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桑要走了?”
某間常去的甜品店裡,橘黃色的燈光從頭頂的天花板灑下,木質的隔板稍稍阻隔了視野的拓展,讓本就人數不算多的店內空間,顯得更加清淨。
白石麻衣望著坐在自己對麵座位的大親友,輕輕搖晃著勺子的手忽然間就停頓住了,聽見她方才的爆料,臉上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奇怪。
“是啊!麻衣樣你也很吃驚對不對?雖然聽起來有些突兀,不過這件事貌似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鬆村沙友理則煞有其事地壓低聲音說道,仿佛在說著什麼不得了的大秘密,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啊...是,是啊!確實挺讓人意外的......”
白石麻衣隻能乾巴巴地笑著,廢話!能不讓人意外嗎,這事她早就知道了!隻不過一直都遵守著約定沒對彆人說而已——
可問題意外不是意外這個啊!應該意外的是你們怎麼知道的?沒道理啊,這消息昨天不還是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個位數的人知道的秘密,還擔心被太多人知道會有糟糕的影響,怎麼今天忽然感覺就爛大街了?
一邊的眉毛不受控製般靈活地擺動著,桌子底下的手指卻已經開始糾結緊張地摩擦了起來。來不及思索怎麼連自家沙友理都知道某個家夥要走的事情了?女孩當下唯一的反應,隻能是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吃驚,免得露出什麼破綻。
趕忙輕咳一聲。
“白雲桑居然要走了?這麼突然?誒~真是沒想到啊,以前從來不知道——”
演技雖然浮誇了點,不過意外的情緒,倒是異常真實。
好在對方似乎的確沒有懷疑過什麼,見她同樣是一副吃驚的模樣,便登時心滿意足地移開了目光,接著補充道:“另外,這事你告訴彆人可以,可千萬彆告訴白雲桑,一庫醬也不行,告訴她就等於告訴白雲桑了,哦對了,另外好像阿蘇卡也不能說來著——”
“為什麼呀?”
白石麻衣大惑不解,不告訴一庫醬可以理解,畢竟告訴了她就等於沒有秘密了,但為什麼連某隻小飛鳥都不能說了?
“據分析,好像說阿蘇卡也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不能告訴她——”
見自家麻衣樣一副越說越亂的迷茫表情,鬆村沙友理解釋道:“因為阿蘇卡雖然知道了,但是卻不知道我們也知道了,要是告訴了她,那她就也知道我們也知道了她知道白雲桑要走的事情,這樣一來,大概率白雲桑也就知道了我們知道了他要走的事情......”
解釋起來反而越說越亂,聽著就拗口,鬆村沙友理沒有辦法,隻能順勢將之前在小屋裡發生的討論一起大致敘述了遍,說完後口乾舌燥,趕緊喝了一口咖啡潤潤嗓子。
“...同樣,我們對kii醬再三叮囑過了,畢竟在場就她一個二期生,同時她還跟阿蘇卡關係特彆好,因此無論是泄密給其他二期生還是阿蘇卡本人,概率都特彆大。”
“可,可是,我還是有點沒聽明白......”
白石麻衣則被這一連串的長篇大論攪得有點頭昏腦漲,一口氣聽下來,也隻捕捉到諸如保密,注意,畢業等關鍵詞,哦對了,還有照片素材——
照片......
“まっつん!你什麼時候存了這麼多有關我的照片?而且你還給了他!”
白石麻衣回過神來,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太對勁,看不出來多少是害羞多少是憤怒,惱羞成怒的概率儼然最大。畢竟那些照片,尤其是上一次溫泉旅行的私底下拍的照片,有不少可都是不能給外人看見的黑曆史啊——
“呃...這個,咳!”
這下輪到鬆村沙友理慌了,於是趕緊將注意力重新拉回來,道:“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麻衣樣你現在總該知道我們為什麼不能讓白雲桑知道這件事了嗎?”