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孟海看上了一家戲院。
這家戲院的名字叫做“小宋閣”,因為戲院的掌櫃姓宋,所以給戲院起了這個名字。
隻不過這宋掌櫃由於經營不善,再加上歸文郡有名的戲子實在是太多了,在這些名角的施壓之下,小宋閣最終也就隻能夠逐漸走向沒落,到了,現在已經貼上了出售轉讓的告示。
孟海讓司清風和錢不夠二人將這小宋閣給買了下來。
小宋閣就在言宣縣,距離他的縣侯府也不算遙遠。
小宋閣的掌櫃是個40歲出頭的男子,長相極為陰柔,但是做事卻極為豪爽。
錢不夠,和司清風兩個人滿共花費500兩銀子就買下了整個小宋閣。
孟海之所以看中了這家戲院,就是因為這戲院場地夠大,演個小品如果場地太小,那自然沒有發展的空間。
還有整個戲院當中所有的設施都極為完善。
宋掌櫃隻是帶著自己的戲班子離開,並不拿取戲院當中的其他物品,所以整個戲院當中,各種器具依然留在戲院之中。
孟海在文刊局印刷的那些書都已經運進了海宣書鋪,此時正在售賣。
而他又包下了這整個小宋閣……應該改名字了。
孟海想了想,就將小宋閣改成了“海宣劇院”,他感覺這個名字更加貼切。
海宣劇院雖然有戲班子留下的各種戲曲用品,但還是得要再裝修一番。
這件事孟海照例拋給了錢不夠和司清風二人。
孟海這並不是懶得不想動,而是想把這大好的機會交給兩個年輕人……
孟海又是買劇院,又是改名字,他感覺辛苦了一大早晨的自己得要好好地犒勞犒勞自己。
於是想出在大熱天整頓大火鍋吃的大侯爺剛剛抬起腳邁入了縣侯府,就看見了背對著他站立的另一個侯爺。
明月侯,薛衛健。
孟海在看見明月湖的時候臉色頓變,他想起自己的劇院還有事,剛剛抬起腳,想要轉身溜走的時候,他發現明月侯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滿臉笑容地盯著孟海。
那是笑容吧?
薛衛健的笑容看在孟海眼中,怎麼那麼瘮人!
孟海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理念,他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陽光的笑容。
“原來是薛叔,薛叔這是凱旋了?薛叔出馬,一個頂倆,申虎在學叔的手裡絕對活不過兩刻鐘。”
薛衛健聽到這話,露出了一個不知道是瘮人還是殺人的笑容,他笑著說道。
“那侯爺覺得,侯爺在本侯爺的手中能否活過兩刻鐘?”
孟海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變了又變,於是他選擇岔開話題,說道。
“對了,還沒祝賀侯爺。侯爺橫推西邊蠻夷部落,北掃固國大軍,凱旋,可謂戰功赫赫。早就聽聞侯爺被封國公了,這還得要恭賀明月公。”
薛衛健聽到這話,雙臂交叉冷哼一聲。
“我可經受不起言宣候的吹捧……”
“更何況我被封國公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可不要亂說。”
薛衛健說這番話分了兩種語氣,前一半的語氣是對孟海的嘲諷,後一半語氣那就是羞澀的謙虛。
孟海自然聽出了薛衛健前後兩段語氣的轉變,他正想繼續用這話題轉移大法的時候,他見薛衛健的臉一板。
“你不要在這裡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為什麼要把我閨女拐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你和我閨女在京城到底做了些什麼?京城當中的那些流言又是怎麼回事?幸虧我閨女這回在歸文郡,沒個三長兩短,如果我閨女但凡有個閃失,我把你小子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孟海迎著唾沫橫飛的薛衛健,他爹垂著腦袋,表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全部聽著。
薛衛健說了兩分鐘的時間,瞧見孟海一句話也沒說,他的氣也消了一半。
“說說吧,你和我閨女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京城當中的那些流言蜚語,就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你真的對我女兒動了歪心思,我可告訴你,如果你在拿我女兒冒險,我現在就把你的腦袋摘下來當夜壺……”
孟海張了張嘴,正想解釋的時候,又被薛大侯爺的唾沫雨淋了兩分鐘。
孟海看見啞火的薛衛健正想開口解釋,薛大侯爺又張口道。
“幸虧我閨女這次沒事,我閨女那麼聰明的人都找了你這混小子的當。也不知道你這混小子用了什麼下三爛,見不得光的手段把我閨女騙到歸文郡這一路上,我閨女得要受多少苦呀,幸虧我閨女沒事,要不然非得把你的腦袋摘下來當燭台……”
孟海又淋了兩分鐘的唾沫雨。
他看著薛衛健,確定這次的薛衛健真的啞火了,他這才開口說道。
“侯爺,其中有許多誤會,這件事其實是這麼回事……”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將當初金安侯對明月侯府做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又提到了自己這次受皇帝所托來到歸文郡處理申虎這件事,他是被逼無奈之下,才想請薛糖芯幫忙的。
孟海最後總結道。
“薛姑娘博學多識,博聞強記,冰雪聰慧……總之一大堆的優點。我也是被逼無奈之下才想請薛才女幫忙,還望侯爺千萬不要見怪!”
孟海畢竟是失禮的一方,所以這個時候該表示的姿態還是要表示的。
薛衛健聽了這番話,露出了大白牙,十分得意地笑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他是誰閨女。”
孟海這個時候再次恭維道“侯爺說的是,侯爺本就見多識廣,深得陛下寵幸,又立下累累戰功,文韜武略樣樣精通,虎父無犬子,所以薛姑娘如此出眾,也是成了虎爺的基因。如果沒有侯爺教導,再加之薛姑娘冰雪聰慧,也沒有如今的薛大才女。”
薛衛健聽到這番話臉上的神情逐漸緩和,他當然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畢竟他在京城也打聽過這件事。
當時他隻是心中怒氣未消,畢竟自己的閨女被人家拐到這的危險之地,做父親的自然無法放心。
孟海看著一副老父親般欣慰表情的薛衛健,他這個時候再次使用出了話題轉移大法。
“對了,侯爺,申虎那邊怎麼樣了?”
薛衛健這次被這話題轉移大法轉移走了注意力,他先是冷哼了一聲,這才不屑地說道。
“有本侯出馬,這件事,自然馬到成功。那姓申的也真夠能跑的,跑出了秦國數百裡這才被我們捉住。我已經將人押送回來了,現在就在安陽郡的大牢裡麵壓著呢,明日一早就要護送京城。”
薛衛健並沒有講在這過程當中,他遇到的艱辛,隻是說了個結果。
孟海聽到這裡,摸了摸下巴,上並不存在的胡須,點了點頭。
他來到安陽郡最重要的一件事,算是解決了。
薛衛健看著站在那裡,正在想問題的孟海,他忽然說道。
“你就在安陽郡裡待著吧,明日我就帶我閨女返回京城。”
孟海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下意識脫口而出“為何要回京城?這麼快?”
薛衛健聽到這話,冷哼一聲“咋的,你有意見?”
孟海隻能連連搖頭,口誦“不敢”。
薛衛健看見孟海這副表情,又是哈哈大笑。
“你放心吧,剛剛是逗你玩的。我之前問過我閨女了,我閨女想在安陽郡這裡多玩上幾天,畢竟我閨女也很少離開京城,這回既然我閨女想要在這安陽郡多逗留幾日,我這個做父親的那肯定是絕無二話……”
薛衛健這個時候又展現出了對自己女兒無理由的偏愛,隻要他女兒想去的地方,他這個做父親的,無論如何也要陪自己女兒去。
孟海聽到這話,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薛衛健那邊有說的。
“怎麼看你那表情?難不成對我女兒有想法?”
孟海看著雙眼忽然眯縫起來,一副殺氣騰騰的薛衛健口中,再次連道“不敢,不敢。”
薛衛健對於孟海的這個回答相當不滿意,他將眉頭輕輕皺起,一副老父親看待對自己女兒有不軌想法的惡徒。
“你是不敢,還是沒有?”
孟海聽到這話,心再次提了起來,口中隻得再次說道“沒有,沒有!”
薛衛健看見緊張兮兮的孟海,忽然綻放出一個笑容。
孟海也因為這個笑容而剛剛出了一口氣時,喜怒無常的薛衛健臉上的神情再次一板。
“我閨女那麼漂亮,是個人都得有想法,你居然沒有想法,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孟海聽到這話,頓感無語,他迎著薛之謙那逼人的目光,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薛糖芯恰巧在這個時候,從遠處走了過來。
她並沒有聽到孟海和自己父親剛剛談及了哪些內容,但是現在就從這兩人的神態表情來看,這兩人剛剛的談話明顯有著一定的不愉快,隻不過還沒到拔刀相向那種程度。
薛糖芯應該也猜到了點什麼,所以這個時候她便一路小跑到兩人中間,一陣插科打諢,算是將這兩個人剛剛談論的話題都給混了過去。
自此,縣侯府又多了十幾個人。
薛衛健帶著從京城帶來的那十幾個侍衛,就住在了縣侯府。
得虧這縣侯府足夠大,要不然還真住不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