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周圍的文武官員見到這一幕,一個個也隻得閉口不言。
如果方清國還活著,或者處於重傷的狀態,在場自然有幾個彆人會極大的阻攔這件事。
但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
更何況那極個彆的人本身就想通過各種辦法殺死方清國,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動手,就讓這件事這麼順理成章地完成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恨不得太子殿下現在就把這件事給定性下來。
所以在場的眾人經過一陣無聲的反抗之後,這極個彆人站出來帶頭同意太子殿下的這個決定。
方清國的屍體被抬走了,在眾目睽睽之中,被裝入了一個木棺材裡,抬入了皇宮。
跟著棺材一同進入皇宮,還有那個老仵作。
當然,在此期間,有極個彆人也察覺到了這件事的走向倒是正常,但是他們卻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意味。
所以就有一部分人湊到了方清國的麵前,看見的方清國那毫無血色的麵容以及觸碰到了那冰涼的肌膚,當他們確定方清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時候,雖然他們心中還有疑惑,但什麼也沒有說。
趙宣帶著諸多文武百官來到秦部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第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讓諸多大臣看見“死亡”的方清國。
第二個目的,則是將方清國的屍首轉移到皇宮之中。
孟海和趙宣之前商量這件事的時候,還以為這中間會出現些幺蛾子,已經讓皇宮當中的禦醫調查一位學士的死因……尤其在一位學士死了之後,還把他的屍首帶回皇宮之中……
這畢竟是一個死人為重的時代。
這麼做於情於理都顯得不合適。
但這件事就這麼輕易地達成了。
所以能夠這麼輕易地辦成這件事,是因為方清國的死符合了這件事始作俑者的利益,在利益的推動之下,他們自然要順著利益最大化的目的去推著事情發展。
在一旁又有一個態度,堅決的太子。
那些人隻當熊孩子態度如此強硬,表現得如此氣憤,是因為自己陣營的人死亡所致。
方清國,趙之禮,羅仁誌,孟海,這四個太子陣營的人已經解決掉了一個。
這已經可以說是皆大歡喜了。
所以那些人也不必揪著態度堅決的太子不放。
等到刑部官吏將裝有方清國屍首的棺材抬走之後,趙宣這才憤憤地離去。
那麼棺材抬去了哪?
棺材自然不可能直接抬去皇宮。
畢竟一個棺材進入皇宮……這再怎麼樣也說不過去,尤其門口看守的侍衛見到一具屍首要進入皇宮當中,這必定會被阻攔下來,即使打通了關係,這也是一件麻煩事。
所以,經過一番商議,方清國的屍首還是先抬去宗人府,畢節那邊有專門關押犯人的牢獄。
難道這些事情全部商業處理妥當,趙宣這才一副怒氣衝天的模樣,大踏步地離開了刑部衙。
等到出了刑部的大門,在刑部的外麵早就已經備好了一輛馬車。
趙宣上了馬車,孟海也騎上了一匹大馬,陪同在馬車一側。
等到太子做的皇家馬車已經駛離了刑部大牢,那些跟著太子一同前去刑部的官員也走著走散的散,趙宣木材命人停下馬車,將他的老妹邀請上了馬車。
馬車之中。
孟海剛剛擠入到滿是珠光玉器的馬車之中,趙宣就滿臉興奮地說道“咋樣咋樣,我剛剛表演得咋樣?我剛剛表演的憤怒是不是很合理?我剛剛表現的憤怒,是不是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真的很憤怒?”
孟海這個時候充當了一個合適的捧哏“是,太子殿下的表演太棒了!”
趙宣聽到孟凱的這句誇獎,他直接昂起了腦袋“那是必須的,我可是在你的海宣劇院裡麵演過小品的,我的眼睛自然沒得挑。”
馬車當中的兩人就著表演的話題閒嘮了一陣子之後,趙宣這熊孩子自己就把話題引到了正事上。
“那老仵作你以前認識?我看他今天挺配合你的嘛!”
孟海聽到這句話,也是咧嘴一笑。
要想讓方清國假死的這件事做得更加完美,所以他在老仵作的身上可是下足了功夫,他對著熊孩子說道。
“那老仵作也是武宗朝的大紅人,也幫著當時的刑部破獲了不少大案,不過後麵年歲越來越高,所以就淡出了人們的視野,但是他的經驗可是無比豐富的,而且因為當時的皇帝做了某幾件收買人心的事情讓他對皇室國外的忠心。所以當時我就帶著你那道聖旨讓巡禦司的人找到了這老仵作,說是太子殿下有事相求……”
趙宣聽到這裡,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之前問我要一份空白的設置,當時我還奇怪呢,問你你也不告訴我原來是乾了這件事!”
孟海看著滿臉憤憤不平的熊孩子,輕輕勾起了嘴角。
“單靠一道聖旨自然是不夠的,我還打聽到他的孫子這段時間缺錢娶妻,所以我又答應他,等到這一切了結之後,會給他一筆錢,幫著他孫子娶妻。他這才同意下來這件事。”
趙宣臉上又是浮現出了恍然之色。
趙宣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激動之色“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我是不是該表演吐血了……”
孟海聽到熊孩子這話,雙眼之中閃過了莫名的神情。
“快了,應該也就是這兩三天的事,到時候保管讓你演個夠,隻不過彆露出馬腳而已。”
趙宣聽到這話,臉上又露出了興奮的神情“好嘞,我的雪豹已經饑渴難耐……”
翌日。
由於方清國的死引起了朝堂之中的轟動,所以在第二日的朝堂上,有不少人都借著這件事開始說事。
最先出來的是方清國收下的那些門生弟子,自己的師傅或者是自己慘遭謀害,他們自然是坐不住的,於是一個個開始跳出來給刑部施壓,要求刑部詳細調查這件事,並且嚴懲凶手。
接著是某些人開始彈劾出來,將方清國遺忘的罪證又重新總結了一遍,並且還加了一些新的罪名,安插在了方清國的頭上,畢竟現在的方清國是死無對證。
於是,這又湧現出了一批和事佬,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態,開始四處地勸說。
整個朝會就著這件事爭論了許久,這混亂一天的早朝這才結束。
又是新的一天。
新的早朝之上,又有人拿出了方清國的事情說事。
隻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站出來的是以行部右侍郎朱平為首的一批人。
現在方清國已經死了,所以他之前整的那些關於律法方麵的整改是不是就可以取消,恢複到原先的律法製度。
於是乎,整個朝堂之上又跳出來了一批人。
這批人堅決維護著方清國之前整改的那些法律製度,為首的一個人叫方全榮。
方全榮和方清國兩個人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也並不是親戚,這兩個人也是在科考的途中認識的,互相爆出自己的姓名,都姓“方”。
於是這兩個人都覺得有緣,再仔細交談,又發現對方都喜歡刑律方麵的東西,伴隨著更深層次的交談,這兩人又發現自己在某些觀點上的看法幾乎一致。
於是方清國和方全榮這兩個人就結拜成了兄弟。
後來方清國成了狀元,而方全榮卻是在科考榜上的四十多名,
原本這兩個有著同樣的名字,但是不同身份的人本該分道揚鑣,但是這兩人在科考沒過多久,居然被分到了同一個單位的同一個辦公室。
所以這兩個人再續前緣。
由於這兩個人關於律法的某些理念一致,說在趙琦緣有意無意的收益之下,兩個人開始搞起了關於律法方麵的改革。
一直到現在。
我以此時的方全榮,自然是代表著方清國的那些門人弟子站出來說話的。
於是朱平和方全榮就開始就著這個問題爭吵了起來。
一個說原先的製度已經不合時宜了,一個說應該堅持祖宗之法。
這兩方爭吵自然是吵個沒完沒了。
但是奇怪的是,在這兩方的鋼筋互相扛著對方的時候,坐在正中央趙宣居然沒有幫這兩方的任何一方,直到這兩個杠精杠的都快要打起來了,這才有太監大喊了一聲“肅靜”,然後又喊了一聲“退朝”。
太子這邊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少人都在猜測著太子這麼做的用意,而且太子現在的態度到底在表達著什麼。
用林站在最前方的兩位丞相見到太子,這副模樣都有些奇怪。
要知道,如果不就著方清國死亡的這件事情做文章,後來有心之人的目標自然會落到趙之禮,乃至孟海的頭上。
趙宣可能無法料想得這麼深遠。
但是孟海和趙之禮肯定能夠想到這些。
但是他們為什麼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這一點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沒有采取行動,就說明有著更大的陰謀。
這更大的陰謀是什麼?
在場的眾人都想不明白。
今天的早朝在此不歡而散。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到現在,距離方清國“死亡”已經過去了兩天。
等到第三天,朝堂之上就開始湧現了各種聲音。
剛開始的幾個人隻是站出來,希望太子殿下廢除方清國乾預修改的幾項法律措施。
這自然是得到了以方全榮為首的一群人的極力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