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地界意識化成一個女身模樣,遠遠地瞧著遊離。
第二日。
這一個建築在懸浮叢岩上的小木屋,穿過了雲層,迎接第一縷霞光。
朝氣蓬勃的一天。
溫熱喚醒了遊離。
在對崎地界意識的一幕上,極限地使用了太古王色,後被幽冥死士吸走一部分精氣,導致重度昏迷。
身體在修複被剝奪的那部分,安神定魄。
搖搖晃晃坐穩,便見這熟悉的擺設。
煉製丹一角瓶瓶罐罐,寫符桌上疊著各種各樣的符印,綠植叢花沿著牆壁順了一圈,交叉懸掛,牆壁儘是洞孔,蜂鳥肆意進出,在屋頂的橫梁上築巢。
這個屋子的主人有點邋遢,審美也奇異。
便看著眼前的擺置,細細琢磨蹊蹺之處,幾隻錦雞在閒信踱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一地灑落的豆蔻,一個在煮水的岸爐,桌子,椅子,一切在遊離的眼中,就是如此不尋常。
他起身來到眾物品之間,目儘之處,細細打量,否認了一遍,拿起耆童地仙的小權杖,背著身比試比試手感。
突然一回身,朝橫梁頂上的鳥巢捅去,將一個小胖身模樣的老翁推下地麵來,砸個措手不及,忙著上前攙扶,滿麵春風。
耆童地仙醉醺醺模樣,立盹行眠,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這是喝了多少!”遊離和顏悅色,難以一窺。
這是遊離踏入這片地界冒險時,所結識的玩伴,地仙人物,常年居住在此地。
神通廣大,一隻墨筆,能給地界換上一套衣裳,點綴出種種奇景來粉飾它的傳奇。
耆童地仙尚作畫,是寫符印中的佼佼者,出神入化的存在。
不僅隻是尋常的符印,增強和破壞,他所作之畫,能變通成實物,付諸現實當中,當然具有一定的時效時間,點墨成金,撒豆成兵。
在仙魔大戰中,最關鍵的核心之戰,協助伏羲製服了赤魅,一製決定了今天的局勢,修仙世紀。
“還是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搖搖擺擺地起立,看著遊離都似兩個人,鬥著雞眼。
“我在這!”遊離扭著他的腦袋,看向自己,眉歡眼笑。
這兩個人隔著爺孫輩,耆童喜歡遊離的天資,年紀輕輕手眼通天。
遊離欣賞這個矮了半身的小胖墩,慈眉善目,帶領著他遊遍了這片地界。
當然優秀的總是被更優秀的吸引,特彆佩服其作符印能力,隻手擒來,隨心所欲。
二者雖然隔了將近一個世紀,有著天壤之彆的眼界,所經曆的諸事,依然此唱彼和,心照不宣。
對於一個看儘世間滄桑的地仙人物來講,莫過於追逐世間更媲美的奇珍異寶,遊離則是耆童地仙眼中的隗寶。
前者則敬畏後者那久遠的資格,修為和屹立在這片天地中所能影響到的片麵。
一度稱兄道弟。
“變作椅子嘛,太明顯,變作桌子嘛,也太明顯,變作”撐得太厲害,遙指身下的燒水的火爐。
來不及透口氣,吞個嗝,催一聲濃濃的酒氣,遊離笑不攏嘴。
“思來想去,罷了罷了,每次都被你猜到,這回不能變成眼前的東西”一本正經地道著,伸手要權杖。
遊離忙著遞上,他便拄拐著,慢慢往門外挪,那群小鳥飛到他的頭上,活潑亂跳地挑著頭發。
遊離跟緊了腳步。
二者杵在懸崖邊麵向這宏偉壯麗的地界風采,到處披著霓虹,目儘之處,一派祥和。
雲霧繚繞著地界,錯亂擺布,轉移著陣勢。
時而從空中流竄出瀑水來,穿出飛翔的禽鳥和爬獸。
懸滯的岩叢,有一些不儘受動,被喚醒了意識的那一部分,會沉入雲霧深穀中,便從地界的上空遁出形來,如此反複。
耆童地仙墨筆一揮,滿山穀開出燦爛,火樹銀花,姹紫嫣紅。
這一幕和瘟疫地界,豎沙天攸所乾預的景色有點相像,讓人盼足了頭,心曠神怡,特彆是迎著這霞光。
耆童地仙回身一扯,原本存在的屋子變成一張符印,捏進拳中,一擰,化成一道灰燼。
這是他作畫出來的煙瘴,用著熟悉的方式和遊離打招呼,他喜歡這個孩子。
彆慌,他再打個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