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享受似錦年華!
六月中,南疆大捷,平寧侯鄭祺琰率兵深入敵穴,大破逆賊洪波巢穴,將其生擒。捷報一來,祥瑞樓立刻顧客盈門,然後,所有喝了祥瑞樓美酒的人,儘皆發自肺腑感歎祥瑞樓的“玉壺春”“五糧醇釀”等酒,遠勝蓬萊渡!
而錦潼,她快哭了!
這仗,不是要打三年麼?怎麼才一年多就贏了呢?單身逍遙習慣了,忽然來個老公要怎麼破?她能裝病不?
答案自然是不能!不但不能,她還必須笑眯眯,接待那些前來祝賀的三姑六婆、七嬸八姨。
然後,錦潼終於見識到了,儀式感十足的凱旋!
欽天監早在捷報傳來時,便挑好了良辰吉日,定在了七月十四這一天。
七月十四是盂蘭節,這一天地獄門開,百鬼橫行。而凱旋軍,煞氣重,剛好能壓製住。
鄭祺琰率著五萬軍士押著叛王和一眾歸降蠻部,緊趕慢趕拿捏著時間,終於在吉日前三天,抵達上京城外。大部隊回南山營,剩下六百餘人,暫時駐紮城外休整。
因著知道錦潼私底下將他稱為糟老頭子,加上鄭祺琰清楚記得,當初年僅八歲的錦潼評價他像一顆炸毛栗子,醜得她撲在老靖北侯懷裡直揉眼睛,於是他便趁著城外休整這三天時間,好好將自己捯飭一番。
絡腮大胡子全部剃掉,還特地學著上京紈絝子弟,擦了三天潤臉膏,感覺臉蛋都光滑不少了,鄭祺琰十分滿意!不由攬鏡自顧起來,再三欣賞,自覺英俊瀟灑,遠勝上京七才子之首岑逸霄多矣,情不自禁洋洋自得起來,把自己好好讚美了一番。
武寧在旁邊腹誹岑逸霄人稱臨仙公子,才氣橫溢,風姿無雙。七爺您人稱嗜血閻王,身高九尺,去哪打戰都是能治小兒夜啼的存在。
這有可比性嗎?
七月十四,辰時正,聖主的首席太監準時在城門上用嘹亮的公鴨嗓子宣讀聖旨。三跪九叩接旨後,鄭祺琰一騎當先,後麵眾將士押解南蠻眾人和上百車戰利品,浩浩蕩蕩沿長街一路行向皇城。
七月流火,可仍抵擋不了上京百姓的熱情。鄭祺琰著正一品大將軍的鎧甲,火紅披風隨風飄揚,騎在馬上威風凜凜。
長街兩邊圍觀百姓熱烈歡呼,更有大膽女孩將荷包鮮花等物品,直接往鄭祺琰和那些相貌好的將士身上扔。
si中,聖主率百官在金鑾殿上迎接凱旋的眾將士,一一封賞,午時宮宴開始。
錦潼很傻很天真地以為,她隻要在家等鄭祺琰回來就行了,嗯,大不了就出門迎接一下以示尊重好了。
結果當天她辰時就苦逼地穿著那身幾十斤重的一品誥命服飾,陪著甄老夫人開祠堂,禱告祖先。
磕頭,拜,說祝詞,上香。再來一次,磕頭,拜,說祝詞,上香。
錦潼象個提線木偶般乖乖隨著甄老夫人拜了又拜,心裡對甄老夫人佩服得五體投地,深刻體會到,什麼叫老當益壯。
甄老夫人隱瞞得好,這些日子,她都是硬靠著參湯和大量補品提神,才維持著表麵的精氣神,其實內裡早虧空得厲害。她心裡清楚,自己已然油儘燈枯,藥石無用。但無論如何也必須撐住最後這口氣,待到一切塵埃落地,再死不遲。
自古帝王皆多疑,鄭祺琰稱病推了所有職務。
下午的慶功宴上,鄭祺琰開始精力不足,隻強撐著維持不失態。凡來敬酒的文武百官,鄭祺琰不過舉一下酒杯意思意思便罷,作為僅用一年多功夫就平了南疆的大功臣,自然沒有那等沒眼色的硬和他較真。於是慶功宴上杯來盞去,一派熱鬨景象。
好不容易終於撐到宴會完畢,鄭祺琰乾脆裝醉,由自己兩個副將,攙扶著將他扛上馬車回建安侯府告謝列祖列宗。
在建安侯府與甄老夫人等人一起等候的錦潼,終於見到她老公的真麵目了。嗯,粗粗瞥幾眼,還蠻不錯的,是個五官分明、線條流暢的硬朗型帥大叔。錦潼如今的小心臟稚嫩得很,看到符合她審美的異性,很不爭氣地小鹿亂撞起來。
保住鄭氏一門雙侯的大功臣到了,全家熱情洋溢地將鄭祺琰迎了進去,擁簇著他進祠堂,作為鄭祺琰的妻子,錦潼低眉順眼乖巧跟在鄭祺琰後邊,和他一起跪拜禱告先祖。
鄭祺琰十指修長,骨節分明,一叩一拜中,充滿力量感。錦潼作為一個手控顏控聲音控,忍不住挑了挑眉,給他加了十分印象分。然後偷偷瞄一眼鄭祺琰,剛好鄭祺琰側過臉,一張棱角分明、剛毅俊郎的小麥色膚色臉龐映入錦潼眼中。錦潼小心肝兒歡快蹦躂起來,她趕緊收回眼神,一臉肅穆,繼續照貓畫虎地拜著。
關於鄭祺琰受傷一事,錦潼和建安侯府三個主人翁,拿到的是不一樣的版本。
鄭祺琰如今對錦潼相當信任,又怕她年幼經不起事,彆嚇得失了分寸。所以特彆吩咐武寧,與她挑明一切都是裝的,目的是減輕聖主防備心。
他如今戰功卓著,若是聖主提防他擁兵自重威脅皇權,做出任何不利於他的決策,都有可能對他未來的發展計劃,埋下不可預測的隱患。所以倒不如主動示弱,交出兵權,反而方便他暗中操作。
而平寧侯這邊得到的消息是鄭祺琰的確受過幾次傷,雖痊愈大半但若不小心養著,恐怕會有後遺症。而今也不全算是裝病,隻是六成傷裝得十二分足罷了。當然以上兩種傷情的描述前者太輕後者太重,中和一下差不多就是實際情況了。
當然,拿到消息不一樣,不影響各人各顯神通飆演技,一切都往原定路線發展著。
聖主意猶未儘,又派田大忠賞了不少物件,另外把鄭祺爍加恩,封二品建安侯,甄老夫人順帶也升為一品誥命夫人。
聖主詢問宣完旨意回來的田大忠“老田啊,你說鄭祺琰那家夥,是不是裝的啊?”
田大忠表麵看是個肥蠢的宦官,其實武學上頗有造詣,他難得嚴肅地回答“聖主,老奴瞧著,平寧侯下馬車之際,右足踉蹌一下。而且在殿上回話的時候,右手右足偶爾似乎不受控製輕抖。剛剛老奴去傳旨的時候,平寧侯氣息急促,臉色蒼白,幾乎失態。如此看來,平寧侯在南疆受重傷且吸入毒瘴,此事大半屬實。”
聖主心中思索,鄭祺琰學武之人,本應不懼寒暑,可是方才他親自握著鄭祺琰的手迎他入殿時,這大熱的天,雖說鄭祺琰腦門上熱得密密出了一層汗,可是雙手卻是冰冷,看來是真的傷病在身,以致身體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