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尾巴便成了那一個跑前跑後的行家,倒賣者。
不同於大夏一族,月支七夜和豎沙遊離並沒有用族門架子耀虎揚威,他們對待蟲尾巴,就像朋友關係那樣坦蕩。
蟲尾巴分得清楚立場,在這兩個人麵前,便不用時時刻刻奴婢著嘴臉。
碰著歡快的勢頭,也會一邀蟲尾巴喝酒儘興,把他當成一個知己的存在。
後者也算在這個城裡頭,雖一無是處的出生,尋著一絲安慰。
可算有人把自己當一回事,不像是大夏一族對待畜生那般打發,喚之要來,棄之便不理不顧。
但這一些關係,在蟲尾巴的眼中,都是人情買賣,自己辛勤的苦力換來的酬報。
無論這一頭有多真誠,那一頭有多虛偽。
都是活在這個孤城中,讓自己有恃無恐的保證,前提是不要觸碰到他們的利益,小心翼翼地維護,裝聾作啞。
今日一走昆侖城,被英招逼著上了絕路,落到七夜的手上,懸著的一顆心慢慢平落。
享受這難得的安寧,候著七夜什麼時候來見自己。
至少地講,他是個正直之人,會善待自己,不會像大夏一族的嚴厲酷刑,討夠了便宜後必殺之。
理智之餘,便開始琢磨英招的囑咐,如何將檮杌獸的下落告訴七夜,又如何能做到讓他深信不疑。
就擺脫英招而言,簡直是艱苦卓絕。
如果說大夏一族是窮凶極惡,那另一頭攆著追的英招,簡直是窮凶極惡,再加上無所不能。
他能準確算到自己身處的位置,能想到自己所顧慮的一切小心思。
這個人有著手眼通天的一麵,那一股淩駕的氣勢,一度壓得自己不能喘息。
這件事情如若不辦好,無論逃到山海天地哪個位置,都不可能擺脫他的糾纏。
地仙英招在蟲尾巴的意識裡,就像一個夢魘般,哪怕隻要閉眼的功夫,他都能立刻追到眼前來,無孔不鑽。
那麼已經走到眼前這一步,要如何讓月支七夜輕信檮杌獸的存在,並且按照英招的指示前往,以保證完成任務。
至少來說,從今往後,可以少了英招的糾纏。
蟲尾巴實在無力招架這一個魔祖人物,每每念叨到英招,不寒而栗。
便一股腦地在苦思冥想,想著要列出什麼代價來,才能讓七夜篤信不疑,相信檮杌獸的存在。
不知被關在黑暗中許久之後,‘吱吖’一聲,眼前豁然開朗。
七夜拖著火精靈在手,照亮了狹隘的空間。
他的身後,一俱矮小的女身,夜鶯忍氣吞聲。
在苦苦央求七夜將蟲尾巴乾脆地交給大夏一族,省了麻煩,終無果。
七夜顧及大局,受義父月支天罡的影響,關於接下來這片天地的走勢,仙魔兩族的命數,要詢問蟲尾巴一些事情。
因為他口口聲聲提到檮杌獸。
這是太歲赤魅的坐騎,可以說也是控製魔族勢力的一部分,檮杌獸在魔族的地位,不僅僅隻是坐騎身份簡單。
待至七夜盼足勁,將蟲尾巴從暗櫃中提了出來,剛落地之際,身後的夜鶯抽出長劍,揚著便刺了過來,先發製人。
在大夏禦天搜查月支府邸,尋找這蟲尾巴的蛛絲馬跡。
七夜想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將蟲尾巴藏到了大公爵月支天罡的樓閣中。
這可是赫赫威光之地,月支天罡是當下昆侖城的首尊。
又布下結印掩人耳目,大夏一族沒人敢擅闖他的起居之所。
一計掩人耳目,成功地保全了蟲尾巴的小命。
當下,在苦苦哀求七夜無果後,夜鶯負氣行事,想要乾脆地了結了蟲尾巴,趁著機會之餘。
挑穿了蟲尾巴的肩膀,疼得他哇哇在嚎,沒了舌根,根本喚不出動靜。
因為被七夜察覺,擾了方位,刺偏了心臟。
夜鶯一幅心堅石穿的態度,肯定蟲尾巴不能留,她隻考慮月支族門的安定,七夜的安危。
實在承受不了所愛,所在乎的人會因為護眼前這個矮短五寸身,鋌而走險。
意氣當前,卻也心虛,她沒殺過人。
不過這一刻隻想要蟲尾巴死,哪怕是死著,拖去給大夏禦牧,總好比他苟且一口氣藏匿在月支府中。
“安靜安靜!”七夜忙著要她冷靜,驚擾地瞅著情人慌張失措。
堅定要殺蟲尾巴,給她多少壓力和恐慌,硬是瞅著蟲尾巴在嚎,觸目驚心,自己先哭了出來。
躺進七夜的懷中,除了哭腔,人在瑟瑟發抖。
可憐的蟲尾巴,又挨了一頓皮肉之苦,硬是承受地看著眼前人,喚聲漸熄。
待至二人的情緒完全安定,和平地處在黑暗中。
七夜安頓好了夜鶯,回身照應蟲尾巴,該喂藥喂藥,該試擦試擦,本就是擔當的個性。
場麵陷入消寂,盼著誰要先開口。
“如果今天,你不能講出我說想要的情報,或者有價值的情報。”停頓,盼著蟲尾巴抬起頭來。
“那麼這一劍的痛,接下來就由大夏一族代為其勞,我會親手把你綁到大夏府中,交到大夏禦牧的手上。”帶著威脅的口吻,要他明白厲害。
當然聽者明白被送到大夏禦牧的手中會意味著什麼。
隻不過默不作聲是蟲尾巴一貫的招數,他先要弄明白七夜要的什麼,如此聽來,便容易因勢利導,將局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蟲尾巴是心術的高手,當然他的眼中,現在的英招要更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