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印!
雄偉的大殿中,星主武書斜靠在王座上。
大殿之下,兩人俯首在地,一名老者,一個年輕貌美女子。
此刻,大殿中氣氛十分詭異,安靜到了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被聽到。如此,半個時辰過去了。武書方才是打破沉默道,“事已至此,你們二人難道已經沒有什麼話,想要說來聽聽嗎”
在大殿之中,老者二人受限很多,似乎有一股無形壓力,壓迫著他們。不說,他們在大殿中無法站直身體,即便是想開口說話,都很艱難。
而聽到武書的話,女子真心想破口大罵,也想到眼下是階下囚,女子艱難開口道,“星主,限製……。”
女子艱難說出限製二字時,武書方才是向他二人所在位置,隨手一揮。緊接著老者二人便是感覺身體一輕,大口大口喘息著。
沒有了束縛,老者惡語罵道,“武書,往日爺爺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對待爺爺早知有今日,當初就該將你拍死在娘胎裡。”
老者會有如此反應,武書並不意外,但敢公然直呼他的名字,還公然辱罵他,這種人武書是絕對不會容忍的。數萬年來,積威已久,武書僅是平靜的望向老者,老者便是不由渾身一個激靈。老者剛欲開口求放過,一道威壓便是再次降臨,老者整個人直接不受控製的趴伏在地。
看得出,老者也是一個相當有實力的強者,承受了星主武書的威壓壓迫,老者也僅僅隻是口中溢出一絲鮮血。
武書平靜道,“聖子山下,位置還有很多我並不介意,再多將一個叛徒鎮壓在那裡。”
聖子山作為遺忘大陸上的最高山脈,不僅地脈之力雄厚,更是有曆代星主布下的法陣守護,星主之外,即便是達到星主級的神級強者,怕也是有去無回。
在選擇與趙焚星合作時,老者便是想過自己可能有過的下場,但萬萬沒想到,星主武書會想將他鎮壓在聖子山下。
一旦入了聖子山,不僅要承受聖子山下,各種大陣沒日沒夜的折磨,更會受到同在聖子山下的那個老東西的嘲諷。
老者欲言又止,一旁的趙焚星卻是不屑道,“聖路難行,真想不明白,有如此心性,你又是如何修出聖印的。”
談及武書的實力,特彆是武書的悟性,身為武書的引路人,老者至今也想不明白,武書剛進入遺忘大陸時,天賦的確是很高,但那也僅限在玄力修煉方麵。而法陣方麵的領悟力,絕對算不上有多高。要知道,但凡能夠進入遺忘大陸的少年,天資卓越隻是他們能夠進入遺忘大陸的底線,相比其他人,陣法一道上,從武書的開始表現來看,他在陣法方麵的天資,絕對算是墊底的存在。
可任老者如何都未曾想到,如此一個廢物,竟然會有一鳴驚人的一天。那一日,武書的爆發,直接是打破了遺忘大陸的規則。彆人是,一朝明悟,天下知。星主武書卻是一朝明悟,無敵手。
更加令老者沒想到的是,從武書在陣法一道覺醒的那一刻算起,武書已經統治遺忘大陸九萬九千九百多年。唉……還有那早先數十年,武書肯定是在裝弱小,求保護。
趙焚星的話,星主武書並不想回答。因為十萬年來,落敗在他手中的天才,實在是太多。而不論是哪一種天才,在他們俯首在地後,皆是會問類似的問題。
但星主武書也是明白,若是沒人回答趙焚星的問題。趙焚星一定會自認為受到了侮辱,接下來,必定會閉口不言,直接等待最終的死亡降臨。人類中,強者畢竟會有強者的尊嚴。而身為神級強者,趙焚星當然也有自己該有的尊嚴。星主武書便是道,“武左,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星主武書說話之時,老者身上無形壓力便是莫名消失。
老者很不情願的站起來,頗有情緒道,“武書,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是武右,聖子山下的那個老東西才是武左。”
王座上,星主武書沒有想搭理武左的意思。
武左武右兩兄弟,打從有記憶開始,便是爭論誰大誰小。話說,這世間孿生兄弟姐妹的,論起大小來,怕是隻有天知道,他們誰大誰小。
而一見星主武書手指開始在王座上敲打,武左立馬道,“焚星,說起這聖印,必須先從聖路說起。聖路對於很多人來說,單單是聽名字後,便是知道聖路難行。更彆說,修行了。從傳統意義上來說,聖路的,便是以人心善惡為開端,而光明所在的地方,便應該是聖路所通向的地方。”
“而遺忘大陸上的陣法師所走的聖路,嚴格來說,並不能單獨算作世人口中的聖路。此聖路上,陣法師不僅要擁有聖念,更要有聖心。也隻有擁有聖心的陣法師,才能夠完美的使用好聖印。否則,即便你有資格成為陣法聖師,也隻能領悟出聖印中的聖紋而已。”
說到聖印,趙焚星不由眉頭一皺,明顯不悅道,“聖心為什麼你不早跟我說,能否駕馭聖印,由陣法師能不能修煉出聖心決定。”
說起這事,武左苦笑著搖頭道,“陣法一途,本就是包容萬千氣象,你如今已經修煉出聖紋,又僅差一步便是能夠成就聖印,聖印方麵,想必你也有你自己的所想所悟。而在你的修行過程中,關於在聖印方麵的所知,我也無不是跟你說過。唉……一切還是操之過急了。若是再給你十年時間,以你的天賦,在陣法方麵,必然是能夠超越星主武書的。”
“另外,陣法一途,星主武書可不僅僅隻掌握了聖印,在道紋、不動明王印、鬼門、魔像等方麵,星主皆是領悟精妙。”
趙焚星不敢相信道,“怎麼會這樣這世間竟然會有人能夠掌握如此繁多陣法。”
又是看向星主武書,趙焚星道,“不可能的,即便是神,也不可能將聖心、道心、佛念、鬼欲、魔心融合一體的。”
其實,趙焚星於武左所言,並非是趙焚星早先不清楚星主武書會有如此不可想象的實力。而之所以要當著星主武書的麵,說這些話,趙焚星便是想通過從星主武書身上的微妙變化,來尋找星主武書身上的弱點。或者說,趙焚星希望從星主武書的言談舉止中,找到星主武書的修行根源,到底來自何處。
畢竟,身為人族,想要神魔同體容易。但想要同時,將各種相互抵觸且互相絕對排斥的力量細化後,同時為己所用,才是最難的。
在星主武書看來,此時此刻,趙焚星與武左就是在演雙簧,相比以往那些天才來說,趙焚星的演技更加傳神一些罷了。
武書平靜的看向趙焚星道,“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那麼現在,換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了。敢將我視為死敵,你的目的是什麼”
不等趙焚星回答,武書又道,“在回答我的問題前,我希望你想好自己的言詞,否則,你會和死去的那些天之驕子一樣,屍骨無存。”
如今的遺忘大陸上,武書絕對是第一強者。即便趙焚星自認實力很強,但與武書相比,趙焚星還是顯得很弱小。而麵對武書如此言語威脅,趙焚星卻依舊不假思索道,“我會進入遺忘大陸,首要目的是為了確認一件事,厚土大陸上的天之驕子們,到底有沒有誰,是值得我趙焚星在意的。”
“從有了記憶開始,我的身邊並不乏天之驕子的同輩,隻是讓人遺憾的是,這麼多天之驕子,想找到一個能夠承受我三招之威的人都沒有。無敵是多麼的寂寞,這種寂寞,我相信,你現在也懂得。”
“而多年來,也是與你的手下無數次交手,也算是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你會成為強者,並非偶然。你不曾畏懼對手,你不曾畏懼自己,你更不曾畏懼這個世界,所以你才能夠比彆人更加強大。在我看來,能夠看清自己的人,這世間少之又少。能夠無所畏懼的人,這世間更加少之又少。而你這種人,我覺得本不該出現在人世間。”
“而與你的相遇,更是讓我明白了一件事,世間萬象皆源於一顆心。正所謂,我心知我在。”
“至於,我與你的相遇,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可能要在不久的將來,你與真正的我相遇時,我才會考慮說與不說。”
趙焚星的話,雖然與過往那些天才說出的理由沒多少差彆。可身為星主,武書卻清楚知道,與以往那些天才相比。趙焚星的出現,絕非偶然。趙焚星會出現在這裡,從她的話語中可以隱晦聽出,這背後必然是有迫切的目的的。
當然,若不是因為今次有武左的參與,武書並不想知道趙焚星還想說什麼。武書平靜道,“你這說話的口吻,可不像是敗者該有的。還有什麼事情,一並說出吧若你所說於我也有益處,我可以答應你,事後給你個痛快。”
被鎮壓在聖子山下,將要承受怎樣的折磨,趙焚星自然是清楚的。但趙焚星並沒有因此畏懼什麼修行之路,特彆是強者之路,想要成為強者,那麼就不會分老弱病殘更不分男女,你所要做的事情隻會是向更高處發起挑戰。
而現在趙焚星想要做的事情,除了借此機會磨礪自身外,她更想知道星主武書身上的弱點是什麼星主武書的真實實力到底達到什麼程度了。
趙焚星嗤笑道,“這麼說來,說出實情,我倒是能夠免受皮肉之苦。可還真是活罪可免,死罪難饒啊”
趙焚星又風輕雲淡道,“星主,未曾想到,在做事方麵,你也很有手段。隻可惜,我並不吃恩威並重這一套。當然,若是我說出我來遺忘大陸的緣由,事後,我相信你不僅不會傷我分毫,還將會記住我的這份恩情。”
趙焚星說的這些話,在星主武書聽來,基本都是廢話。在絕對實力麵前,任何言語都是乏力的。而神級強者心中連天下都沒有,又怎會有恩情呢
當然了,十萬年來,武書一直傲視整個遺忘大陸,今日之事,權當是拿來解悶了。
從王座上起身,武書假裝狐疑道,“沒想到,你身上竟然藏著這麼多秘密,我倒是想到一人,他身上也有很多秘密。我覺得你們若是相見了,必然會誌同道合的。”
似乎是知道,星主武書想要帶他們前往何處。武左急忙出言阻止道,“星主,趙焚星豈會與那人誌同道合。”
“武左,此行,可不需要經過你們同意。另外,在絕對實力麵前,你們認為你們有選擇的權力嗎”
這說話的同時,星主武書已經來到武左與趙焚星身側,緊接著他隨意伸出一隻手從麵前劃過,下一刻,他三人已經出現在聖子山下。
“橫渡虛空”
看著眼前的一切,趙焚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邊呢喃著,一邊用手去觸摸身旁的花草。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但趙焚星卻不敢相信,武書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
“小妮子,這可不是橫渡虛空。星主大人剛剛所施展的手段,名為空間律動。其起源於初級陣法,移行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