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尊尊金甲將士神威大漲,如有神助,竟是掙脫了秩序神鏈的束縛,再度殺將而出。
可古夜並未阻止,腳步一退,避開金甲將士的襲殺。
拉開一定距離後,他信手一抬,掌心一縷金光閃過,一粒金豆凝聚而出。
翻手之際,金豆落下,於虛空紮根,而後砰然炸碎,金光萬丈,化作一尊赤金色的禁衛,其身偉岸,其勢凶猛,五官似如古夜,擋在身前,一拳將襲來的一尊金甲將士擊退。
這一幕的出現,讓全場寂然。
水火居士瞳孔驟然收縮,眼中有難以置信之色浮現。
“這是……撒豆成兵之術!你怎麼……”
有那麼一刹那,他甚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可接下來,古夜袖袍抖動,神力於袖口洶湧而出,一粒粒金豆乍現,如雨點飛出,化作千兵百將。
這一刻的戰場,似乎不再是兩個人的對決,而是兩軍相衝,兵甲交撞,鏗鏗鏘鏘,各色秘術光輝翻飛,鋪天蓋地,好不駭人。
這樣的戰鬥方式,很是少見。
雙方的兵將交鋒之際,古夜和水火居士看似各自都沒有更多的動作,實則早已在暗中較勁。
那赤軍,那金兵,此時此刻就如他們的分身一般,獨立尚有盛威,若再以他們各自的心神主導,便如他們本體在交鋒,借由這些凶兵神將施展出他們的手段。
古夜也趁著這個時候,獲取更多的符文道韻,進一步將撒豆成兵之術推演完整,彌補缺漏。
水火居士則是在深思,在焦慮,想要看出對方究竟是如何學來這撒豆成兵之術的。
直到現在,他還在懷疑,是不是古夜早就得到過此法的傳承,此刻才施展出來。
這也並不能怪他愚鈍。
即使是他的師尊,那位生死道尊,也不曾修習過無極育道功,隻知其名,略知其用,不解真意。
恐怕除了那雲霄之上的三位成帝者,在場無數天驕強者,無一人看出古夜在對決中參悟出了這撒豆成兵之術。
……
時間一晃。
十日已過。
這一戰至今,已有十日之久。
這是一場鏖戰,日夜不休。
戰場早已滿目瘡痍,虛空修複而又破碎。
一尊尊凶兵神將倒下,又有一粒粒金豆從雙方手中飛出,添磚加瓦,彌補虧空。
眾人汗顏。
誰都未曾想到,這位橫空出世的新任道子竟是如此持久,如此頑強。
堂堂的生死道尊大弟子,生死道門的大師兄,甚至都未曾長時間占據上風。
隨著時間的流逝,古夜掌握的撒豆成兵之術越來越完整,雙方在道法理解上的差距正在縮小,逐漸呈現勢均力敵的局麵。
“夠了!水火,停手吧,你拿不下他。”
也就在這一日,一道傳音從高空墜落,撼動水火居士的心神。
“師尊……”
水火居士一怔。
原來他家師尊一直都在。
初聞此言,他尚有不甘。
能夠從微末中走到今日這一步,他靠的可不止是所謂的大毅力,更有一顆不肯輕易屈服的心。
可很快,他似乎明白了自家師尊的言外之意,眼中的戰意收斂,大袖一拂,將前方的一尊尊金甲將士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