而且看這迷藥的分量,用的得當迷暈數十人都不在話下。
冷黑風眉頭緊緊地皺起“難不成那個姓孟的也是個打家劫舍的山匪,和我們一樣?”
莊子裡皺緊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又檢查了一遍孟海的錢袋,小小的錢袋裝幾兩銀子,銅錢暗器迷藥就已經充實了整個錢袋。
兩人放下了錢袋。
目光又飄向了不遠處的布包。
打開布包,裡麵就隻有一件方便換洗的衣物。
除此之外,沒什麼稀奇的。
冷黑風將手中的衣服抖了抖。
還彆說,這衣服還挺華貴的。
瞧瞧這衣服上還繡著九隻大金龍,九隻大金龍栩栩如生,那金色的絲線不知道用什麼針法工藝縫製的,看上去栩栩如生。
喬喬在這衣服旁邊還掛著一枚令牌。
這是一枚金色的令牌。
上麵還寫著文字。
隻不過莊子裡和冷黑風兩個山匪都是農戶出身,根本不識字。
所以這兩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被他們忽略的三當家。
冷黑風讓人叫來了三當家尹長歌。
尹長歌原本都已經睡下了,畢竟現在已經12點多鐘了,如果放在城內,這早就已經做了兩個夢了。
還是城外好,沒有宵禁。
尹長歌揉著惺忪的醉眼,被人請到了兩位當家麵前。
大當家冷黑風將令牌遞給了三當家尹長歌。
“三當家瞧瞧這東西,你可認得?”
尹長歌明顯還沒有睡醒,但是當他手指觸碰那冰涼的令牌後,明顯感覺手中一沉,他的雙眼豁然睜大。
他的瞳孔猛然瞪大,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這是金牌?這不是朝廷官員才有的令牌嗎?”
朝廷官員!
冷黑風和莊子裡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
他們都看見了雙方眼中的恐懼。
朝廷官員?
難不成是來抓他們的?
他們畢竟是乾打家劫舍的,所以這個時候自然而然地恐懼了起來。
心中的恐懼逐漸地擴散。
他們卻沒注意到,不遠處剛被他們請過來的三當家尹長歌雙眼卻越來越亮,眉頭卻也越來越皺。
他之前可是歡喜商行的東家。
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他在仔細觀賞著這令牌上的文字時,心中對這塊令牌就已經有了判斷,這可不是普通的令牌。
這可是禦賜金牌。
朝廷還有一種令牌叫九龍令,這種令牌對京城的官員有著極強的約束,手持九龍令在整個京城當中見官大一級。
而這種特賜的令牌大多數都是給巡邊的刺史,或者身負皇帝重任的特殊大臣,拿著這塊令牌,但凡遇到過的郡縣,必須全力配合此人的一切行動,哪怕這番行動荒唐無稽,那也要配合。
這一枚禦賜金牌代表的就是皇帝。
尹長歌的目標又望向了攤開在桌子上的那件衣服。
他看見了衣服上繡著的九條金龍。
九龍耀日服。
與之相互襯托的還有一件麒麟耀日服。
麒麟耀日服與九龍令一樣,都是在京城中深受皇帝重托的大臣才能夠佩戴,穿戴。
畢竟皇帝在京城,你總不能夠穿一件印著金龍的衣服與當朝皇帝奏對吧。
拿到的地方受到皇帝重托的大臣代表的,那就是皇帝,身上再穿麒麟紋樣的服飾就不合適了,所以就換成了龍。
而龍的數量越多,就說明皇帝對這位大臣越倚重。
衣服上最多的也就是九條龍。
而麵前這件衣服上恰巧繡著九條龍。
九龍耀日服。
禦賜金牌。
這兩樣無不說明著擁有這兩個物件的人的身份。
尹長歌的雙眸閃動。
就在他的心中,盤算著某件重要事情的時候,不遠處的莊子裡和冷黑風相互對視野。
莊子裡想要趁著黑夜趕緊跑,那可是朝廷的官員,朝廷官員要捉拿他們這些山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把冷黑風確實一咬牙想要殺死孟海,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全部殺死,這樣再跑,好歹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畢竟都是搶過劫殺過人的山匪,再多一條人命也不在話下。
冷黑風說道“我早就覺得今天那心悶的不對勁,原來他這隻是拖延時間,等待官兵。我現在就提刀把他們殺了,然後咱們趕緊跑這塊令牌是金子打造的吧,應該能賣不少錢呢!”
莊子裡眉頭皺了皺。
他是不想惹這件事的,畢竟那可是朝廷官員。
授予這個時代的限製,以及出身農戶的莊子裡,根子裡的思想,他現在就想帶著人趕緊跑。
隻不過這一切還得由大當家發話。
冷黑風抓起不遠處的刀,就準備衝進孟海的房間裡麵,將他們全部剁了。
站在不遠處的三當家尹長歌忽然說道。
“等等,大當家。今日你們談話,我也聽了一些,他們好像是來招降的,如果我們被朝廷招安,是否能夠躲避這殺身之禍?”
尹長歌的這番話說得在場的兩位當家互相對視一眼,兩位當家的雙眼露出了沉思之色。
這話說得沒錯。
如果他們願意被朝廷招安,或許就能夠免除殺身之禍。
尹長歌和莊子裡兩人的目光望向了大當家冷黑風。
冷黑風想了想,最後一握拳。
“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冷黑風還是堅定著原本的計劃,將孟海等人全部殺死以絕後患。
也不知道冷黑風之前遭遇過什麼,他似乎對朝廷官員極為痛恨,他咬著牙說道。
“那些朝廷中人沒有一個好人。今天我看那姓孟的就問東問西,他難不成是想明日與朝廷官員裡應外合?還有那兩個大塊頭,還有一個帶著雁翎刀的人,他們一看就不是好對付的!”
冷黑風一再堅持即刻殺死他們。
莊子裡也在糾結了一陣之後,最終認同了大當家的做法。
而尹長歌。
他在確定孟海這些人當中,有朝廷官員之後,心思就活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