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以遲待。
英招在雲翰身體畫滿了符印,炸了一隻臂膀,身體其他部位符印同時作用,保全了肢體,埋在了廢墟中。
待至結印完全沒了克製力,黑煞漫天卷湧,朝這一座防線城堡每個瞭望口突進,劍拔弩張,所到之處,儘皆屠儘。
英招出了洞窟,大袖一揮,紋著骷髏臉的山民部落,鋪天蓋地地吞了這座城堡,斬斷戟旗,占為己有。
廢墟之上,將手一揮,碎石撥開,找到雲翰的身體,引著回落在手中,候著他微睜眼。
“主人!”頂禮膜拜,奄奄一息。
“感謝你為魔族所做的一切,神不會忘記你的付出。”扶著向一邊,眾黑風衣攙立,隻身上了城堡最高處瞭望點,遠眺隔著黃河西海的昆侖山,誌盈心滿。
迎駕魔尊,蕩平昆侖山,收覆山海天下,指日待矣。
高聲厲吼,一道驚雷自身體擎天,竄向昆侖山,驟然轟鳴,引得封閉的白虎堂興風作浪,那一個塵封在書籍中的亡靈,唰唰地翻動書頁,攪整個白虎堂中的書籍精靈嘰嘰喳喳。
月支天罡駕著神行飛劍回府途中,也是眉頭擰緊地琢磨這個驚雷,遠眺西海。
月支居府。
“義父。”七夜欲行禮,還未完全痊愈,有些艱難。
“免了。”公爵大袖一揮,示意賜座。他身後情人夜鶯體貼入微。
“知道我為什麼不去大夏一族那裡把你帶出來麼?”一本正經。
“孩兒知道,孩兒有錯在先,罪該承受。”七夜不敢抬頭,自小供養,衣輕乘肥,都是拜公爵所賜。
“何止有錯,簡直胡鬨。”砸了茶盞,響亮的一聲問責。
恨鐵不成鋼,曆經諸事,還收不住情緒,眾目睽睽之下傷了大夏禦牧,沒被扒掉一層皮,已經算是大夏公爵的恩賜了。
“近來我越感雲翰這次南下,九死一生,魔族所崛起的程度,可能要遠遠超乎我的預料。”起身,走向義子,細細要探。
“雲翰一等諸人,隻留他一個活口,雖生死未卜,但留下一個上閣身份,權貴之人,定然有英招的想法,這隻怕會禍了哪裡。”瞧了七夜臉色,隱隱蒼白。
轉身走向大門,杵立,看著庭院雀鳥在翻食,縱使當下陽光明媚,公爵的內心,自發現英招叛逃塔境之日起,就一直愁雲慘淡。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迎親古族,頤楠婚期,昆侖盛節,諸多事,魔族必然會趁此機會,再興風作浪,你要謹慎為人。”看向養子,和藹道。
“謹記。”七夜屈禮道。
“下去修養吧,兩日後你率領族部南下,去看看雲翰到底在何處,這些人自降生在昆侖山,偏安一族,養尊處優,已經完全適應不了天下形勢,特彆是英招這等出其不意之人。”抬起茶盞。
七夜訓聽著,仿佛有事。
“怎麼?”公爵瞧出端倪。
“有一件蹊蹺的事情。”稟道,神眉鬼道。
“說來。”月支天罡。
“孩兒被關押在大夏軍部地堡的這些天,蟲尾巴也進去。”有些疑惑,不知道幾日來外麵的動靜。
“他和禦仁暗通了英招,釋放魔族夢魘符印的,就是這二人。”放了茶盞,恬不為怪。
七夜有些震驚,也撮合理了為啥禦牧要煞費心機地折磨他,理了理思緒。
“禦牧應該是給蟲尾喂了魔物,逼了他說真話,這其中涉及到一些蹊蹺,英招讓蟲尾巴返城,將知道檮杌獸的地點告知與我。”千奇百怪。
“檮杌獸。”月支天罡有些震驚。
這是毒獸,它能將任何活物,隻要啃咬一口,便化成一個分身,在上古一戰中,讓伏羲集團吃儘了苦頭,是太歲赤魔的坐騎。
“如此看來,魔族崛起,已經勢在必得了。”起身,好不生恨。
“為什麼要告知於你?”連同老練的自己,也琢磨不明白這期間的關係。
“孩子不知,隻是隨口旁聽。”七夜道。
公爵陷入沉寂中,麵目深沉。
再抬首;“我恰好要去召集上閣四族所有直係旁係權貴,商議接下來諸事”停頓繼續沉思;
“你趁這個機會,拿我赦令,再去尋一趟這個蟲尾巴,問清楚了緣由,必要時可以以我之名,保全他這條身命,隻要代價足夠抵償。”將符印令牌一擲,壓到義子手中。
“你要且記,不要再魯莽行事,大夏一族行事風格世人皆恨,心知肚明,但眼下不是糾結上閣體製改革的時候,魔族興起,昆侖盛節將之,一切波譎雲詭,這前前後後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仿佛間都有聯係,定是英招在布一個怎樣的局勢。”
戳緊義子的瞳眼,要他明白大義,這個時候不能再生多滋事。
看了他身後的情人,夜鶯一眼,懵懂無辜,便徑直穿了出去。
喚了飛劍,重返山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