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他錚錚電氣的乾癟模樣,和那俱畫在白虎堂中的掛像出入很大,歲月雕刻了這張輪廓,變得更鷙狠狼戾。
趾高氣揚的姿態,微微一笑,根本不把身前人放在眼中。
“追尋我的下落是吧,要找到魔尊的魂魄,煞費苦心。”不屑道,再換個姿勢,抬著乾癟的手掌,細細地瞧著乾瘦的長指。
將之一擰,後頭近身前來的月支門下侯爵,立刻被擠爆了身軀,濺了一地。
‘砰!’月支天罡狠狠地拳揍了牆體,怒不可及。
“想這片土地還未蘇醒的那時,你還是黃毛小子,我浴血為魔族而戰,殞落之際,已有百年未曾見麵了!”自言自語。
“了不起,如今已是昆侖山之尊的人物。”帶著讚賞,帶著輕蔑。
“不過今天,還有著關鍵的幾步的!”將身往後傾,地界內原本杵著不動眾亡靈,立刻撲向月支天罡。
攆著人往地麵下催,像流泄的瀑水一般,高處的英招笑不攏嘴。
一股崩山的劍氣沿著地界的一邊,挑著波動從地底搖曳而起,驚擾到在地界中心,遊離一眾人等廢了千辛萬苦,才把居瑤彌月一身染綠的膚色贖回原來的模樣。
耆童地仙並兩個陌生的人物,也是地仙身份的,鶴發童顏,步履生風,和遊離北荒一眾等驚擾地望向外圍來。
確定這不是來自於這片土地的力量,又有人在挑釁地界的脾氣,加以證明什麼。
謹慎地望著從身邊流竄過的劍氣,判斷著外人的來頭。
這一邊,屈蹲劣勢的月支天罡披頭散步,從深淵下拔高立起,這幫亡靈簡直無縫不鑽,追上來,張口便啃,碎了披風。
開始吸噬意識的時候,見識到了神兵的威力,冉冉地放著光焰,威懾著一圈眾等,猶豫著上前。
神兵嗜魔,縱使這幫亡靈有不死不滅的能耐,觸及神兵,一樣要灰飛煙滅,並且是不能輪回到地底深淵處。
便誠惶誠恐地挨在一邊,紋絲不動。
幽冥沒有表情,恐懼也體現不出來,又是沉壓壓的一片,乾候著。
“神兵!”英招沉了一下眉頭,談虎色變。
作為修魔一族,一直顧忌神兵這一類專匹克的神器,無論道行再高深,碰見神兵總是略屈下風。
這一種覺醒了意念的器物,是修仙界中鳳毛麟角的存在,在鍛造的過程中不僅要添加最珍稀的精礦寶石。
出爐之際,能否被天擇中,覺醒神兵的屬性,這是個概率問題,與鍛煉者,時間,器材有著諸多不可探明的緣故。
英招始終都記得,遊離在屠儘破曉地宮所對他做的事,神兵戳進體內,一通說辭威脅著要照辦,吃儘了苦頭。
以遊離一人之力,手眼通天的能耐外,加持神兵之力,差點葬送了自己,葬送了魔族複興的大業。
所有讓他淩辱過的傷痛,再觸及當前,都會化作無窮無儘的怨恨。
望著月支天罡孤傲的身影,回身擺過,破了地界豎立的牆體,要拿自己索命。
將手一抬,原本畏懼的眾亡靈,立刻前仆後繼,堵了月支天罡。
這一頭百般招架,提著一腔熱血,摧枯拉朽。
那一邊摩肩接踵,欲罷不能,一個個鐵了心飛蛾撲火,一時將月支天罡圍成困城,密密麻麻地蓋了身影,消耗著意誌和體力。
流竄的劍氣攪這一片地界不得安寧,一遍疊著一遍。
催得裡頭的耆童地仙並遊離眾人,都急著盼著這外頭的動靜。
英招瞅準了時間,在地界上空醞釀了一波雷雲之力,源源不斷地吸攢著地界的精氣,驟然劈下,雷霆萬鈞。
將內圍的幽冥死士並月支天罡一並催蕩,特彆是他手上握緊的神兵,催落深淵去。
回手再引第二波驚雷,趕著月支天罡架起玄武防禦流罩,轟然蓋下,英招使儘了全力,目儘眥裂。
雷電將月支天罡包裹成球體,炸開,光色蓋了視覺,碾平了駐足等候的眾亡靈軍團,英招氣喘如牛,死死地瞪著雷電之眼過後,月支天罡的死活。
他擺正身軀,要再逞一番架勢,無奈這波雷電之力,所蘊含的傷害實在過於猛烈,慢慢地剝弱了月支天罡的意識,潰然成了一具浮屍。
人沒死,但是完全迷失了意識。
英招上前來,引氣吞聲,瞧著身下昏迷的的月支天罡,沉凝片刻。
惦記著此行暴露自己行蹤的目的,迅速撥了他的爵袍服,擲向箕豹侯爵,棄了月支天罡,推向眾亡靈軍團。
一個個如饑似渴,急不可耐。
英招就不在乎他死活了,隨手棄之,出了地界。
“你拿著他的身物,趕到月支府上,親手交給月支七夜,告訴他我偷襲了月支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