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享受似錦年華!
田大忠帶著三個太醫一進煙波浩渺軒,就看到錦大餅吃著嘴裡的,惦記著地上了,輪流啃著兩隻雀兒,一地狼藉居然無人理會。
雪花絨在旁邊跑著蹦躂著自娛自樂,兩隻白貓都成紅花貓了。
上京誰人不知平寧侯夫人最喜府中兩隻白貓,帶出去玩的時候,還必須給兩貓穿衣打扮,比帶孩子還上心。如今怕是出什麼事了,才任之不理。
田大忠對鄭祺琰中毒頗深一事,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基本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平寧侯出事,錦潼忙於照料,怎麼會無暇顧及府中雜務。
進了門,果然見錦潼拿著手帕兒拭淚,雙目通紅,而鄭祺琰半躺在床,身上搭著狼皮筒子,右手露在外邊,微微抽搐著,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田大忠連忙代表聖主慰問幾句,三個太醫特彆有眼色的輪流把脈,越把,三人神情越難看。
建安侯一係家傳武學與眾不同,自幼需先泡上三年藥浴洗筋易髓。那藥浴也不是一般嬰孩承受得起的,是以建安侯至今三代,除了第一代建安侯之外,就隻有鄭祺琰將家傳武學練到家。
這套功法一旦練成,全身穴位經脈暢通無阻,收放自如。彆說讓鄭祺琰裝病了,讓他裝死,隻要不把他當場剖了,三十六個時辰之內絕不露餡。
錦潼雖然不知此事,可她一個在q點看多修仙玄幻小說的現代人,神經在某些方麵粗過南瓜藤。於是看鄭祺琰那奄奄一息的樣子,絲毫不緊張,反而在心裡給他不斷點讚,這演技敬業得很喲!牛逼得很喲!
男主角如此給力,她作為大女主自然不能拉垮。
錦潼調整好麵部表情外加微動作,候在一旁,攪著手帕兒,雙目殷切期盼看著三位太醫。三人神情每晦暗一分,錦潼就失望一分,到最後,淚光點點,搖搖欲墜,實在讓人我見猶憐喲。
錦潼身邊大丫鬟個個都長了顆七竅玲瓏心,非常配合的表現出了家主即將歸西,忠誠手下應該如何憂心、緊張、絕望等等情緒,和錦潼互飆演技。
錦潼為了體現她當家主母的臨危不懼,演技往內斂發展,幾個貼身丫鬟為表忠心,則往外放發展。一時間鄭祺琰床邊一片鶯鶯燕燕哽哽咽咽哭哭啼啼淒淒慘慘戚戚,令聞者陪同落淚,聽者共同噓噓。
田大忠陪著流了幾滴同情的淚水,主動開口,小聲煩請錦潼的兩個貼身丫鬟,先將平寧侯夫人扶到外間休息等候,讓太醫們專心替侯爺把脈方是重中之重。
錦潼顫微微被兩個丫鬟扶出去,邊走邊腹誹,真是生活不易,全靠演技!她比演員還慘,畢竟人家演崩個把角色,大不了被粉絲噴幾句就完了,片酬照拿。她要是演崩了,說不定把自己外帶她這群丫鬟的小命兒都搭進去啊。
足有半個時辰,三個太醫才輪流把脈好,在外間壓低聲音爭辯得風生水起。
太醫院院首楚太醫“侯爺瘴毒已侵入筋脈,虧得侯爺內力深厚,勉強護住心脈,這才暫保無虞。如今必得先想法子,將瘴毒連根拔除,再來醫治侯爺身上所受舊傷。”他心中急得很,平寧侯的脈象虛弱至此,遠超他的預料,看來此行稍有不慎,一旦平寧侯有什麼意外,他小命休矣!
素來不服楚院首的趙太醫立刻反駁“你說得輕巧!那瘴毒不同於中原任何毒物,乃由肺而入,慢慢侵蝕侯爺身體,尤其是侯爺身上的舊傷,日益嚴重。必得先從舊傷入手,療傷拔毒,兩者並重!”趙太醫萬萬想不到,平寧侯竟然傷重至此,還有他身上的毒,奇詭無比,見所未見。他琢磨著反正楚院首才是主心骨,如果平寧侯無法醫治,責任隻管往楚院首身上推便是。
自我推薦前來當炮灰的葉太醫“兩位所言皆有道理,不過侯爺如今脈搏微弱,幾無生機,隻靠一股真氣護住心脈,才暫保性命。不如先由老朽以針灸之法,配合侯爺內力導引,看能否將瘴毒逼到一處後,再想辦法連根拔除。”
楚院首趙太醫紛紛表示同意“此法甚好!”
楚院首“葉太醫家學淵源,在下佩服!”心中道有個出頭鳥擋在前頭,到時候就算治不好平寧侯,好歹聖主有個出氣對象,不至於太過遷怒於我。
趙太醫“素聞葉太醫家傳絕學金針渡穴能治不少疑難雜症,如此侯爺安危便有勞葉太醫了。”心中道如果葉太醫能將平寧侯治好,那便是楚院首無能,德不配位。如果治不好,責任也是葉太醫的,又有楚院首那老匹夫擋在前頭,聖主無論如何也怪罪不到我頭上。
葉太醫團團向其餘兩個太醫打揖“兩位過獎了,若老朽的針灸僥幸有用,還得勞煩二位幫忙想個保養侯爺身體的方子出來。”
楚院首與趙太醫“好說好說!”
葉太醫拿起針囊,先恭敬向錦潼行了個禮“侯夫人,老朽先用金針度穴之法,您看可否?”
見錦潼臉上頗有猶疑,葉崇德立刻向其解釋“夫人,侯爺毒在血中,老夫先用金針度穴之法,將毒逼到一處,再徐徐引出。”
錦潼小心翼翼擦著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眼淚,氣若遊絲回答“有勞太醫了。”
這“金針度穴”乃是葉家不外傳的醫術之一,其他兩位太醫自然避開,田大忠不用避諱,便自告奮勇打個下手。他按照葉崇德交代,把鄭祺琰的上衣退下,將人趴著背對葉崇德。
葉崇德拿出針囊,滿臉嚴肅,小心翼翼用燭火燒著金針後,全神貫注拿針認穴。田大忠一邊不眨眼仔細觀察,隻見葉崇德對準穴道,慢慢將金針撚進入,速度極慢,手卻極穩。
九根針刺完之後,葉崇德擦擦腦門密密麻麻的汗水,重新從針囊拿出銀針湊到燭火上燒烤著。
田大忠看那銀針比平常的針大上一圈不止,心裡頭暗暗納罕。卻見葉崇德擼起袖子,一手抽起金針,一手重新將銀針紮進去,九針起九針落一氣嗬成,又神速地拿出九團棉花,一一團到銀針上麵。
田大忠看得目眩神迷,不過一個呼吸之間,那九團棉花便被黑血染透,原來這銀針居然是空心的,怪不得比平時所用的粗上一圈,田大忠暗暗想到。
葉崇德從藥箱中拿出一個銀盒,將九根銀針拔出來,連同棉花一起收入銀盒。那棉花一觸到銀盒,整個內壁一片烏黑。
田大忠一聲驚呼“侯爺所中之毒,居然如此厲害!”
葉崇德滿頭大汗語速極快地回答“田公公,侯爺暫時無礙,不出一個時辰便能醒來。楚院首侯爺若醒來幫忙把脈開調理身體的藥方,這毒太過厲害,老夫須得立刻處理好,失陪。”然後急衝衝往外跑出,一把薅住侯在外邊的武安“快,帶老夫去府內遠離水源之地。”
武安略微呆了一下,一看葉崇德兜在衣服下擺的銀盒整個已然全部漆黑了,立刻拐著腳走得飛快,往刑房方向奔去。葉崇德的藥童提著他的藥箱,在後麵跟著,田大忠毫不猶豫尾隨而去。
鄭祺琰五感比常人靈敏許多,察覺田大忠離遠之後,立刻睜開眼,告訴守在他床邊的錦潼“潼潼,為夫無事,無須擔憂。”
錦潼一巴掌將他按回去“躺好彆穿幫了!”
鄭祺琰乖乖躺下,拿捏著時辰,然後醒過來。
錦潼欣喜若狂地提高聲音說道“七爺醒過來了!素白巧綠,快,將燕窩粥端過來!哦,不!先請太醫,快,請幾位太醫進來!看看七爺能否進食,身體是否康複?”
葉崇德還沒回來,剩下兩位太醫輪流幫鄭祺琰把脈,皆鬆了口氣。“夫人,侯爺身體大好,可適當進食,爾等這就去給侯爺抓藥調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