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乾陽宮,這算是皇宮內臣當中的宮。
乾陽宮已經可以算是內宮和外宮的分界線了。
穿過乾陽宮,再繞過幾條小道,穿過幾條廊道和圓拱門,就到了皇帝的內宮。
皇帝內宮當中,可是有不少宮女嬪妃的。
皇帝的內宮,那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高皇後則是從內宮而來。
由於皇後這個身份在這,所以出現在乾陽宮你並沒有問題。
趙琦緣被皇帝勸了一句,怒氣雖然沒有完全消,但是也已經消了大半。
趙琦緣用手指著熊孩子說道“孟愛卿,正好你來了,你倒是給那小兔崽子教教這奏折該如何批。我就不信這兔崽子學不會,如果他學不會,今天晚上就彆給我睡了!”
孟海聽到這話,麵露苦笑之色。
“微臣定當儘力。”
一旁的高皇後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一眼孟海,隨後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
孟海滿臉苦澀的推著輪椅來到了熊孩子麵前。
熊孩子對著孟海那是一陣的齜牙咧嘴。
兩個人並排坐在桌案前,一個坐在凳子上,一個坐在輪椅上,兩人先是竊竊私語了一陣之後,這才開始批閱起了奏折。
孟海以前也沒乾過這件事,雖說之前皇帝教過他們幾次,但是他對這玩意還是不熟悉。
即便孟海還不熟悉,但是他比熊孩子強上太多了。
尤其窮孩子,還有不會寫的字,寫著寫著就抬頭無辜的詢問,這個字該怎麼寫呀……
這還是罰抄罰少了呀。
有了孟海幫忙,熊孩子這邊的速度可就快了許多。
孟海和趙宣兩人你推我搡來來回回七八個回合,最終還是孟海拿著批閱好的五份奏折劃著輪椅滑到了皇帝麵前,將五份奏折遞到了皇帝麵前。
熊孩子坐在書桌前觀瞧著自己父皇的麵子,書桌距離皇帝的龍床之間,隔著至少20多步的距離,孟海滑著輪椅到皇帝麵前,中間隻隔著不到五米的距離。
如果皇帝一時氣惱,首當其衝的是孟海。
他這個太子則能夠在他父親大發雷霆之後,在戰戰兢兢地上前賠禮道歉。
趙琦緣一眼就看透了太子的想法。
趙琦緣翻閱了五本奏折,連連點頭。
他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遠處的熊孩子。
熊孩子見到自己父親的確沒有氣惱的意思,這才滿臉堆笑地跑了過來。
在此期間,高皇後坐在一旁,又是給皇帝倒水,又是給皇帝添香。
高皇後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趙琦緣說道。
“看來這件事還要交給孟夫子你來做,我教這小兔崽子教幾遍都教不會。孟夫子,你一來這不是挺好的嗎?”
趙琦緣說到這裡,再次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瞪了一眼熊孩子,才繼續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明日早朝,你要參加。”
孟海知道皇帝這句話是對他說的。
他有些不解地睜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用手指著自己,表示自己有聽錯?
趙琦緣重重的點了點頭。
孟海滿臉苦澀“為啥呀?”
“噗嗤……”
一旁的高皇後忍不住笑了。
高皇後看著孟海,那滿臉不情願,貌似受到多大折磨,多大委屈的神情,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就像是老板讓你上班,你回給老板一句為啥呀,以前都不上班,為啥今天要上班?
你就看老板揍不揍你。
趙琦緣聽了孟海這話,也是臉上一黑。
孟海敏銳地察覺到了皇帝與皇後兩人麵色的變化,他有些不情願地撓了撓頭。
“好吧,那微臣明日早朝就去一下吧。”
趙琦緣聽著孟海這滿是不情願的一句話,有一種無力感。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如果是普通的爛泥也就罷了,孟海這塊爛泥偏偏還是價值千金的爛泥。
孟海今日仍舊在安神堂休息。
吃過飯後的大侯爺在安神堂的院內溜達了兩圈,想著明日早起,於是今日便早早地睡下了。
不管孟大侯爺睡得多早,第二天絕對是起不來的。
第二日天還沒亮,孟海就被大牛和張頂兩個人給薅了起來。
安神堂畢竟是皇家的,整個安神堂內自然不缺乏宮女太監。
孟海一大早眼睛都還沒睜開,七八個小太監直接叫著孟海起床穿衣。
又來了兩三個小太監端來了不少早餐點心。
孟海閉著眼睛刷了牙,穿好了衣服,吃完了早飯。
在幾個小太監的引路之下,他半夢半醒地踏入金鑾殿之中。
金鑾殿內已經聚集了不少文武官員,但是由於皇帝現在還沒到場的緣故,整個金鑾殿中的氛圍還是比較懶散的,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身上穿著各色官服的朝廷大員正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著。
孟海被兩個小太監帶到了他的位置上,他的手中抱著個小木板,目光尋視了一圈,找到了店內的柱子旁,靠著柱子就開始打起了瞌睡。
現在還不到七點。
孟海經曆過早八,但是沒經曆過早七。
孟海就因為自己的生物鐘被打亂,所以現在格外的困倦。
孟海閉著眼睛靠著牆,不知道眯了多久,有個人戳了戳他的胳膊。
孟海半夢半醒之間,睜開了眼睛。
看見了侯順。
他在看見這話嘮的第一眼,他的耳旁就已經傳來了蚊蠅般的嘈雜聲音,聲音來源於侯順。
“孟兄,昨日沒睡好?聽說孟兄昨日是在皇宮休息的,你這等待遇可羨煞我們。孟兄弟你回到京城為何不來我越國公府喝喝茶,我之前就聽我問一下你回京的消息了,孟兄回到京城,為何不來我越國公府坐坐?對了,說起這件事,我倒是忘了,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怎麼樣了,他們為什麼沒和孟兄一同回京?我帶了不成的兒子從小就愛搗亂,有一次……”
侯順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說起了好友的與好友,一兩兄弟小時候的過往。
隻見猴順嘴巴一張一弛之間,旁人完全沒有插嘴的餘地。
孟海和侯順畢竟是在千山郡一起打過仗的,所以兩人的交情自然也是極好的。
唐刀客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他並未說話,隻不過站在一旁雙眼當中,也是帶著詢問之色,應該也是在詢問自己的兒子。
孟海這邊瞬間聚集了兩位朝堂中的武將,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刑部郎中馬高義與李部郎中賀顯兩個人瞧見了這邊的動靜,也走了過來。
這兩個人雲孟海也是有交通的。
孟海這個時候即使再瞌睡,也得要與來往的同事打招呼。
“言宣候今日都來了,不過也難怪。你這小子在歸文郡的事情,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都已經向我說了,雖然有些不合法度,但是結果還是好的。”
說話之間,一道人影走到孟海麵前。
這人正是左丞相蕭生。
右丞相杜武鵬瞧見這一幕,也是笑嗬嗬的走了過來,那滿臉的假笑從沒斷過。
“可惜我那些紫色不成器,沒法隨我們一同去歸文郡,到時讓這蕭老匹夫占了便宜。”
蕭生聽到這話也沒反駁,隻是咧開嘴嗬嗬地笑了笑。
兩位丞相親自前來與孟海打招呼,他這也是夠風光的。
孟海自然也得要客客氣氣地向兩位丞相見禮。
左丞相和右丞相兩人隻是與孟海打了個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畢竟早朝馬上就要開始了,他們兩個貴為大清丞相,也不必要與一位年輕後輩說太多的話。
孟海在行禮目送兩位丞相離開之時,他的目光也望向了大殿當中前來的文武百官。
金鑾殿當中的朝廷官員比他上次多了一些,但是這些人當中有些人看他的目光中,卻帶著各種各樣的神情,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憎恨,有的平淡,有多無奈,有的景仰……
孟海目光掃過大地,尤其是站在自己身後的許多朝堂官員,他收回了目光。
伴隨著太監的一聲大喊,今日的朝會即將開始。
孟海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耷拉著腦袋,又開始打起了瞌睡。
伴隨著太監又是幾聲奸細的嘶吼,皇帝和太子從金鑾殿後繞了出來。
皇帝身上穿著繡有金龍紋樣的服飾,頭上戴著鎏金色的皇冠……發簪?
孟海看了看皇帝頭上,那既像皇冠又像發簪的東西,有點不清楚,那是個什麼玩意。
皇帝似乎察覺到了孟海的目光,畢竟現在所有大臣的腦袋都是低下的,隻有孟海一個人昂著腦袋,就算不想被人注意,那也不行啊。
孟海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低下了腦袋,然後又偷偷地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