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今天錯在何處嗎?”
臥龍鳳雛和熊孩子聽到這話,瞬間安靜了,他們恭恭敬敬的站在孟海麵前,一個字也不敢說,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字錯了,作為學習委員的唐淩,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我們不應該出手打人,那些商人畢竟是齊國人,如果這影響了秦國與秦國之間的關係,可就不好了。”
孟海看著麵前站著的學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沒了?”
臥龍鳳雛聽到這話,相互對視一眼,兩人又默默地把頭低了下去,這兩人表示學習委員說的對,熊孩子那邊雖然沒說話,但是也認可了學習委員所說。
孟海聽到這裡長呼一口氣,又問了一件事“你們應該知道火燒鴻臚寺那件事有齊國的參與吧?”
臥龍鳳雛點了點頭,他們之所以對齊國帶有這麼大的敵意,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
唐淩點了點頭,回道“是的,我聽我爺爺多多少少地都已經提及了此事。”
孟海聽到這話鼻腔當中發出一聲“嗯”,接著說道“既然你們長輩都已經知道齊國對我秦國謀圖不軌,那麼他們為什麼沒有動手?他們位高權重,如果他們向天子進言,所能起到的作用遠遠比你們為了一時之氣把齊國上人打一頓來得更重。”
侯有德與侯有義兩兄弟這回同時抬起了腦袋,他倆臉上也寫滿了茫然之色。
孟海歎了一口氣。
“現在的秦國與齊國之間的關係相當微妙,即使大秦朝廷已經有不少人知道齊國是鴻臚寺那件事的幕後主使,但是他們依然沒有行動,並不是因為不敢,而是為了尋找到最合適的時機,一擊即中。誰都是媽生爹養,誰的命不是命,如果大秦一怒之間與齊國開戰,我大秦自然是無敵於天下,但是也必定會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可彆忘了還有個周國……”
孟海一邊說著,一邊就將秦國與齊國之間的局勢給說了出來。
在場的這些人家中,長輩要麼是朝中高官,要麼是國公王侯,他們所接觸的政治要比孟海早上許多,所以孟海所說的這些話他們都能聽得懂。
就算聽不懂的,腦海當中也已經模模糊糊地有了啟發。
“你們所得到火燒鴻臚寺是齊國所為的來源,是你們的父輩。你們父輩都還沒動手,說明有更大的謀劃,正因為有著更大的謀劃,你們瞎操什麼心。如果那群齊國商人對我大秦百姓動手,或者乾脆在我大秦坐下,作奸犯科之事,你們衝上去,我不僅不阻攔你們,還會給你們遞刀遞槍,但是你們沒看見魯通那邊都快要勸好了,這場矛盾就快要化解了,你們非要上去踩上一腳。或許你們是喝的有些高了,但是如果這件事真的影響到兩國之間的謀劃,人家才不管你們喝多還是沒喝多,之前關於謀劃的所有努力將付之一炬!”
孟海說到這裡,侯有德與侯有義兩兄弟也不由自主地低下了腦袋。
就連不遠處的卓洛等人,一個個也低著頭,如果不是卓洛的人不會武,恐怕他們也會從二樓的房間跳下來,與那群齊國商人大戰800回合。
孟海又是長長地歎息一聲“我也知道你們都是氣血方剛的青年,但是做事之前三思而後行。在做事之前要仔細地想想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孟海借著今天這件事開始教育起了麵前這些學生,他本身就是夫子,所以教育起麵前這些小青年來也是合情合理。
然後熊孩子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熊孩子在孟夫子苦口婆心的喋喋不休之下,用手指了指房間當中,不少人說道。
“老孟,我們房間當中,可有不少人比你的年紀還要大,你是有多麼厚顏無恥,拿長輩的口吻……我錯了,我錯了……”
熊孩子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孟海已經抬起大巴掌,照著熊孩子的腦殼上就是一巴掌。
如果不是熊孩子說了句話,他倒還忘記了趙宣,這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老是原本沒發現,結果那小孩非要拿出作案工具在老師麵前轉上一圈嘚瑟一下。
孟海拍著熊孩子的後果,臉就說道。
“還有你,你可是我大秦的太子,正是因為你的這個身份,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影響深遠。我已經告知魯通,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一旦大秦太子殿下當街暴揍齊國商隊的消息傳出去,就相當於釋放出了一個信號,大秦敵視齊國的信號。人家才不管你是有心之失,還是無心之過,到時候上到朝廷官員,下到尋常百姓都會以厭惡齊國為榮,你能想到後麵的後果嗎。”
趙宣聽到這話,有些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他也知道自家老孟所說的全部都是金玉良言,但是他還是不服氣。
孟海聽到這裡,又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一個個的真是不讓人省心。
趙宣畢竟胡作非為慣了,如果想讓這熊孩子做事穩重些,恐怕還要經曆一些波折才行。
孟海所說的那番話,熊孩子這邊倒是抱著可有可無的,無所謂心態,但是臥龍鳳雛等人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沉思之色。
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他們不同於熊孩子,熊孩子的老子就是皇帝,就算做錯了事,也有人給他擔著。
但是卓洛的人,雖然一個個都是國公官員家的子孫,但是他們上麵有父親,兄長,下麵也有弟弟妹妹,對於他們來說,如果自己犯了重大的過錯,自己家中的長輩可不一定會保他們。
孟海看著一群沉思的學生,欣慰地點了點頭“既然你們已經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麼每人回去寫1000字的檢討,還有之前安陽郡臨走之前給你們布置的卷子,明日早晨送到我府裡吧。我中午起來吃飯的時候剛好給你們看看。”
孟海這最後一句話說的,房間當中的眾人,一個個臉色煞白,發出了各種各樣慘嚎的聲音。
孟海在給麵前這些弟子訓話的時候,魯通那邊也處理完了齊國的事情,他跑到了與孟海事先約好的茶樓。
魯通將如何處理齊國商隊告知了孟海,孟海對於大秦的律法倒是不太清楚,但是他聽著魯通又是舉出大秦法律條例的某一條,又是結合曆史典故,在搬出以前大清遇到此事的做法,最終為此事定義作出判決,孟海像是發現一塊寶似的。
他的雙眼烏溜溜地亂轉。
他忽然問道“你們工作忙嗎?”
魯通對於孟海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神。
他試探性地回道“還算可以。”
孟海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晚上有時間嗎?”
魯通皺著眉頭想了想,回道“這兩天晚些時候要在街麵巡邏,大概要巡邏四天的時間,孟大人是有什麼事嗎?”
孟海算了算日子,點了點頭。
“好,到時候找你有大事商量……”
孟海說著便邀請魯通喝茶,魯通那邊以自己手中還有正事為由,推辭離去。
孟海也沒有挽留。
有了齊國商隊這件事,房間當中的諸多學生也沒有繼續閒逛的雅興,他們現在隻想趕緊回複寫作業。
孟海看著一群突然熱衷起學習的學生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孟海並沒有挽留。
他也是趁著天黑之前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一夜無話。
第二日,他起了個大早,去皇宮金鑾殿參加朝會。
今天仍然是太子一個人主持朝會。
孟海倒是也配合太子說了幾句話,為太子打下手。
孟海下朝之後回。
他剛剛脫去身上的官服,換上常服,孟遠生和趙芳秀兩人就走了過來。
孟海看見自己父母前來,而且還是一副有事的模樣,他有些好奇地說道“怎麼了父親母親,難不成你們兩個遇到什麼麻煩?誰那麼大膽,居然敢欺負我們?”
孟遠生和趙芳秀聽到這話,連忙擺手。
趙芳秀說道“倒不是有人對我們怎麼樣,你這孩子怎麼老把事情朝著不好的一麵去想。”
孟海聽到這話,更加疑惑,趙芳秀想要表達什麼。
趙芳秀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的仆人家丁距離很遠之後,他這才一把將孟海拉入了臥房之中,孟遠生隨手關閉了房門。
孟海看著神秘兮兮的二老,更加好奇。
然後就聽趙芳秀說道“原來,我們瀚海學堂斜對門有個叫孫蘭的,就是你孫嬸,你小時候還和他家娃搶烙餅的那個孫嬸,你還記得嗎?”
孟海聽著自己母親忽然提了一個與他們家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心中莫名地警惕了起來。
自己的父母不會被詐騙吧?
就是那種十幾年沒聯係的陌生人,忽然與你攀關係,攀交情,然後問你借錢……
孟海警惕地說道“那個孫嬸是要問咱家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