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見此一幕,山中生靈皆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朝著山外逃去。
生怕慢了一步,就成了古夜的口中之食。
不過。
前來九首蛇山尋寶之人,不都是實力孱弱者。
“放肆,這九首蛇山豈是你一人可以獨占的?”
當即,便是三四道身影衝天而起。
一個個氣息大放,赫然都是輪海境之神。
轟……
古夜目光一凝,周身光芒大放。
一縷縷太陰之光洶湧而出,化作滔天巨浪,朝著下方席卷而去。
僅此一個照麵。
幾大輪海境香火之神,儘數身消道殞。
與此同時。
太陰之光還在不斷擴散。
隱隱約約,似乎化作一座天地烘爐,當真要將整座九首蛇山煉化。
稍慢一步之人,也難逃被煉化的厄運。
僥幸逃出九首蛇山之人,也不敢立即停下。
逃到遠處後,才敢回頭觀望。
也因此。
他們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偌大的九首蛇山,連綿的群山,數之不儘的天材地寶,儘數被那座天地烘爐煉化,進而落入古夜口中。
不久的將來,這一幕也將會被傳頌出去,演化為世人津津樂道的一大事跡。
人稱——白神吞山!
……
說起來。
這九首蛇山畢竟廣大。
雖山中陣法禁製,已去十之八九。
可堅硬金石不少。
所謂金石難消。
耗費了足足一日一夜的時間。
古夜才將整座九首蛇山夷為平地。
他的修為,也因此來到了輪海境後期,向輪海境巔峰邁進了一大步。
與此同時。
古夜還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
九首蛇山被夷為平地後。
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出現了一個泉眼。
這並非是靈氣泉眼,而且極為細小,僅有手指頭粗大。
恐怕神橋境當前,也難以察覺。
可古夜卻感應到了一縷異樣的氣息。
陰幽之氣!
順著這縷陰幽之氣。
古夜化作一抹太陰之光,遁入其中。
掠過漫長的泉眼洞口。
一切都豁然開朗。
這地底之下,赫然存在著一座地宮。
“九首蛇山之下,居然還有玄機?”
古夜略感詫異。
四下感應一番,確定沒有危險後,他依舊以太陰之光之身前行。
地宮廣闊。
但卻極為單調。
沒有任何奢華的裝飾。
顯然不是那傳聞中極儘奢侈的相柳神宮。
地宮深處,唯有一座墳墓。
墓碑之上的文字也簡單——阿男衣塚。
這赫然是一座衣冠塚!
墳墓四周,則是屹立著一座座石碑。
古夜目光劃過一座座石碑。
一行行文字落入眼簾。
“阿男,我知你不喜喧囂,特於此間為你立了一座衣冠塚,若是倦了天下事,可來此笑看南域風光。”
“阿男,你我相彆不過三年,墳頭草長得茂盛,你若見了,必要笑我馬虎。”
“阿男,十年不見,此間一切都好,你大可安心。”
“阿男,百年光陰,已是凡俗一輪回,當年郎朗笑顏,銘記於心。”
“阿男,時光一晃三百年,若世上真有輪回,你在他處可好?”
“阿男,大業穩固,南滄太小,我欲去滄海修行,勿念。”
“阿男,我回來了!滄海一行,不覺已有千年歲月,長了不少見識,奈何三言兩語難談儘。”
“阿男……”
“阿男,潛修又去兩千載,你我當年的願景,已見曙光。”
“阿男,我欲乘風而去,又恐天上神人!心意不定,著實惶恐,可惜你不再,何人撫我心?”
“阿男,我意已決,再去滄海,擇日飛升!”
“阿男,我敗了,天上那幫賊子當真是猛!罷了,不飛升就不飛升了,一個破神界,誰稀罕去呢?且也算沒給你丟臉,天上來人逾十,屠了三兩。”
“阿男,我本想裝死,誰料他們又來了,我去應戰,你且等我。”
“阿男,嘿嘿……又屠兩個,你說他們氣不氣呢?再來裝死一次。”
“阿男,裝不了了,天上又來人了,雖隻一人,卻是個修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怪物,再去迎戰,恐有殞命之憂。”
“阿男,不出所料,我敗了。不過與那老東西纏鬥多日,倒是打出了幾分情義。他容我回到南滄,說是讓我再苟活幾年,與你再見一麵。可那老狐狸狡猾得很,誰知是否揣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阿男,神火將熄,怕是想裝死也裝不成了。雖口上不屑,卻依稀記得昔年你我夙願,飛升不成,心有不甘。”
“阿男,你猜怎麼著?那老怪物一直盯著我,逗留滄海等我死,卻不知被何方神聖吞了。哈哈……真是個天大的笑話!誰說人間無強人?”
“阿男,挺不住了,可憐我這一飛升,去了此間萬年運道。你放心,臨行之前,我會留下後手,為你我大業,再續萬年香火!”
“阿男,時候到了,今夜三更,前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