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薛衛健用手指了指地窖,語氣當中帶著催促的意味。
“你在那裡磨磨蹭蹭地乾什麼,趕緊下去啊,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孟海看著滿臉不耐煩,不斷催促著自己的國公爺,他隻得一咬牙,朝著地窖下麵走去。
手扶著梯子,一步一步地下了地窖。
他隻是剛剛向下走了一半,就感覺到地窖下麵一陣寒風拂麵,這股寒風吹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隨後,雙腳落到地麵。
孟海下到地窖沒多久,薛衛健那邊也順著梯子爬了下來。
當然,國公爺下來的時候還好心地將地窖上麵的木蓋子給蓋上了,這就使得整個地窖裡麵一片漆黑。
還好,不遠處有幾個透氣孔,借助那微弱的亮光,能夠勉強地看清地窖當中的擺設。
國公府的地窖非常的大,而且裡麵擺放著的各種蔬菜瓜果也相當齊全。
薛衛健拍了拍孟海的肩膀,孟海被這一拍又是嚇得一陣哆嗦。
孟海在沒有火把燈光照射下的昏暗地窖裡麵前行顯得格外艱難,畢竟麵前的路都看不清楚,走路的速度自然是相當之慢。
但是人家國公爺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地窖下麵的昏暗場景,薛衛健的目光在適應了地窖下的光線之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著前方走去。
孟海見到這一幕,隻得無奈跟隨在國公爺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就見地窖兩邊的木架越來越少,直到走到了地窖的儘頭。
那裡有一張桌子。
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在這桌子的兩邊有兩個木架,上麵擺放著幾壇酒,還有一些臘肉,醃菜之類的東西。
薛衛健一路走到桌子前,在這張桌子的前方隻有一個小木凳,凳子並不大,但是國公爺卻一屁股坐了上去。
薛衛健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火折子,他將桌子上的蠟燭點燃,伴隨著一縷微弱的火光嫋嫋升騰,但是照亮了周圍五六米之內的事物。
孟海也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在這整個地窖的儘頭,也就隻有幾壇酒以及遠處掛著的臘肉之類的東西。
地窖的儘頭被人打掃得極為乾淨,除了一張桌子和一條凳子之外,也就隻有桌子上的幾隻碗碟和一把切肉的小刀。
除此之外,沒有旁的東西。
孟海心中滿懷好奇。
但是他隱隱猜測出了,恐怕此處是國公爺的一處秘密據點,平時偷偷喝酒,或者做一些不想讓自己閨女知道的事情,就在此處。
孟海打量著那張乾淨一塵不染的桌子,腦海中正在快速思索著對策的時候,坐在對麵的國公爺冷哼一聲。
“那些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孟海裝傻地撓了撓頭,臉上浮現出了不解的神色“什麼消息?”
薛衛健輕輕地拍了拍桌子,似乎是擔心自己用力過重,將這張小木桌拍散架,但是這一巴掌仍然讓孟海的心頭一顫。
該來的還是要來。
孟海臉上快速地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哦哦,國公爺是說的侯有德他們放出去的那些消息吧,如果我說這件事我也是在後麵才知情的,國公爺相信嗎?”
薛衛健冷哼一聲“你覺得我信嗎?”
好吧。
孟海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知道自己解釋無用,但還是得要再解釋一下。
“我在方清國出世之前去附近的馬場買了一些馬匹刀槍打算送給國公爺,恰巧碰到了方清國那件事,所以就借著這個名義來到國公府。畢竟我去馬場買那匹大黑馬是在方清國出事之前,所以當時我就想借助這條來降低國公爺與我同流合汙,想要救出方清國的……”
孟海就將當時的事情經過給說了一遍,包括後來自家的弟子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把姚若生的兒子姚鵬給暴打了一頓。
又講到昨日自家弟子通過話本,說書人等各種途徑,將自己與薛糖芯的事情給傳出去的事。
孟海絲毫不為自己,就這麼把自己的弟子出賣了,感覺到內疚。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不遠處坐著的國公爺,臉上一直浮現出了危險之色。
他就這麼滿臉帶著煞氣地瞧著孟海,看得孟海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孟海說完,經過等了許久之後,薛衛健這才說道“所以說你果然對我閨女有旁的想法。”
孟海迎著國公爺的雙眸,他這回沒有低頭,之前優柔寡斷的他在確定了自己對於薛糖芯的想法,之後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既然他現在已經喜歡上了薛糖芯,那他就不舍得再讓她去嫁人。
“這個……我的確中意薛姑娘。”
孟海這句話說完,瞬間感覺整個地窖的空氣又下降幾分。
薛衛健那雙想要殺人的眸子就這麼靜靜地盯著孟海,可能過了一分鐘的時間,國公爺忽然露出了笑容,他的嘴中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好膽!”
薛衛健在說完這兩個字之後,起身來到一旁的架子上,抬了兩壇酒。
這是兩小壇的酒,每壇酒大概也就隻有升的樣子。
薛衛健直接將一瓶酒扔給了孟海,還好孟大人眼疾手快瞬間接住了那壇酒。
薛衛健隨意地從桌子上拿了兩個陶瓷碗,一個陶瓷碗放在孟海的麵前,另一個陶瓷碗放在了自己麵前。
“先來上兩碗再說!”
薛衛健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買了一碗。
孟海見到這一幕,也隻能硬著頭皮給自己倒了一碗。
孟海想起了當時在醉仙居的時候和那群武將們喝酒的時光。
一碗酒入肚。
辣的孟海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這個時代的酒精濃度自然不如前世那麼高,味道也不如前世那麼好,但是那種辣嗓子的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至少麵前的這幾杯酒喝得悶,還一陣咳嗽。
迎著國公爺那嫌棄的神情,孟海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隨後一飲而儘,這一下有不少酒水都灑在了他的衣襟,胸前。
國公爺嫌棄地撇了撇嘴。
“你真的喜歡我閨女?”
孟海重重地點了點頭。
薛衛健沉默了一下,又給自己買了一碗,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儘,之後又看向了孟海。
那意思很明顯。
孟海也給自己滿了一碗,隨後又將其中的酒水一飲而儘。
薛衛健又問了,剛剛那個問題“你確定喜歡我閨女?”
孟海再次肯定地點頭。
薛衛健又給自己倒了個一碗一飲而儘,隨後目光看向孟海。
就這樣,國公爺就著這個問題,足足地問了十幾遍。
孟海也直接乾了十幾碗的酒。
可彆忘了,現在的孟大人可是站著的。
孟海的身子開始變得有些晃蕩。
一壇酒早已經喝完,國公爺又從旁邊的酒架上抱出了一壇酒。
孟海腦袋暈暈乎乎的,他看著國公爺,忽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那什麼,國公爺,我去茅房解決一下……”
孟海一邊說著就打算先離開酒窖,至少讓自己緩一緩。
薛衛健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孟海的心,他厲聲叫住孟海。
“站住,去那邊!”
薛衛健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空曠地帶。
那裡有個尿壺……
這東西準備得還真齊全呀……
孟海無奈之間,走到遠處的尿壺旁,解決了個人問題之後,剛剛回到桌前,就發現國公爺已經從不遠處的架子上扯過來了幾塊臘肉。
人家國公爺不用刀去將這些臘肉切成小片,而是直接抓住一條臘肉就往嘴裡塞,一口咬定一大塊在嘴裡不斷地咀嚼著。
孟海麵前也放了一根。
“那啥,這裡有沒有洗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