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裡頭是正在往外殺的孟海,中間是帶著數百皮甲武士攔路的二公子申公武,路的最外側則是正想要殺入重圍保護侯爺的數千官兵。
整個戰場被分為了三個階段,其中最難熬的自然是要從裡麵殺出來的孟海,畢竟自己的背後還有個不知道何時會爆炸的萬湖酒樓。
孟海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一股乾臭味浮現在了他的鼻尖。
“你大爺……”
破喇叭般的聲音隨之響起。
“這和之前商量得完全不一樣呀!”
之後傳來了邋遢道人暴跳如雷的嗓門。
按照原本的計劃,拉他到人事潛伏在萬湖酒樓周圍,隻待孟海以上茅房或者其他的名義離開,而讓邋遢道人換上孟海山上那身大紅色的衣服佯裝逃離。
等到申虎帶著埋伏好的人前去追捕邋遢道人的時候,孟海再找個機會偷摸溜走。
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
計劃還沒有實施,眾人就已經被數百賊人給包圍得嚴嚴實實。
孟海露出苦笑。
還沒有等他說話。
轟隆隆……
一陣爆炸聲響起。
爆炸聲的來源是整條戰線最後方前來支援的那些官兵,也不知道是誰點燃了炸藥桶,在官軍與武林人士交戰的正中央,發出了一聲轟鳴聲。
正交戰在一起的官兵和武林人士瞬間被炸飛。
轟轟轟……
爆炸聲都是官兵前來支援的大道上。
伴隨著轟鳴聲響起,官兵,賊人和武林人士瞬間被炸飛。
這炸藥桶爆炸起來可不分敵我,即使這炸藥桶是二公子,申公武事先派人埋伏下來的但是這些炸藥桶畢竟沒長眼睛,尤其引爆的時間,還是官兵與賊人和武林人士交戰的時候所點燃的。
官兵被炸飛,武林人士被炸了飛,賊人被炸飛。
更關鍵的是,前方這唯一一條還算平整順暢的路被炸沒了。
官兵不得不從兩邊的田地,或者前方崎嶇的小道支援,這樣一來就會耗費大量的時間。
官兵這邊也有聰明地人,見到這一幕立刻就開始往回跑,沒過一會兒就拉來了不少的弓弩。
這些弓弩都是出門時候放在馬車上攜帶的,這些官兵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弓弩,隻不過剛剛和賊人與武林人士交戰弓弩當中的箭矢已經射空,現在也隻能憑借腳程將那些還在往戰場運輸的箭矢弓弩搬過來。
新一輪的戰爭再次開始……
孟海這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炸藥桶。
這倒不是因為申公武想要留他一命或者展開男人間公正的決鬥,而是因為這炸藥桶的殺傷力太大了。
如果真的選擇點燃火藥桶對付孟海,申公武或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按照原本的計劃是先讓孟海吃了有毒的糕點,喝了有毒的茶水,等到他這位侯爺手腳軟綿綿口吐白沫之時,再點燃炸藥桶讓孟海和萬湖酒樓在一瞬間全部煙消雲散。
但是誰想到這位侯爺來早了,而且還恰巧有人發現了藏在酒窖之中的炸藥桶,這就導致申公武剛跑了一半,回過頭來的時候,孟海已經被人帶著離開了萬湖酒樓。
所以他不得不停在大道與小道的分界處等待著孟海到來。
申公武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身後正在與官兵激戰在一起的賊人和武林人士,又看了一眼遠處圍攻孟海的賊人,他眉頭緊皺問,問向身旁的一人道。
“赤黃鏢覺得人呢?我之前不是派赤黃鏢局的人,埋伏在萬湖酒樓的兩邊,現在人怎麼沒了?”
申公武原本安排了至少300餘赤黃鏢局的人埋伏在萬湖酒樓的兩邊,目的就是為了擔心孟海因為各種原因逃離了萬湖酒樓,這300餘赤黃鏢局的人也好殺出來收尾。
但是這300餘赤黃鏢局的人居然沒了,留下的隻有100餘他安排的賊人,也就是申公武一直以來豢養的死士。
要不然孟海也不可能從萬湖酒樓一直殺過來。
赤黃鏢局的人呢?
怎麼沒了?
還沒等申公武這邊琢磨出個頭緒,在他的身後,又有人殺了過來。
殺過來的是冷黑風和莊子裡帶來的山匪。
按理來說,這股山匪自然不會為朝廷的官員賣命,但冷黑風和莊子裡兩個人,骨子裡卻是極為痛恨彪虎商行的,畢竟這兩人曾經被彪虎傷痕傷害過。
所以在這兩個人的帶領和呼籲之下,這才讓黑風鏢局200餘人決定這一次賣把子力氣,幫助朝廷出力。
這樣日後無論是戰死還是活著,總能夠為自己家裡的人討一個好出路。
更何況他們的身體當中還有毒藥,如果不每個月付自己藥,恐怕他們就算跑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
與其這樣,還不如搏一搏。
冷黑風和莊子裡帶著一幫黑風鏢局的山匪殺了過來,在這些山匪群中,還有極個彆太平衛的武衛人,他們領頭的正是刀王陸圍。
刀王陸圍的身上穿著一身皮甲,這是他臨行之時購買的。
此時的刀王徹底地展現出了他刀王這個綽號的來由。
刀王的左手拿著兩把刀,右手拿著兩把刀,刀王手中的刀是他特意定製專屬版的,所以即使一隻手拿著兩把刀,也不會顯得不趁手或者膈應。
在刀王的腰間還有兩柄刀,這兩柄刀掛在刀王的腰上,在刀王轉身或者跳躍旋轉的時候,他身上這兩把刀就會跟著他的身軀一同搖晃,接著,這搖晃的刀刃就會穿過賊人或者武林人士的皮膚。
刀王一個人操控著六把刀,已經殺入了人群之中,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冷黑風、莊子裡和刀王一共就帶著200餘人來,現在有一百餘人被攔在了外麵,實則衝到二當家身後的也就隻有寥寥七八十人。
但是這對申公武來說,卻已經是個威脅了。
申公武看了看前方正在緩慢靠近的孟海,又看了看身後在逐漸逼近的刀王等人,他選擇先解決掉刀王。
申公武並沒有讓他身後的這數百皮甲武士加入戰團,是因為這些皮甲武士是申公武撤退用的。
他在殺死了孟海之後,是要離開歸文郡的。
到時候他還得要靠這數百個皮甲武士殺開一條道路幫他逃離歸文郡,他的父親帶著嘉郡此時已經離開了歸文郡,前往了歸文郡外的一處藏匿地點。
所以申公武並沒有動用這些皮甲武士,而是調轉馬頭一人來到了戰局的最後方。
他的手中拿著白銀長槍,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如殺神般的刀王。
刀王所展現出的武力讓申公武感覺到有些心驚。
申公武翻身下馬,抽準個空子一步,躍到刀王麵前,手中白銀長槍瞬間自出,一道白芒閃過,多王察覺到了背後惡風襲來,他的身軀本能的向旁邊一躲,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一槍。
刀王看見了身後的申公武。
他並不認得申公武,還以為這是個武力值不錯的打手。
刀王左手和右手四把長刀快速掠動,四把長刀在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就全部回到了刀鞘之中。
刀王拔出了背後那一把,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用過的大刀。
這是一把大刀,刀柄加刀身將近有一人之高,也就是刀郎一直斜背著這把刀,要不然走起路來還得要被絆個踉蹌。
這把巨刀並未開刃,但是卻很大,也很重,被這一刀砍上,不得骨斷筋折也好不了多少。
刀王雙手握住刀柄,他的身軀高高躍起,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申公武。
重刀落下,帶著呼呼的風聲。
申公武瞧見這一幕,一揮手中白銀長槍。
他居然不選擇躲閃,反而將手中的這根白銀長槍當做鐵棒使,橫著就朝著刀王砸了過去。
重刀與白銀長槍碰撞,兩個人的腳步同時踉蹌。
此時的兩個人已經不足一步遠。
刀王一個翻身。
他的腰間可還記著兩柄短刀。
伴隨著刀王翻身,腰間的兩把短刀瞬間也被舞了起來,腰間的兩把短刀在半空當中畫了個圓弧,其中一柄短刀的刀刃直接朝著申公武的腰腹部位滑去。
申公武沒想到刀王腰間的短刀還能這麼使,他情急之下,身軀快速向後倒退,腳步不斷地踉蹌,但是也算是躲開了這一刀。
刀王不進則退,繼續揮舞著手中的重刀,一刀一刀地劈向申公武。
申公武瞧見這一幕,放棄了與刀王以力相搏的念頭,他雖然有把子力氣,但是剛剛的對碰,讓他明白單比例,其他比不過刀王。
申公武開始憑借著所學習到的武藝,一槍一槍地刺向刀王。
刀王的手中雖然拿著重刀,但是他似乎已經領悟到了舉重若輕的精髓,手中的重刀就像是小片刀一般,一刀一刀顯得格外輕柔,就像是拿著小木棍在和彆人戰鬥一般。
刀王和申公武打得難解難分,在短時間之內,應該是無法分出勝負的。
刀王的心中也很是焦急,他也發現麵前這看似像保鏢的家夥,也著實不好對付。
他想要儘早解決申公武幫助孟海,但是交戰20多個回合,兩個人卻始終無法奈何對方。
刀王這也算是遇到了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