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問男心驀地一震,顧思河汗涔涔的,臉上的紫筋一根根冒出來。
她的手指開始發腫,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蔓延,顧思河四麵張望了一下我去引開他,你從後門快走。
最後一句手語解讀完畢的那刻,邢問男麵色瞬間霎白,他猛地去抓女人的胳膊,卻連她的衣角也沒碰到。
前門傳來勁箭的風聲和女人用力又虛浮的腳步聲,一個苦澀的巨物卡在他的喉嚨裡,讓他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要走嗎?
走了的話顧思河一定必死無疑
邢問男隻思考了不到一秒,他的思維甚至還沒有到“他留下來顧思河說不定也活不了”這一步,少年躥上房頂的那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不想她死。
他想她活著。
用他的衣服兜白菜也好,老是拿話損他和他吵架也好我想你活下來。
“狗東西!!你爺爺在這!!”
上了房頂後視野一下開闊了,朝他們射箭的男人在空中飛著,身後一個碩大的箭囊。
他的臉上戴著詭異的豬臉麵具,朝邢問男看來的時候眼裡閃著殘忍的精光。
邢問男的瓦片連番向男人擲去,他在空中左右搖擺著躲避,最後在少年掏瓦片的時候拉開弓向他射去。
可惜這一箭偏了,顧思河用她那腫得跟氣球一樣的手向他丟了塊石頭,這石頭正中他小腿。
男人萬分不屑地冷哼一聲“臭蟲的垂死掙紮罷了。”
“死豬玩意,你他媽偷襲算什麼本事?!”
顧思河為他爭取到時間之際,刑問男已經備好了彈藥。
他丟瓦的速度非常快,嘴上也不饒人
“戴個豬臉是為了讓動物協會保護你嗎?敢不敢摘下來讓你爺爺我看看你在山海經的哪一頁?!”
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刑問男衝來
“偷襲?就算我不用弓箭跟你打,你們兩隻老鼠也隻有被我按在地上摩擦的份!”
他的速度迅猛無比,刑問男疾速後空翻落地,他的拳頭擦著自己鞋底而過,拳風極其顯赫。
“想跑?你跑得了嗎?!”
男人在刑問男身後緊追不舍,黑色風衣獵獵的,像追命的鬼魂。
刑問男聽到他的拉弓聲,破口大罵道
“看你說話做事的邏輯直腸是直通大腦的吧?!前腳說完不用弓箭,後腳就拉弓,還摩擦!我摩你奶奶個麻瓜皮!你丫就是打不過我在那兒死豬嘴硬!”
男人被他氣得七竅生煙“我說的是‘就算’!‘就算’懂嗎?算了我跟你這隻臭蟲說什麼少廢話!拿命來!”
他拉弓的速度快上好幾分,箭矢如同毒蛇般張牙舞爪,刑問男汗流浹背地飛簷走壁,鞋底都要搗出火星。
萬幸這男人箭法不怎麼樣,要是這弓箭是柳嫣使的,自己絕對跑不出三裡地就得嗝屁。
刑問男隻希望郇春他們能快點來找他們,畢竟現在已經過了約定回去的時間了。
男人幾下沒射中,氣急敗壞地喊道“不是要正麵打嗎?!你他媽有種彆跑啊?!”
“老子不跑等你這隻豬精射我啊?正麵打你倒是丟箭啊!”
男人“你先停下我再丟!”
刑問男“你先丟我再停下!”
兩人一個沒丟箭一個沒停下,刑問男漸漸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起來,他眼一瞟正要往左跑,男人的箭射中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