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懸滯的符印被召活,砰然躁動,蘊藏的能量蕩漾開,瞬間齊發。
所到之處,一片火海,碾為廢碳。
這一次,那藏匿的在地底下的藤條,也不敢伸上陸麵來,公爵月支天罡的隨從侯爵,降服的是一尊火魔神。
火魔神所釋放出來的威懾,要強勢於人類繪製的符印,所釋放的火焰威力,將臣和居瑤雲豹匆匆忙忙進瘟疫地界放的那一把火。
“到底”塵霧中的豎沙天攸迫不及待,帶著激烈的情緒,在自言自語;
“到底該見麵的,終於來見麵了。”露出一雙綠幽色眼睛,深邃地瞪向前方。
轉身抱起一塊巨岩,蓄勢,轉一圈,徑直拋向半空懸滯的隊伍。
公爵身後的隨從靠前,碎了來物,豎沙天攸從碎石瓦礫竄出,風馳電掣,一手掏竄了月支天罡的胸腔,從後背突破而出。
一幅心堅石穿的姿態,勢在必得。
揪著身後的眾侯爵,一個個提著嗓眼,觸目驚心。
這片天地中,兩個傳奇人物近在眼前,一招之後,仿佛成敗定局。
月支天罡被掏穿的身體,乾癟隻剩袍服披掛在豎沙天攸的胳膊上,使出兩儀境界,多了個分身。
這一個隨著眾人登場救濟將臣的身體,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此刻舉著神兵,猶如黃雀立在豎沙天攸身後,等著他終於覺悟過來,急著避讓。
候著他出杵穩地麵之際,一波劍氣追逐著將這片方圓切出無數溝渠來,硝煙滾滾。
他並不想殺了豎沙天攸。
在知道將臣聯合居瑤一族,冒然舉兵出了昆侖城,打聽得是奔著瘟疫地界而來,為時已晚,隻得親自出馬。
他知道將臣和居瑤雲豹要麵對的是什麼人,雙方之間的差距,本隻是為了奔著遊離一探究竟。
哪知前腳人已經進了‘昆侖南墟,從極之淵。’便回首望著被一把火澆了整個山頭的瘟疫地界。
愁著局勢又節外生枝,想象著十幾年前那個被放逐的人,幾經遺忘。
倘若他還安然無恙地活在那片地界之中,那麼前去的這群人馬,定然不是對手。
豎沙天攸和將臣,居瑤雲豹有著錯輩之間的差距。
在豎沙天攸頂盛的時期,甚至連自己都不是對手。
決意一走瘟疫地界,直到這一刻,不見兔子不撒鷹。
要看看這個昔日戰友,已釀成仇家到底生落如何了。
趕在豎沙天攸就要碾著將臣一頓錘之時,以一個雷炎之勢,將糾纏的雙方轟下陸麵。
保全了將臣的小命,侍從爭先恐後著簇擁到身邊,照料那一身被雷炎灼傷的軀身,幾度昏厥。
這一頭,少了修仙之軀的豎沙天攸,自然要屈居下風,全憑異變後的意誌能力,控製這片地界的所有。
對於魔神和神兵加持,又上限至兩儀境界的月支天罡,縱使怨恨被陷入這片地界十餘載,交手的這兩回合,也不得不打起十分精神。
瞧了一眼將臣已經不成人樣,滿眼頹棄。
那麼接下來的事,就更簡單了,頓時氣焰滔天。
這漫山的火勢,火魔神在肆作,影響著他的注意和發揮。
更見今日痛恨的那幾個仇人,之一的月支門族公爵進到地界來,勢頭正勁,更來了情緒。
一惱,這十餘年的憤恨瞬間解封,衝冠眥裂。
在影響著這片地界不安地搖晃起來。
豎沙天攸氣勢磅礴,碾著腳下沙土,蓄足一口力氣,將手一抬,意氣擎天。
整片山丘在晃,不僅讓殘剩的昆侖一族目瞪口呆,連同狼吞虎咽在啃食皮肉的瘟族,頃刻作鳥獸散,遠遠要逃離這片林地。
被火魔神影響的地界在他一番力扯下,掀起整個地表,由地底爬升的木藤撐著居高,立著麵向眾人,哄然蓋下。
能避開的已經溜之大吉,走慢的被這一通地表哄然埋了,蓋了火魔神影響下的麵積。
沒了符印的加成,一時再難成氣候。
而這一刻,豎沙天攸不打算給月支天罡眾人反應的機會了。
這一種角色,寒芒色正,知己知彼,貴在神速。
一波藤力在地底醞釀,瞬間破土而出,鞭打著漫空的身影,七零八亂分散來。
坐騎並不能像人為反應那般迅速,迂回躲閃著,這漫天的藤鞭哪裡避得及。
僥幸地溜了幾個,剩餘全墜下地麵。
豎沙天攸瞧了一側的侍從,眾人跨了谿邊犬,隱進了叢林,氣勢洶洶朝各個方位而去。
而自己,則斂了斂身上的塵灰,看著月支天罡漫步從半空踩下。
一幅架勢,道貌岸然,台閣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