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抬腳踏入到了太子的東宮,就看見太子正在點頭哈腰的站在慶寧公主的身側。
慶寧公主的手中拿著一份卷軸,在卷軸裡麵似乎寫了許多東西。
隻不過此時的慶寧公主手中拿著筆,正在卷軸上刪除,塗改著些什麼。
孟海抬腳踏入到皇宮,早就已經有太監彙報給了熊孩子。
所以在孟海踏入太子現在所在的宮殿是,趙宣立馬樂嗬嗬的跑了過來。
“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嗎?這些東西我一會就讓人抬去你的府中,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沒有?”
趙宣一邊說著話,一邊點頭哈腰的將慶寧公主手中的卷軸接了過來,他將這份卷軸遞給了孟海。
然後孟夫子就瞧見了卷軸上麵塗塗改改的兩種字體。
第一種字體那是寫的歪歪扭扭,就像是一二年級剛剛學會寫字的小學生所書寫的。
這份字體很明顯,出自於熊孩子。
接著就是極為清秀的字體,這份字體自然出自於慶寧公主,慶寧公主的字體並沒有太多欣賞的價值,畢竟他從齊國來到秦國這段時間剛剛學會書寫秦國的文字。
慶寧公主的字體並不是很有欣賞價值,但是奈何寫的太過於整齊,整整齊齊的,就像是字帖當中的文字一般。
就見這份卷軸上,原先熊孩子所寫的那些禮物有不少都被慶寧公主給劃了去。
取而代之的是慶寧公主所書寫的一些禮物。
原先熊孩子寫的那些禮物,要麼就是各種綾羅綢緞,要麼就是沒什麼實用價值,隻有欣賞價值的玉珊瑚,而且還是半米多高的玉珊瑚。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的翡翠瑪瑙,再或者許多不知道乾什麼用的玉獅子,石獅子,瑪瑙獅子……
而慶寧公主將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全部劃掉。
慶寧公主寫的就是用了許多,各種各樣的藥品,這些藥品大多數都是市麵上不容易購買的草藥。
還有類似於金絲軟甲之類,可以用來防身的護甲,孟海身上有金絲軟甲,所以自然不用這些普通的護甲,但是可以給自己身旁的那些侍衛穿著,至少如果真的遇到了戰爭廝殺,他們也能夠少受點傷,多些保命的機會。
接著就是皇宮特產的許多茶葉,雖然在安陽區也有茶葉,但是卻比不上太子這邊來自於各個國家朝賀時候送來的茶葉。
慶寧公主可能想到了孟海這次前往安陽郡,自然不缺各種衣食住行的東西,所以他還給人們還安排了十幾個動工的侍衛,這些侍衛原本都是保護太子的,但是現在全部抽調給了孟海。
而太子這邊,可以在從軍中抽調一些人手稍加訓練,又能夠成為太子的侍衛。
隻不過這中間又要抽調,又要訓練,耗費些時日。
是太子這段時間整日呆在皇宮之中,就不外出,所以這些侍衛大多數的情況之下都是擺設,好孟海這次前往安陽郡,於是就將這些侍衛安排在了孟海身旁。
就比如上回孟海和楊玥兒大婚姻之時,當時熊孩子遇到了齊國的少東家和大管家,帶著打手報複,當時熊孩子身旁就有兩三個侍衛,與熊孩子一共幾人打走了數十個打手。
這些人就是太子身旁的侍衛,一個能頂五六個的那種。
雖說將太子身旁的侍衛撥給一個臣子,有些不合乎禮數,但是這件事隻要太子一再堅持,其他大臣也說不了什麼。
除此之外,慶寧公主所寫的這張卷軸,裡麵還有不少的黃金白銀,以及通往各個郡縣的路引,還包括一些能夠證明孟海身份,能夠為孟海省去不少麻煩的證明材料。
這些證明材料以太子這邊的速度幾乎可以在晚上就能夠全部辦理完成。
所以熊孩子原先寫的那份卷軸上的內容全都被慶寧公主勾勾畫畫,最終隻留下了一些極為實用的東西。
趙宣於是就將這份已經更改過的卷軸遞給了不遠處的太監,讓太監去準備。
接著,孟海和熊孩子之間就開始攀談起了兄弟情義。
孟海在太子這邊呆到了太陽,快落山了,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一夜無話。
等到第二日天光漸亮,孟海就開始與家裡人告彆了。
這裡還得要提前說一點,孟海是今日起程前往安陽郡,但是他要帶著的那些人,比如說侯順唐刀客,包括自己的兩位夫人,那都是明日起程。
孟海這麼做對外宣稱是自己先去探探路,順便在料理旁的事情。
但是孟海的兩個夫人以及一些知內情的人卻知道,孟海今日起程是為了另一件事,薛糖芯。
孟海定下的出發時間比大部隊早了一天。
所以今天的孟海坐著自己那輛打造過的專屬馬車,他的身旁帶著大牛和張鼎,以及十幾個侍衛,率先從南城出發。
一直到南城,關到不遠處的一家客棧邊,停了下來。
孟海並沒有進入客棧,而是就在客棧不遠處的茶攤前坐了下來,他點了不少茶水,點心邀請大牛和張鼎,以及那十幾個護送他請來的侍衛品嘗食用。
那些侍衛起初的時候還和孟海客氣了一下,但是有幾個膽子大的侍衛帶頭之後,其他的侍衛一個個就和孟海肩並肩的開始坐著喝茶吃糕點。
一直等到太陽日頭移到正中央,也就是到了中午的時候,遠處奔襲來了一匹雪白色的小白馬。
這匹小白馬非常的漂亮,在小白馬的馬背上,端坐著一位妙齡少女。
少女的身上穿著一襲白衣,騎在馬背上顯得英姿颯爽。
這人正是薛糖芯。
在薛糖芯的身旁還有兩人,一個是紮著羊角辮的小侍女,此時的小侍女也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這匹高頭大馬襯托著羊角辮,小侍女的身軀格外的單薄。
還有一人拉裡邋遢,尤其他騎著馬的時候,左腿還是盤在自己的胸前,就見此人一邊騎著馬,讓身下的高頭大馬狂奔飛馳,一邊伸出手摳了摳鞋子,腿已經彎曲到胸前,露出了黑花花半截腳的腳後跟。
此人摳了摳自己的腳後跟立刻就有許多或灰色或黑色的不明粉末,順著此人的腳後跟一路飄散。
此人摳完腳後,跟之後提好了鞋子,緊接著,此人似乎感覺自己的鼻孔又有些發癢,於是他又用剛剛摳了腳後跟的那隻手狠狠的擤了一把鼻涕,緊接著甩到了地麵,然後那隻手在自己的身上隨意的擦了擦。
然後此人似乎還感覺自己剛剛擤過鼻涕之後的鼻子裡麵,似乎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摳出來,於是在馬匹不斷的顛簸之下,此人又伸出了小拇指,在自己的鼻孔裡麵一陣……轉……
然後這三匹快馬就奔到了孟海的麵前。
走在最前方,騎著小白馬的那人,正是薛糖芯。
羊角辮的小侍女,也是薛糖芯的貼身侍女。
而那又是摳腳,又是摳鼻子的人,真是邋遢到了。
還是邋遢道人的眼尖,他一眼就看見了孟海。
於是他興衝衝的一轉身就跳下了馬。
接著一路奔到了孟海麵前,伸出手就打算和孟海握手。
孟海見到邋遢道人的動作,瞬間從自己作者的茶台上的凳子上跳了起來,一跳的就是兩三米高,隨後整個身軀連連向後倒退。
等到他退無可退的時候,他衝著已經到了金錢的邋遢道人大喊了一句“你不要過來!”
然後他就感覺到一隻非常有力的雙手拍到了自己的雙肩上。
孟海覺得自己這身衣服不能要了……
薛糖芯和她帶的小侍女距離孟海越來越近,直到馬匹快要到茶餐廳前兩三步開外的時候,這二人這才翻身下馬。
薛糖芯畢竟是出身於武將世家,所以其術雖不說多麼高超,但是騎上馬一路狂奔也不在話下,她身旁的小侍女自然也是。
伴隨著兩人翻身下馬,孟海這也擺脫了滿身乾臭味的邋遢道人,轉而走到了薛糖芯身旁。
薛糖芯身後的那匹小白馬左右兩邊還掛著包袱,這兩個包袱明顯是薛糖芯帶的行李。
那小侍女騎著的高頭大馬兩邊同樣也馱著包袱。
孟海笑著迎向了薛糖芯“這一切都還順利吧?”
薛糖芯笑著點了點頭“按照咱們之前計劃的順利進行,隻不過這下子就要委屈我父親了!”
“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你提前一天離開侯府,一路南下,一直在南邊這家客棧旁等候!”
薛糖芯說話的時候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客棧,也就是孟海等人剛剛喝茶的茶攤旁的客棧。
“我已去言宣候府探望楊妹妹和小仙姑娘的名義去你的候府,屆時,我父親自然已經知曉了,你提前離開侯府,一路南下是要提前準備什麼事去了。所以我在提出要留在侯府過夜陪伴楊妹妹和小仙姑娘也在情理之中。”
“而你並不在侯府,也就是說整個侯府少了一個主人。我父親雖然可以以客人的身份居住在侯府,但是這樣畢竟失了禮數,所以我父親在將我送去侯府之後,自然會提出離開侯府,回到國公府。等到我父親離開之後,我在從你家的後門離開,一路來到我與你的會合點,提前朝著安陽郡前去。”
薛糖芯現在所說的這些內容,就是孟海與她之前的謀劃。
這兩人的謀劃雖然簡單,但是中間卻有不少破綻,所以這兩人對於這些容易暴露的破綻那也是做出了詳細的計劃和調整,總算是騙過嗎薛衛健。
隻不過堂堂一個國公爺自然也不傻,說不定回到國公府,腦袋轉一轉就能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
所以孟海現在要做的,那就是帶著薛糖芯趕緊回到自己的封地。
薛糖芯在說出她與孟海的謀劃之後,心中還是有些自責的,畢竟這樣人的謀劃是針對她的父親。
“希望這件事過後,父親不會因此惱怒。”
孟海瞧這一時之間,有些心憂薛糖芯,笑著寬慰道。
“放心吧,到時候國公爺如果責難於你,你就把這一切全部推在我身上,反正這一切本身就是我所謀劃的。尤其陛下的那份聖旨,也是我討來的,所以到時候國公爺生氣也隻會將氣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