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薛糖芯笑意盈盈地望著孟海。
可能這時在她房間的緣故,她並沒有戴白色的鬥笠麵紗,她這一笑春光爛漫。
“我並沒有安排人駐紮在通往南方邊境的各個隘口,如果真的動用兵力駐紮關愛成為等地,或許可以抓住申虎,但是那樣將會消耗大量的人手。”
孟海聽到這話,認同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倒也是,畢竟申虎離開的時候手底下還有上千號人,如果真的被駐紮在各個關卡的官兵發現發生打鬥傷亡,必定不小。所以你是把他們都放出邊境再動手?”
孟海已經隱隱的猜測出薛糖芯的布置安排。
薛糖芯聞言,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我找巡禦司的人幫助,但凡路上遇到了申虎千萬不要動手,而是放他們離開。”
“我寫了一封書信,托我父親帶給大秦南邊的那些小國,其中包括與韓雲城敵對的一些城主,還有一些與我大秦交好的城主。我請求他們幫助我大秦捉拿申虎,我已經事先得到情報,申虎早就已經與韓雲城那邊聯絡好,但是聯絡的地方我暫時並不知曉。”
“我雖不知申虎與韓雲城那邊的人見麵的地方,但是那些接到我的手信,願意幫助我大秦捉拿申虎的番邦小國,卻可以借此時機派兵圍剿韓雲城派出與申虎會麵的軍兵。隻要將韓雲城的那些軍兵抓捕,就可以順勢知道韓雲城與申虎會麵的地點及時間。”
“最後再讓那些小國的士兵喬裝成韓雲城接應申虎的軍隊,我事先已經安排人在會麵的周圍布下了茶莊,酒樓之類的地方。在食物當中放下迷藥,就是楊妹妹做研發出來那些有延遲性的迷藥,等到將申虎迷暈,再上前抓捕,便可大獲全勝。”
“申虎如果察覺到了我們的安排,察覺到了迷藥的存在,我還在周圍安排了許多手持弓箭的士兵,到時候萬箭齊發,一擁而上,照樣可以拿下申虎,隻不過到時候傷亡就會多上許多……”
薛糖芯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她的安排說簡單也簡單,也就是這申虎一群人放出秦國,在秦國外動手。
事先聯絡與韓雲成敵對的番邦小國的城主、國主,嚴密監視韓雲城的動向,在韓雲城派出人馬接應申虎的軍隊出發之後就設計將這支軍隊全殲。
殲滅這支軍隊,捉拿將領嚴刑拷問出韓雲城那邊對這次與申虎會麵的詳細安排,便能夠知道與申虎見麵的時間,地點等各種信息。
最後再根據拷問處的信息對申虎動手。
計劃非常簡單,但是要按這個計劃實施,可就不容易。
這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如何讓那些與秦國交好,或者與韓雲城敵對的城主和國主幫助配合此次行動。
孟海皺著眉頭思索,薛糖芯似乎看出了孟海此時心中所想。
她笑著說道。
“其實想讓那些城主和國主配合,我們非常容易,隻要許諾他們潑天富貴。”
孟海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隨後舒展,他想通了。
孟海說道。
“我記得申虎逃亡的時候帶有大量的金銀,這些東西原本是他帶到韓雲城,在韓雲城內作威作福用的。薛姑娘,你的意思是將申虎所攜帶的那些金銀珠寶為籌碼,隻要那些城主或國主協助我,秦國捉拿申虎,申虎所帶的那些金銀珠寶全歸配合此次行動的那些國家所有?”
薛糖芯聽到這話,順勢點了點頭。
她咧開嘴,露出個笑容,這一笑猶如春風拂麵。
“申虎在整個歸文郡作威作福十餘年,所積累的金銀珠寶自然不計其數。這些金銀財寶對於我秦國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南邊那些隻占據一座城池的城市來說,卻是一筆橫財。即使隻得到其中的一兩箱金銀珠寶,這也是那些城主治下城池近半年的稅收。”
孟海一邊聽著薛糖芯的話,一邊默默地點頭思索著這件事。
他想了十幾秒鐘的時間,點頭說道。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雖然這種做法會痛失大量的金銀財寶,但是此次幫助的那些城主國主所派來的士兵,必定也會因為最後金銀珠寶的分配問題而大打出手。無論是因為金銀珠寶相互攻防,還是相互充斥敵意,但這樣也總歸埋下了禍根。”
“我秦國是泱泱大國,那些番邦小國自然不敢對我秦國如何,所以也就隻能陷入內鬥之中。而且這次搶奪的金銀珠寶大多數都會流入那些城主以及手下高官的手中,城主以及那些高官或許也會因為經營分配的問題產生隔閡,無論從哪一點來說,這中間必定會產生嫌隙。”
“對於秦國來說,隻要南邊的那些分包小屋不聯合起來對抗秦國,秦國南邊的邊境就是穩定的。所以雖然失去了這大量的金銀財寶,讓秦國也極為肉疼,但是秦國最多一兩個月就能緩過來。拿著大量的金銀珠寶引得南邊許多小國相互仇視,卻能夠保證我大秦邊境穩定,那些相互仇視的小國也不敢借此機會侵犯我大秦邊境。”
薛糖芯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她繼續說道。
“而且我這次是托我父親前去捉拿申虎。”
薛糖芯這隻是短短的一句話,但孟海卻從這一句話中領悟到了許多意思。
孟海並不知道薛衛健來到歸文郡到底是做什麼的,薛衛健當初也隻是與他匆匆的見了一麵,他就昏倒在床上躺了一天,等他醒來的時候,這位明月侯已經不見了蹤影。
薛衛健那可是整個大秦目前來說的戰將之一,攻城略地智謀超凡,上陣殺敵武藝超群。
有薛衛健在,號召那些與秦國友善的城池,以及對韓雲成敵對的城池,共同捉拿申虎不僅順理成章,而且也更加容易。
薛衛健在說服那些城主和國主之後,由他帶領著士兵對韓雲城派出接應申虎的守將動手,這也更容易得手。
他畢竟是大秦的明月侯。
而且還是最近在大秦鋒芒畢露的明月侯。
孟海想通這些之後,雙眸漸漸地亮起。
怪不得薛糖芯讓他好好休息,不必擔心申虎這樁麻煩。
有了薛糖芯的這番安排,也的確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捉拿申虎。
這中間或許會有意外,但是孟海相信,薛衛健不會讓他失望的。
孟海在聽完了薛糖芯的所有安排之後,也是豁然開朗。
他笑著說道“要麼怎麼說薛姑娘是女諸葛,果然是女中豪傑。”
薛糖芯現在與孟海等人已經是非常熟悉了,畢竟已經相處了將近一年的時間。
薛糖芯笑嗬嗬地問道“孟公子身體如何?我瞧孟公子出行還需有人推著輪椅,也不知道何時能夠下地行走。”
孟海手推著輪椅到的桌子邊,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下我可是舒服了,現在是路也不用走,衣服也不需要自己穿,恐怕皇帝都沒有我這般待遇。”
薛糖芯對於這句大不敬的話,自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波動。
孟海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支起了身子,問道“歸文郡那邊如何了?”
孟海這次來到安陽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解決歸文郡那邊的麻煩。
歸文郡的麻煩核心就在於申虎。
現在這個大麻煩已經逃離了歸文郡,也不知道此時的歸文郡如何了。
孟海想起了自己當時在萬湖酒樓那邊經曆的一幕幕,隻感覺一陣的心驚肉跳,萬湖酒樓那邊的動靜可不小,如果不能妥善安排,必定會引起民變。
畢竟歸文郡那個地方,百姓太過於激進。
薛糖芯對於這個問題,似乎早已了如指掌。
她從容鎮定地笑著回應道。
“孟公子就不用操心這些瑣事了,目前刺史大人已經統領整個歸文郡的一切事務,歸文郡的前郡守鐘洋也已經要回京城。鐘洋貪贓枉法,欺壓百姓,官商勾結……各種罪狀壓下來,這位郡守最便宜的結局也是秋後問斬。”
孟海聽到這裡,恍然地點了點頭。
他對於蕭博元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薛糖芯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