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閣四族在招納門客的時候,都有自己製定的規則。
大夏一族隻看出生和血統,名門優先,也是俸祿最多的族門,嘉賞從來都是豪麵。
豎沙一族擇修為上限的優先,血統墊後。
居瑤一族更偏向除了武技外的其他因素,煉丹,符印,占卜。
月支一族則大開族門,擁抱眾身,來者不拒。
蟲尾巴僥幸地得到大夏一族的上船票,因為其無所不能的門路和察言觀色的能力。
混上了族門各爵爺的圈子,被譴作走狗,專偷渡一些昆侖城不允許出現的玩意,涉及魔族的東西,進城來供各位爵爺哥好奇,賞玩。
精明的運籌和從不帶麻煩的奉事風格,讓大夏門有頭有臉的爵爺哥一度賞可。
篤定蟲尾巴大有用之處,便接納在族門中,一時混得風生水起。
當然蟲尾巴自己的圈子,也勾搭著臭脾氣的一些人,一起乘著大夏族門的快船,攢著可觀的回報。
眼前追趕來的人,便是其一。
二者冒著身家小命,接頭在這一個時辰點,滂沱雨勢掩蓋下的直隸地界。
一討月支七夜的去向。
“蟲尾巴,蟲尾巴!”來人興高采烈,披著風衣,掩著耳目。
上前深深地擁抱了蟲尾巴,喜極而泣,有些反常。
這一類人就沒有存在過真正的情誼,有的是永遠阿諛奉承的虛假,盼著甜頭抬著彼此,時不時再扣頂高帽子。
他將符印伸進了蟲尾巴的衣中,悄悄地黏上。
“你從昆侖山離去的這些日子,真是為難死我了!”奴顏婢膝,意氣當前。
蟲尾巴不能說話,因為被大夏禦牧割掉了舌頭。
也是沉斂著態度,並不為眼前的熱情所打動。
抬手,在眼前寫道;‘他人呢?’遙指月支七夜。
“在城裡在城裡。”忙忙應道,瞧著蟲尾巴,越發笑得來勁,仿佛失而複得的寶物。
‘幾時出城?’再寫道。
“我聽聞快了。”接頭笑意慢慢褪去,四周有人在摸近。
揪得蟲尾巴心慌意亂。
因為修為上限低,雨勢完全阻礙了視覺,沒能看清楚暗處躲著的人。
再抬頭時,眼前人已經變了一幅模樣,勢在必得。
這幫人沒有榮耀和信仰可言,所有能變現成利益的東西,在他們眼中,情誼也能拿來賣。
這架勢,十分篤定,接頭人已經出賣了蟲尾巴。
論活抓一個重囚,交到大夏門下,能給他帶來多少榮華富貴。
蟲尾巴被定在原地,那道暗置的符印起作用了。
“隻可惜啊隻可惜!”麵無表情地敲著蟲尾巴的臉蛋,陷入癡迷。
仿佛眼前的人就是他下半生安逸的保證,一張價值連城的兌票。
簡直賞心悅目,在昆侖山混了這麼久,忍辱負重,苟且偷生,最後是蟲尾巴成全了自己。
“你說大夏一族會賞我什麼爵位。”暗處終於摸出人身來。
這些幾個都是蟲尾巴曾募集的人,給予報酬,譴作苦力,出了昆侖山代為其勞,乾些費工夫的事。
本身修為就不高,為那幫公子爵爺哥捕獲的活物,或者運送一些什麼,他那身骨架根本就搭不上勁。
來人圍了二人一圈,杵在背後的上前,一身悶響,接頭的那一個頓時僵硬。
那一幅咄咄氣勢,瞬間沒了歡頭。
被一刃穿了心臟。
這幾個有些修行道力,但也是不擇手段,貪婪的人。
咧著嘴牙,也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都知道蟲尾巴這個時候值錢。
眾人周身的雨勢被撥開,有股力量在乾擾。
抬頭便見一個深淵模樣的黑洞,吸附地將一眾等罩嚴實,劍氣擺落,隔著蟲尾巴將餘等眾人削成肉泥。
英招徐徐降下,威風凜凜。
將手一彈,壓縛在他身上的定身印化成灰燼,迎著自己雙膝跪下,一地泥濘的血肉水。
接頭的故友是有備而來,防不勝防,蟲尾巴更是挖好了坑,等著問到消息,也沒打算讓眾人離開。
如此也更好將自己的行蹤,在昆侖山抹個一乾二淨。
“主人。”內心默默地呼籲道。
感受著英招淩厲的氣勢壓下來,越發不能喘氣。
二人修為的差距,可謂差之千裡,英招光是禦著氣勢,就能將蟲尾巴徹底壓塌。
他將身體折了折,蹲下,勾起蟲尾巴下顎,托著麵向自己。
要他感受嚴厲的態度,在錚錚閃著雷鳴。
要看到蟲尾巴的眼中,那純潔的虔誠,時刻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