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祭以凡身之血,以示對信仰的無懼和虔誠。”
鼓鐘強擂,巨響,驟然停頓。
行刑將士拔去上衣,赤裸身背,背後手持荊棘的侍者,奮力抽擊,血花四濺。
受刑者忍辱負重,起身向前,一躍跳落黃河,以示血盟。
“我們奉上龍心鳳肝,蛇膽虎首,再示忠孝。”方舟艙門在震碩。
四個巨型牢籠推出,囚禁一條深黑色‘肥遺巨蛇’,皮開肉綻。
綁縛著一條青藍麟甲雙犄蛟龍,一幅模樣傷筋動骨。
一隻天獸猛禽‘青耕’,一隻斑點黑白‘猙豹’。
挨挪拖至祭刑台前,刀起頭落,血濺四方,不甘受命的尾翼垂死掙紮,毀塌半處船艙,皆推下黃河。
祭祀台前再獻上跳動的群獸肝臟,頭首
“奴隸,背叛者,囚徒。”祭司間不容發。
方舟艙門逐出一個個俘虜,各具模樣,妖族,暗精靈族,人類新民,人類賊寇部落,修仙者,修魔者,矮匠族,瘟疫族,合計無數,皆活祭,刺死,推落黃河。
“願得良運佑我大昆侖修仙一族,香火長生不息。”
伴隨最後一聲鼓擂,權杖擲地,立刻萬籟寂靜。
擂鼓的神丁,起舞的嬌女,漫山遍野的修仙人,隨同祭司跪下,虔誠祈禱,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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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像一麵鏡子倒映著每一個麵孔,此刻肩負的莊嚴和虔誠,紋絲不動,仿佛不到被解封的那一刻,都會跪到天荒地老。
卻也有些懵懂初年的,就偏偏喜歡好奇;
“就非得要這樣嗎?娘親!”懸浮的方舟上,一個小小修仙者學著跪著,有模有樣,臉色煞青,剛剛目睹過一係列殺生祭祀。
“你總會有長大的一天。”婦女回頭,報以苦笑,把孩兒的身腰壓得更低,她的一邊,另一個小女孩忍不住好奇。
這一整個祭祀選址,坐落於山海天地‘澤兌’卦位,昆侖山脈,黃河之上。
四麵圍攏群山,黃河水蜿蜒北上,坐落黃河南岸是西次第三山脈第一座大山‘崇吾山’。
崇吾山’以北是‘塚逐山’,‘崇吾山’之西,坐落黃河西岸是‘搏獸山’,以東麵是‘?淵’,西北落翼望山,止於西海海岸,共計二十三座大山,六千七百四十餘裡。
‘?淵’,宛若一條長蛇順著黃河北上,平行而蜿蜒匍匐,橫跨‘澤兌‘,’天乾’兩大地理卦位,隔開山海天地一個傳說,史詩意義的地理陣位。
‘?淵’以東,占據了山海天地大半個‘天乾’卦位是荒原無際的沼澤淵。
這裡渺無人煙,人跡罕見,高低錯落的地勢環境,終日彌漫在陰衰的濃霧中,飛鳥枯絕,迷蹤錯亂。
這裡是上古戰場,無數遺留的封印印記充斥著各自然元素力量,千百年來不停活躍抗衡,要爭到天塌地陷。
原本遼闊的地勢高原,千百年來任由兩股勢力爭奪,鑿山開海,過分施法乾預下,使得這片土地漸漸有了蘇醒意識,形成精魄。
便懂得供養和攝取,促使得被滯留在這片土地的草木靈獸,礦產奇珍越發彌足慧根,天之造物,隨處隋珠和壁。
一條長淵分裂開山岩沼澤,隨處盤根錯節,時刻在改變擺勢,更深不見底,闊無丈量,延綿蜿蜒日月變動。
這裡是上古仙魔爭奪之地,上古戰場,自安定日起,便被山海大陸地仙級修仙者選作庇息之所,它叫‘昆侖南虛,從極之淵。’
東流的黃河呈‘冂’字型自‘崇吾山’北上,橫披過西次第三山脈,北次第一山脈,沿著北海岸,再順著北次第二山脈南下,圍攏半個‘天乾’卦位,將‘昆侖南虛,從極之淵’收覆囊中。
當下‘?淵’之西,黃河流域上懸浮著眾巡遊方舟,來自山海天地澤兌卦位,西部第三山脈中,山海大陸迄今最神聖的朝仙福地,修仙昆侖山。
一眾貴族引著門下,祭祀地脈所屬,信仰眾神祇,等候諸神昭示。
‘鳧徯’一聲嘶鳴劃破萬籟,祭司驚恐抬頭。
四方族長宛若驚弓,原本莊嚴的神態再添一筆,突然麵如土色。
‘鳧徯’‘鳧徯’‘鳧徯’‘鳧徯’
叫喊者要讓群山遍野聽得更明白,盤著翅翼,叫聲環山遍野,一頭撞落在祭司台前,惹亂一地祭品。
眼啾啾啄起一幅鳳肝迫不及待,狼吞虎咽,抬身威視祭司二人,咄咄氣勢,欲要比個高低。
來者是一隻火紅色羽發,鑲墨色長尾的大鳥,禿頭雞冠,叫聲如名,它叫;‘鳧徯鳥’,形如公雞,生活在山海天地‘澤兌’卦位,西部第二山脈,位於‘昆侖南虛,從極之淵’的南麵‘鹿台山’。
據遺失的太古玄籍《山海經》所載;什麼時候這種鳥出現,天下,就要發生戰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